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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永不见阳光的角落(三)

程师傅的事儿还没完呢,紧接着又出事了。

这一回可是妥妥的事故。

看筛子的女工出事了。

本来机器正在高速运转中,只要是个头脑正常的人,就应该知道远离。

偏偏这个女工跟中了邪一样,在旁边人的尖叫声中,一下子跳到了筛子上,那还能有个好吗?

我们用的筛子都是最原始的振动筛,大致的振动原理,就是凭借电机带动减速器,通过万向节,连接的两激振器,进行振动。

而两个激振器振动的原理也很简单,就是带动4片,偏心块高速转动,给筛子带一个一上一下的力,从而达到筛分的目的。

每个偏心块就有300斤,4个偏心块就有将近1200斤。

按说偏心块转动,外面应该有护罩的,结果这玩意儿老坏,每打开一次维修十分费劲儿,也是为了维修方便,这个护罩就没上。

说起来这也是极为不符合安全,可这话又说回来,在煤矿干过的都知道,正要按书上的安全规定,一步一步来,那就别出煤了。

即便是能出煤,也出不了多少,煤矿的效益跟出煤多少紧紧挂钩,直接影响人的收入,这就导致有些安全规定,也只能存在于纸上,根本就不切合实际。

但凡是个正常人,筛子一起,就该远离,只需要定时定点,远远过来瞧一眼,没有什么异常就好。

这工作按说是够轻松的了,才会让女工干,压根就不累,甚至都不用怎么操心。

偏偏是个可有可无的岗位,竟然能出事。

幸亏旁边有人路过,见那女工跳到筛子上,及时的停了,如果旁边要是没有人,只怕这女攻哪还有命在?

出了这事以后,洗煤厂的厂长,又后怕又懊恼,整个矿上从上到下,开始了一轮一轮的安全大检查。

实在是再出不起事了,井下都没怎么出事,地面上连的,出了两起这样的事故,换了谁也无法容忍。

那个女工当场就被辞退了,我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那个女工。

也没什么别的,我就想从她嘴里,听到一些不一样的信息。

这两起事故都非常的蹊跷,首先是陈师傅干了那么多年,绝对不可能自己硬往库里面跳。

关键是就算他硬往库里面跳,以他的体型也跳不进去啊。

事情处处透着诡异,可它就是发生了。

至于那个女工,在洗煤厂呆了也将近10年了,虽然是临时工,可洗煤厂的各个岗位她都看过,应该是最有经验了。

她又不是新来的人,年纪四五十岁了,不会像年轻人那么莽撞,从哪方面看,她也不应该出这样的事。

可这事情偏偏就出了,还就出在她身上。

女工的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几次三番过来央求厂长,说自己中了邪。

我听她这么说,马上就来了兴趣,本来想找到她,结果她被辞了。

也许厂长这两天也十分烦的慌,接连出了这两起事故,只怕他在这个位置上也无法待了。

现在从上到下查这么严,根本就无法允许这样的事故发生,摊到谁头上谁不头疼!

没有办法,我只好四处打听这个女工的家庭地址,好在这个女工人缘也不错,我还就打听到了。

她的家,在矿上的安置房里,说是安置房,就是搭起的一排排彩钢房,见她住到这儿,实在是莫名的心酸。

也是个可怜人,一看经济情况就不怎么样。

这一排排彩钢房,就没几户人家住了,但凡有点条件的,几乎都搬走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实在特别穷困的,没有能力的,只好在这儿居住。

我依着门牌号,就找到了她的家,为了这次来,我还特意买了几瓶罐头和牛奶,说起来这也是我的同事,大家平常处的也不错。

而且人家也曾经照顾过我,我也应该过来找,看看人家。

一敲门,开门的是个小女孩,也才不过七八岁,头上梳着两个羊角辫,扑闪扑闪着两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我,神态可爱极了:

“你是不是找我妈啊,快点进来吧,叔叔!”

那女工正在家里做饭,赶忙擦擦手,过来一看是我,满脸欣喜,

“小王啊,来来来,你快进来做,是不是厂长让你来的啊,是叫我上班吗?”

一句话说得我心酸不已,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苦笑的摇摇头:

“张大姐不是啊,我只是过来看看你,还有点事问你,跟厂长没关系!”

张大姐听我这么说,我明显就看见她眼中的神采,一下子消失了,脸上有点失望:

“是啊,那你快进来坐吧,唉,我们全家就指望着我这点收入了,小王,你在咱们厂说话也有点分量,能不能给你大姐求求情,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干别的不是不行,你也看见了,孩子这么小,我妈又瘫在床上,干别的我照顾不了家,在洗煤厂干,收入也差不多,关键是我去了安排下我就能回来照顾家,至少看上两眼,我就又能回去了,守家在地,十分合适我!”

这番话说的我也心酸不已,也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里间也有一个老人,正瘫在床上,嘴里不停的咿咿呀呀的叫着。

张大姐一个人带着全家的日子,的确是太困难了。

其实安排一个张大姐,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关键是接连出了这两起事故,换谁当厂长,都懊恼不已。

更何况张大姐,是自己跳到筛子上的,对于这样的危险人物,换了谁谁也不愿意用,简直就是要命啊!

可是张大姐一家也的确困难,听了这话,我沉吟了片刻,便说明我的来意:

“张大姐,你得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我讲,不要漏过一个细节,你说你中邪了是怎么回事儿?”

按说我这样问,张大姐应该是竹筒倒豆的,对我很快讲出来,可她却顾左右而言它,眼神闪烁,就是不顺着我的话说。

“小王啊,大姐就是脑子一时糊涂,你跟厂长好好说说,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可能是我没睡醒觉的原因吧,前段时间一直上夜班……”

她这么说就让我有点反感了,我就是想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的,至少得有线索。

听她这么说,我就有点烦了,站起来作势要走,她瞬间有些慌了,“小王,你怎么要走啊,至少吃了饭再走!”

“张大姐,你在厂长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中邪了,我也是打听到这个,才来找上你,厂里面的人大概都知道,我是个驱魔师,我来找你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你不实话实说,我也没有办法,至于你那套说辞,你觉得厂长能让你回去吗?换了你当厂长,厂里接连出了两起这样的事,他还敢用你这样的人吗?”

张大姐一听这话,连连点头,“我实在是不想说,可听你这么一说,我要是不把实情讲出来,只怕也没人敢用我,都以为是我不机敏,其实不是的!”

很快张大姐就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原来张大姐并不是自己主动跳到筛子上的,事发之时,她正坐在离筛子很远的地方,迷迷糊糊的打盹。

说句难听话,这是正常现象。

真要是在洗煤厂干多的情况下,人往往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洗煤厂的噪音很大,各种机器一响,两只耳朵,除了机器声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刚干上这工作的时候,这种噪声会让人极其烦躁,感觉真的受不了,至于上夜班,我几乎是大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偏偏那些干了很多年的人,往往睡得很瓷实,这曾经让我觉得很纳闷,这么大的声音,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可是真要等到机器一停,所有厂区都安静无声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那些睡得很香的工友,马上就能惊醒,再想睡,睡不着了。

这是一个奇特的定律,让人无法理解,但就是存在。

这么大的噪声,真的让人听多了以后就成了催眠曲了,想不睡也不可能。

我干了两三年以后,也发觉是这样,皮带不起,我睡不着,起了以后正常运行,我反而能睡着了。

张大姐就属于这种情况,由于当天是夜班,说实话,张大姐在家几乎就没办法睡,白天累一天,到了晚上机器声这么一催眠,她怎能不困!

紧接着她讲起了她遇到的事儿,

“小王你不知道,那种瞌睡劲儿就犯上来,人真的支撑不住,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有个人,我以为是厂长过来查岗,激灵一下,醒了,却看见这人的装束,完全就不是现代人,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衫,我下意识的一抬头,就见那人突然把我抱了起来,离这筛子很远,一下就把我扔了过去,我真的不是自己跳上去的……”

我一听这话,马上追问细节,“你有没有看清那人是男是女?”

只见张大姐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女人,绝对是女人,梳着一头黑发,一直垂到了脚脖,只不过那脸,特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