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凡心有所思，第二波怒浪杀招堪堪在对方身前一米停了下来。
他眼露戏谑之色地看着对方，轻笑道：“你小子的反应倒是出人意料，不过收不收你为徒另说，我只问一事。你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我饶你一命？”
牧凡跟这家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吃着小饭喝着小酒，平白无故被人搅了兴致。
杀不杀这家伙还得看他心情，岂会因为对方往地上一跪请求拜师，他就一定会收此人为徒。
翼长空擦了一把冷汗，朝牧凡抱拳，急忙说道：“我的价值太大了，就凭我有四大优势，前辈收我为徒就绝对不亏。”
“第一，我们翼家在星云商都名头响亮，跟各方势力关系密切，前辈收我为徒，无异于跟商都半数以上的势力搞好了关系。”
“第二，我武道天赋超凡脱俗，若经前辈指导，必然实力暴涨，迟早名扬天下、纵横四海，到时候前辈的名号将被在下传遍诸天万界。”
“第三，我翼家乃是丹武双修的大族，前辈既然也是丹武双修的强者，想必我家收藏的宝物对前辈也大有用处。如果前辈收我为徒，咱们两家可说是强强联合，到时候商都排名前二的席位就该被咱们师徒一齐瓜分了！”
“至于第四，在下知道一个关于商都的惊天大秘密，这个秘密关系到‘突破武帝’，只要前辈答应收我为徒，徒儿愿将这个秘密与师尊分享。”
翼长空飞快说出自认为能打动牧凡的话语，说完一脸紧张地朝牧凡看了过去。
谁知牧凡脸上并未出现他预想中的惊讶与震撼，反而那张冷漠的面孔上多了几分不屑。
好像他提出来的“四大优势”在牧凡眼里实际上狗屁不是。
论名声，牧凡前世的名声说出来就太欺负人了，就说这一世，他现在已经顶替了欧阳笑，坐上了商都排名第三的皇袍炼丹师之位，而且已经被总务司的太长老授予了供奉客卿的头衔。
就他现在的身份，难道还需要别人帮他扬名？
更别说其他人看中的名声，在牧凡心里啥也不是，那些虚名的分量在他眼里甚至不如空气。
论财富，牧凡既然有了地位，财富还不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再者他已经搭上了天元商会这条线，翼家能做到的事，天元商会难道就办不到吗？
哪怕天元商会也办不到，牧凡不还有供奉客卿加上排名第三的皇袍炼丹师这重身份摆在那里，还怕没人巴结讨好他不成？
甚至翼长空特别放到最后，神神秘秘不肯直说的第四个好处，牧凡用脚后跟也猜得出来，肯定跟“圣临之日”有关。
他已经知道的情报，还算个狗屁的秘密？
心念一动，牧凡又升起了斩杀此人的心思。
毕竟一个没有价值的敌人，不直接杀了，留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这就是你的优势？不过尔尔。”
牧凡缓缓要有，手掌之间再次浮现出滚滚煞气，如果此招出手，翼长空必死无疑。
“前辈且慢！我知道你跟天元商会关系不错，不过天元商会接触到的人几乎都是些世俗商人，我们翼家就不一样了，人脉关系全是隐世不出的武道高人！”
翼长空察觉牧凡的杀意攀升，心里一下子着急起来，连忙惊呼起来：“前辈！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把翼家的实力展示给你看，你看了就知道了，我们翼家的人脉跟天元商会绝对不一样！”
他这番话倒是让牧凡有些心动，的确有些世外高人不喜欢跟满身铜臭的市侩商人打交道，甚至有一些高人单纯地不喜欢凡尘俗世的吵闹，就喜欢找个清净的地方一个人待着。
这些高人来自不同的境域，说不定就有人知道牧凡想要之物的下落呢。
纯粹的龙血、让天道笔晋级为苍吾界天道图的材料、提升火焰威力的天地异火。
这些牧凡需要的材料，除了天地异火最容易弄到之外，前两个看来都是不易获得的稀世珍宝，哪怕在星云商都这种连接数千境域的大都会，只怕都难以寻得其中一件宝物。
多个朋友多条路，杀了翼长空对自己没有好处，留下他的性命倒是能为自己寻宝多一分线索。
“你说你家人脉广？那好，我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
牧凡想了想，挥手撤掉了围困翼长空的怒浪杀招，不容置疑地说道：“天元商会最近正好要为我举办一场鉴宝大会，商都里有价值的宝物都会拿过来让我过目，你们翼家有什么世所罕见的宝物，不妨一并拿过来让我见识见识。”
“记住，我要的是稀世珍宝，寻常垃圾你就不要拿出来现眼了，这件事要是办得好，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牧凡说完，冷漠的眼神缓缓落在翼长龙僵硬的脸颊上。
后者连连点头，急切道：“一定照办！我回去之后就跟天元商会商议，一定把这场鉴宝大会办好。”
翼长空现在只求活命，至于向牧凡拜师这件事，他觉得还是等自己的小命彻底保住之后再做打算。
“那好，你的头颅暂时寄在脖子上，你可以走了。”
牧凡的谈条件并不过分，翼长空没有道理不答应，看到对方同意之后，牧凡将五百重叠劲凝聚而成的力量汇聚指尖，随即反手朝天一指。
水波碧绿的光柱冲天而起，一头撞在刀域封锁的屏障上。
刀域与现实的边界，碧绿的光柱撞得刀域屏障咔咔作响，斑驳的裂痕错综复杂地在屏障上延伸开来。
转眼之间，刀域边界铿锵一声裂开一个头颅大小的破洞。
紧接着，裂痕从一个小点，飞快延伸到四面八方，短短几个呼吸之内，整个刀域屏障全都铺满了触目惊心的裂痕。
咣当！！！
坚不可摧的刀域在五百重叠劲的《镇狱浮屠诀》冲击之下，变得犹如蛋壳般脆弱，强大冲击力涌入裂痕之中，当场便将刀域屏障撑得四分五裂。
“哥，你终于出来了！谢天谢地，还好你没事！”
身在刀域里的人，仿佛跟外界隔绝一样，牧雪儿根本不知道刀域里发生了什么。
看到牧凡好端端的出现在她面前，她紧张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虽然她也知道牧凡的实力很强，完全不需要她操心。
可武者争斗，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常胜不败。
牧凡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要是牧凡出了事，她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所以就算牧凡拥有天下无敌的力量，她也不可能不担心。
牧雪儿来到牧凡身边，满脸担忧地检查牧凡受没受伤，另一边凌啸月也一脸惊愕地在翼长空跟前关切地询问起来。
他的表情一会儿凝重，一会儿惊愕，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显然他也没想到在翼长空的刀域之中，牧凡居然能反客为主，把翼长空打得认输服软。
“牧前辈，在下现在就要去准备鉴宝会的事，先行告退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翼长空请求凌啸月帮忙收拾一下他属下的尸体，随后他自己孤身一人冲天而起，飞快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翼长空走后，牧凡的视线缓缓落在了凌啸月的脸上，冷冷道：“你还不走？怎么，你也想跟我讨教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