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还带上了几分慵懒和闲适之意。
有人帮忙当挡箭牌,尚璎珞倒是也乐得个自在。
“这场宴会,雪宁最期待的可就是你们夫妇二人了。朕看她可是从宴会一开始,就盯着门口看了。既然如此,皇弟你自罚一杯当做赔罪吧。”
穆龙瑞面上挂着和蔼的笑,缓慢地开口。
尚璎珞美目微眯盯着高座上穆龙瑞,眼底浮沉着几分讥讽。
要不是刚才她看到了他来不及掩饰的杀意和不满,恐怕都要相信他此刻的和善了。
果然老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不过这话也算是在给穆澜渊台阶下。
穆澜渊神色淡漠,眸光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雪宁轻咬着红唇,杏眸微垂似乎是有些委屈的意思。
她盈盈起身对着高台上帝后二人慢慢福身。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
穆龙瑞看了她一眼,“雪宁可是有话要说?”
凌雪宁点了点头,“穆哥哥和尚姐姐肯定也不是故意来这么晚的,况且雪宁能够有今天,也都是多亏了穆哥哥,又怎么忍心看他自罚呢。”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听着倒是让人感觉心中挺舒服的。
席间的吃瓜人群听了她的话以后,纷纷在心中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个雪宁公主倒是不错,知恩图报,性情温柔。
“哈哈哈。”穆龙瑞爽朗地笑了几声,目光中带上了几分的揶揄之色。
“母后果真是慧眼如炬啊,雪宁真是个明事理懂进退的好姑娘。不错,恭王啊,既然雪宁这般的袒护你,那朕就不罚你了。指不定,改日该喝酒的就变成朕了。”
此言一出,凌雪宁白皙娇嫩的脸上多了两抹浅浅的红云。
她轻咬着唇低下头去,眉眼间却又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将小女儿家羞于感情的娇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底下的文武百官都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看过去。
皇上的这个意思是……要喝喜酒?之前坊间的传闻,大家都多多少少的听到过一点,看来有些事情也并非空穴来风啊。
如此一来,可就更加有意思了。
不少人的目光都朝着面无表情的尚璎珞看过去,眼神之中,似乎还多了几分的怜悯和可怜。
真可惜了,这位传说中丑陋无比,实际却美得惊天动地的恭王妃,很快就要独守房门,失去宠爱了。
不对,按照传闻来说,恭王点也并不喜欢这位恭王妃。
嘶,那她日后的日子,只怕就更加的难过了。
难怪她现在的神情这般的严肃冷凝,想来也是在为了自己日后的日子做打算吧?
众人的目光又朝着穆澜渊看过去,想知道他会如何表态。
“呵。”穆澜渊似乎笑了下,眼神之中却没有什么笑意。
对于刚才皇帝和凌雪宁之间对话置若罔闻,骨节分明的手,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会。”他淡声地开口说道。
众人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回答刚才穆龙瑞的话。
凌雪宁的脸白了白,捏着袖子勉强地朝着穆澜渊笑了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没再吭声。
穆龙瑞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冷意和志在必得,没有再开口。
有些事情可不是穆澜渊能够做得了决定的。
他是天龙国的皇帝,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目光瞥了眼穆澜渊身侧空着的桌子,诡异地笑了。
那桌子原本是给麒王准备的。
尚璎珞此刻的表情确实是有些严肃,因为她正在查看和实验室之间的联系。
就在刚才,她莫名地感觉浑身发热。
那种感觉不像是发烧倒,像是有一团火在她四肢六骸处移动游走,而且跟实验室之间的连接似乎又回来了。
第六感告诉她,她的实验室已经修复完成了。
这次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是不是说明实验室的修复程度,有了质的飞跃?
如此想着,尚璎珞还觉得有些小小的兴奋。
晚到的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皇上正侧着身跟皇后说着什么。
其余人的注意力都放到宴会上,觥筹交错间,也有不少的目光朝着安分坐在椅子上的尚璎珞投来。
无他,只是对于这位恭王妃实在是好奇。再者就是被她的容貌所吸引。
方才的众人还觉得这位新晋封的雪宁公主容貌出众,气质出尘,但是跟如今的恭王妃对比起来,倒也逊色一筹。
大家私底下都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穆澜渊的骨节分明的手中捏着一个酒杯,眼眸微侧,淡漠的眼神似有若无地从那些议论纷纷的人身上扫过。
后者皆是一愣,当触及了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的时候仿,佛感受到了如同泰山一般的压力,几乎下意识的就闭上了嘴。
不敢再看尚璎珞,也不敢在议论什么。
尚璎珞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将视线投向了高座上的太后。
此刻太后正扶着额跟身边嬷嬷说着什么。
尚璎珞能够清楚地看出太后的气色是真的非常的不好,白中泛着青色,嘴唇也隐隐的发乌。
尚璎珞轻蹙起眉头。
太后虽然年纪已经上去,但是身体却还是不错的。
尤其上次给她做了手术,解决了最大的隐患以后,以她的底子应该是不会生什么大病的。但是今日看到太后,尚璎珞的第一感觉是——太后像是得了什么重病,并且已经病入膏肓。
不应该啊。
与此同时,太后似乎是有些难受扶额撑着头,没什么精神地盯着底下的歌舞升平。
帝后两人距离太后都是最近的,但是二人不知道是在嘀咕什么,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太后的状态不太对劲。
不过就算是穆龙瑞留意到了,他也不会管。
尚璎珞在心中轻啧了一声。
心中盘算着一会儿找个时机,去给太后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她的性子向来都是人家对她一分,她还十分的。
况且太后也算是她来到这里以后,鲜少对她表露出善意的人,而且她老人家确实帮了她好几次。
如果是太后有事的话,她当然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