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餐,苏也吃得格外舒心。
温热的粥熨帖着她的胃,香甜的味道在口齿间弥漫。
至少在这一刻,无论是苏贺也好,苏清晚也好,都从她的大脑中剔除了。
吃饱喝足,苏也靠在黄梨木的雕花椅子上,眼神再次放空。
顾厌看着她餍足的样子,不由失笑:“吃饱了?”
“嗯。”
苏也的声音有些飘:“你家厨子的手艺真不错,感觉再多吃几顿,我就要长胖了。”
“长胖了没什么不好的,你现在太瘦了,应该多吃点。”顾厌道。
苏也努努嘴,没说话。
她仰着头,毫不顾忌形象地躺着,线条优美的脖颈和一小节白到晃眼的细腰就这么漏了出来。
顾厌的视线落在那节细腰上,喉结滚了滚。
“苏也。”
“嗯?”
“我今晚不走了。”
苏也猛地坐了起来,刚刚打了哈欠,杏眼中还带着一层水雾,正迷茫地看着他:“啊?”
顾厌邪肆地勾了勾唇:“不行?”
这让苏也怎么说?
顾厌站起身,朝她一步步走去:“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他在苏也的身前停下,一手按住椅背,沉下身子,另一只手揽住她裸露在外的腰上。
滚烫的温度一贴上细嫩的皮肤,烫得苏也颤了一下。
“好。”
苏也没有拒绝,仰起头,在他的喉结上啄了一下。
顾厌怔了怔,他没想到苏也会这么主动。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苏也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实在是控制不住地激动了起来。
“顾厌。”
那双杏眼勾魂夺魄,白嫩的手指勾住他的腰带。
苏也像是一只会要人命的狐狸精,咬着他的唇低语:“吻我。”
火光迸射,房间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苏也主动得让顾厌心惊。
她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救命的浮木,死死地攀附,豁出了全部的力气。
喘息和嘤咛声交织,暧昧得连天上的月都悄悄躲在了云后面。
“顾厌……”
苏也的眼尾红的不像话,一层薄薄的水雾蒙在上面,即使不说话,也让人心疼得恨不能将她揉进骨髓。
顾厌喘着气停下来,心疼地吻着她白嫩好似豆腐一样的皮肤。
那上面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即使他已经竭力控制了,但苏也实在是让他欲罢不能,到底还是伤了她。
“别停,顾厌,别停下来……”
苏也的手臂软绵绵地攀在他的肩上,声音已经喑哑了,带着丝丝哭腔,胡乱凑上前吻着他的唇。
顾厌别开脸,用了很大的力气控制自己,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喘着粗气,握住苏也作乱的手,压低声音道:“可以了,苏也,再做你会受伤了。”
“我不要你管。”
苏也红着眼睛,气汹汹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不行?!”
顾厌微微拧眉:“苏也,你在害怕。”
苏也一下子顿住,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她眨了眨眼睛,慌乱地转过头,不想让顾厌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别怕。”
顾厌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这里,我会陪着你。”
苏也没说话,也没动。
半晌,一滴晶莹的泪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世界好像在崩坏,一切都变得不像是她曾经所认识的那样了。
所有事情都压在她的头上。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当一个女强人。
她只想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辈子。
顾厌很轻地叹了口气,在她的身侧躺下,伸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温热手掌在光裸的脊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不哭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也鼻头发酸,脸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被人保护的气息,所有情绪一下子汹涌而出。
……
警局里。
温如敏听到自己被指控的罪名,只觉得荒唐:“你们疯了吗?我怎么可能害死我的女儿?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啊!”
警察将证据递到了她的面前。
证物袋里是一枚小的几乎看不到的玻璃渣。
旁边是一份化验单。
“这个东西是从你女儿病床下找到的,青霉素的药瓶,上面沾染的血液经dNA检验,是你的血迹无疑。”
警察公事公办地看向她:“温如敏,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温如敏大声喊道,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
“是她!是她!没想到,她竟然这样逼我!一定是她害死了我的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