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单炎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不过，可能跟苏清晚的死，关系不大。”
“你先说说是谁。”林糖道。
“江依。”单炎说道：“江依变了好多，要不是当时她身边的人喊了她一声，我都没认出来她，整个人看起来……特别阴沉。”
“江依？”苏也喃喃念道。
好像自那天江依在医院大闹了一场之后，苏也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江依和苏清晚虽然认识，但却没有过节，想来和苏清晚的死也不会有太大关系。
“以后这种没用的话就别说了。”林糖也觉得，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她白担心了半天。
单炎撇撇嘴，没说话。
“还是等调查结果出来吧，别乱猜。”顾厌说着，看了单炎一眼：“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麻烦林小姐喊个医生来帮他做个检查。”
“我没事，做什么检查？”单炎摆手。
他一个大小伙子，就是被推了一下，还没有娇弱到这种程度。
林糖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单炎：“……算了，检查一下放心点。”
苏也险些没笑出声。
倒是没有发现，单炎对林糖还挺宠溺的。
林糖扶着单炎离开了。
苏也这才看向顾厌，问道：“把他们支走，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顾厌眼神清澈：“发现什么？”
他伸出手指，指向了墙上的挂钟：“发现到时间吃午饭了。”
苏也：“……”
“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苏也道。
顾厌看向她，示意她开口。
苏也似是有些为难，抿了抿唇，才道：“苏清晚的死，跟你爷爷，有没有关系？”
不能怪她多想。
如果不是苏清晚，顾厌腿上的伤也不会耽误到现在，变得如此严重。
而且之前单炎跟她说过，顾老爷子的人把单家围成了铁桶。
花了这样大的力气，现在苏清晚都从单家跑出来了，还闹了自杀这么一出，想要往顾家身上泼脏水，顾老爷子没理由还能坐得住。
顾厌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才道：“爷爷确实已经让人动手了。”
苏也身上的肌肉一瞬间紧绷了起来。
“但，爷爷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顾厌道。
苏也拧起了眉。
苏清晚死了，她想弄清楚其中缘由，便开始反推。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和顾老爷子，还有谁想让苏清晚死？
而且，温如敏一直守在病房里，就算中间离开，也只是很短的时间。
她想不通，如果苏清晚的死真是人为，会是谁？
“别想那么多了，思虑太多，容易消化不良。”
顾厌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突然而至的黑暗一下子搅乱了她的思维。
“你干嘛？”苏也有些气恼，抓住他的小手指，将他的手扯了下来。
“饭来了。”顾厌笑了笑。
他喜欢苏也在他面前露出鲜活的表情。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处处和他较劲，每次看向他的眼神，都仿佛他是她的仇人。
苏也顺着顾厌的视线看过去，文清拎着食盒正站在病房门口，一脸非礼勿视的表情。
“咳。”
苏也尴尬地咳了一声，道：“文助理来啦？快进来吧。”
顾厌的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这话说的，像极了他的女主人。
“老宅那边送了饭菜过来。”文清拎着食盒走了进来，熟练地拉开桌板。
“今天就在桌子上吃吧，”苏也拦了他一下，而后看向顾厌：“你们顾总今天看着很健康。”
一点点揶揄，无伤大雅。
顾厌笑眯眯地看着她，那眼神几乎能拉出丝来。
“听太太的。”他道。
文清响亮地应了一声，将饭菜全都摆在了桌子上。
午餐的气氛难得的好。
……
温如敏一个人守在苏清晚的身边。
单威刚刚陪了一会儿，但终究还是觉得守着一个死人，实在是瘆得慌，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温如敏没有戳穿他的借口，只点了点头。
“看啊，清清，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
温如敏面上挂着讥讽的冷笑，又慈爱地看向已经面容青紫的苏清晚，伸手摸了摸她冰冷的脸庞：“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否则当年，妈妈无论如何都不会带着你踏进苏家的大门。”
“不过没关系……”
温如敏眨了眨眼睛，忽然换上了一副温柔至极的笑脸。
她的声音很轻，似乎只将话说给苏清晚一个人听：“清清，妈妈不会让你白死的，所有伤你、害你的人，妈妈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