顾知湛那个眼神说。
给你机会，你解释吧。
苏珊珊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我，我……”
她咽了咽口水，就在濒临绝境时，猛地来了精神，用力攥住顾知湛的手，再次落泪：“知湛，我真的是被逼的呀！”
“是他总强迫我……强迫我，上床。他说，如果我就不同意，就把真相告诉你。”
“我是真的害怕，你知道以后万一不要我了可怎么办，但知湛，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对不会对我……”
顾知湛不为所动，也不知道到底信了还是没信：“所以，是我的错？”
“我没有这个意思！”
趁其不备，苏珊珊用力扑上去，死死的抱住顾知湛，不肯放手，每个字都像是在泣血。
“知湛，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我们之间的感情，但如果是你爱上了另一个人，我可以退出的，只要你说实话，我……”
吧嗒。
旁边的一扇门突然被打开了。
顾知湛下意识侧头，只见姜芝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几分化验单。
他神色一慌，推开苏珊珊，下意识想要解释：“我们刚……”
“不好意思。”
姜芝用力攥紧手中的东西，扯了一下嘴角，露出和以往并无不同的笑容。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顾知湛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变得冷漠。
为什么。
她为什么不吃醋，因为不在乎吗？
他突然有些恨。
“是。”顾知湛故意扶住苏珊珊，声调冷到彻骨，“你的确是打扰到我们了。”
姜芝唇角微动，看着这一幕，木讷了好一会儿才有反应，“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你今晚搬回别墅，就住以前的房间……不，住在我隔壁，会有家庭医生给你治疗。”
“……哦，好，好。”苏珊珊也有些懵。
紧接着，欣喜若狂，含蓄地点头，在心里想，眼泪果然还是有用的。
顾知湛继续观察姜芝的反应，后者把检查单递过去，语气像极了下属对上司汇报工作，很公式化。
“你放心吧，孩子一切正常，应该能顺利降生，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好。”顾知湛道：“好得很。”
姜芝正要说话，手机的这时突然响了，她拿出来，走远几步：“是我……没错，顾总是和我在一起……好，我们马上就回去。”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顾知湛那边看，挂断以后，转述道：“安然说，让我们尽快去一趟公司，有一场重要的会议要开。”
顾知湛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们肩并肩往前走，姜芝还在给回消息。
真是一点没把刚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顾知湛故意回头对苏珊珊说：“待会儿我让司机过来接你，今晚在家等我。”
姜芝头都没抬一下，打字的手轻轻一抖，不小心点了发送。
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淡定地点撤回，重新打字。
顾知湛舔了舔后槽牙，加快脚步，先她一步走了。
不出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都赶到了公司。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都是公司高层。
会议过程冗长压抑。
安然站起来，率先说：“我先说一下大概的情况，现在对手公司推出了一个新品，而我们麒麟还没有能与之称之为竞品的切记出现。”
“所以我把各位叫来，是想请大家想想办法。”
会议桌上，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说到底，无非就是问谁愿意接过这个重担而已。
过去十几分钟，仍旧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就连顾知湛也开始有些烦躁了，用签字笔的尾端抵住桌面。
他开口，一字一句，带着火气。
“公司不养闲人，你们进来是吃闲饭的吗？”
“下班前，必须定出过解决的办法，否则全部都给我滚蛋！”
有点暴君专政的意思了。
窃窃私语声荡然无存，变成了用眼神交流。
唯一一个胆子大的安然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姜芝：“什么情况，他心情不好吗，怎么像是炮仗似的。”
姜芝耸耸肩膀，“谁知道。”
刚才不是还和苏珊珊调情呢吗，现在应该高兴才对啊。
总不能……
是因为自己吧？
这么一想，姜芝顿时冷汗直往外冒。
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姜芝主动站了起来：“我愿意试试。”
安然用力拽她，“你现在怀着孕呢，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孩子受得了吗？”
姜芝已经打定了主意，十匹马都拉不回来，“距离生产还有五六个月呢，难道这将近二百天我就什么都不做了吗，我也有我的事业。”
她极有底气地承诺道：“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内会让各位看到设计稿。”
顾知湛悠悠道：“记住你说的话。”
“当然。”
“如果做不到，首席设计师的位置，你也就该让贤了。”
姜芝依旧只是点头，“顾总放心，我会的。”
顾知湛冷哼一声，离开会议室。
里面的人陆陆续续都走光了。
姜芝身体靠在椅背上，把手放在小腹上，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总之，性格千万不能向你爸爸那么古怪，知道吗？”
肚子没有一点反应。
姜芝笑笑，但很快唇角的弧度又变得异常苦涩。
这个孩子以后会长成什么样，什么性格，自己大概是无缘了解了吧。
虽然还没有骨肉分离，但已经提前感受到了痛苦。
她既期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又希望能晚些。
接了这个任务后，姜芝每天都很忙，比顾知湛还辛苦，还要找灵感。
如果不是考虑到怀孕了，绝对能通宵达旦好几天。
这期间，许辰川也曾打电话过来，说如果缺少灵感，可以找他帮忙。
姜芝就算灵感枯竭了也绝对不会找他。
和前男友之间，还是要有一点距离感。
但姜芝约好了和沈灵芝过几天在咖啡厅见面。
已经是第数不清多少次把设计图纸扔进垃圾桶里了，看着白纸，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安然发来的微信。
【有时间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实体店考察考察，顺便找个灵感！】
姜芝一下就来了兴趣，马上去收拾东西。
直觉告诉她，今天一定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