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既然如此不如再增添些料呗。
几枚泛着银光的银针,刺进了被倒吊着的瞿阳华的穴位之中。
几乎是立刻就有了效果。
瞿阳华只感觉皮肤上痒了一下,像是被虫子给咬了一口似的。
他正想去找原因就感觉一股瘙痒之意传来,而且那种瘙痒,并不只是皮肤上的痒,更像是皮肉之下的骨头在痒。
“啊!”
他口中大喝了一声,身子摇晃得更加厉害,想要挣脱开手去挠痒痒。
但他被倒吊着,在半空中都快要扭成一节麻花了,也没能如愿。
他的惨状落在众人的眼里,都有些忍俊不禁。
就连他的手下看到这场景,都憋不住笑,就更不用说是那些士兵了。
“哈哈哈,不错,这招倒挂金钩好好学着。”
尚璎珞慢悠悠收回了手,挑着秀眉开口:“你早就预计到,这些人会出手的吧?”
马车里很安静,并没有人回答尚璎珞的话。
只不过在风中,她听到一声极轻的笑声。
京城里的事情,穆澜渊在还没有回来前,就已经了解清楚了。
所以自然是在尚璎珞之前,知道了瞿阳华的事情,也先一步猜到了穆龙瑞的心思。
对于穆龙瑞的这个手段,他只能说——幼稚。
这人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低级的激将法,都用出来了。
只不过也许像穆龙瑞这种,自诩聪明。
能够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帝王,恐怕也没有想到,这些士兵竟然敢不顾自身死活。
违背他的命令,继续出手吧?
他没有亲自上过战场,对于瞬息万变残忍不已的战场的概念,全部来源于兵书里。
纸上谈兵。
也正是因此,他根本就不懂。
什么叫做生死之交。
穆澜渊不可能让尚璎珞再陷入危险之中,所以这次安排随行的人,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精锐。
他有足够的自信,就算是他已经身死的消息传出去。
这些精锐,也依旧会毫不犹豫地保护尚璎珞。
这才是他为什么不现身的底气。
他自然不可能一直假死,只不过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大鱼都还没有出现。
小半柱香以后,瞿阳华的手下都已经尽数被打趴下。
这场争斗也算是画上了句号。
“恭请王妃娘娘回府!”士兵们跪在尚璎珞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
尚璎珞对于这些人的印象十分不错,不愧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铁血汉子。
忠义两全。
她朝着这些人笑了笑,“请起,今日有劳诸位了。”
“王妃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属下们应当做的。若是没有王爷,我们如今恐怕都已经是一圈孤魂野鬼了,就算是如今王爷……王妃放心吧,我们近日都会在京城中住下来的,王妃若是有任何麻烦,都可以差人来客栈找我们!”
尚璎珞点点头,看着天色不早了。
这些士兵跟着她们昼夜赶路,辛苦不已,就先让他们离开去歇息了。
士兵们离开以后,尚璎珞不咸不淡的目光,从树上还在扭来扭去的瞿阳华的身上扫过去,落在了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人身上。
“王妃这些人要怎么处理?”小律开口问。
尚璎珞半眯着眼,“不急。”
“府中是不是还有人?”
她盯着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问道。
那人冷哼一声,似乎并没有要说的意思。
小律也不惯着,她直接上前拿刀抵住了那人的脖子,“想跟你家都统大人一个下场吗?”
生命受到了威胁,那男人的气焰也逐渐凉下来,盯着尚璎珞目光有些躲闪。
“你,你怎么知道?”
尚璎珞不爽的舔了舔唇,因为王府外面原本守着的士兵不在了,而且从她们的马车停下来再到收拾这些人,都已经过去了半柱香。
打斗时这么大的动静,府里的管家或是下人,都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情况的。
这不符合常理。
王府里也很安静,也没有传出什么惨叫声,所以尚璎珞现在才站在这里问话。
“是,徐公公带着禁军在里面。”那人支支吾吾地开口。
“禁军?”
也就是皇帝手里的侍卫了。
“来干什么。”
“来,我……我不知道。”
男人眼神躲闪,很明显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
刀刺破了男人脖颈间的皮肤,痛得他嗷嗷乱叫一通,随后立马老老实实地开口:“我说,我说!他们是来清点恭王殿下的私库的!”
“有,有人跟皇上说和恭王殿下征战四方,而且前些年得到的赏赐也很多,所以皇上就派徐公公代带着禁军来做清点,不日就要把王爷的私库并入国库之中。”
生命受到了威胁,男人也不再藏着掖着的嘴硬。
三两句话,就把事情的大概给描述了一遍。
听罢,尚璎珞的眼神愈加冰冷,有星星点点的寒气萦绕在周身,那寒气像是把周遭的人,都给冻成冰坨子。
周围的人,都有些被尚璎珞身上冷冽的气势给镇住了。
这种气势,比起他们从前见过的那些大人物来说,也不遑多让。
一个女子的身上,竟有如此摄人气势!
尚璎珞唇边,勾勒起了一抹不带任何温度的冷笑。
穆龙瑞还真是会算啊,还并入国库,穆澜渊的东西,最后会落进谁的手里那还真是不好说。
在都还没有确定穆澜渊是否真的死了的情况下,他就急不可待派人上门来清点。
看来他觊觎穆澜渊的私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啧啧啧,一国皇帝,九五之尊。
做起这些个强盗行为来,当真是出奇的得心应手啊。
“只是清点财物?里面的人呢?”
尚璎珞冷冷地眯着眼睛,寒声开口问道。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男人哭丧着脸,苦哈哈地开口说道。“应当是没事的,听闻王府里财宝不计其数,光是清点都要好几日的时间,时间紧任务重,徐公公他们应该没有时间去管那些下人的。”
“只不过。”
这人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况且府中,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穆龙瑞的人。
在情况未明的情况下,应该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