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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

时针滴滴答答的声响越来越清晰,叶向暖觉得自己奔跑在一条斑驳的旧路,荆棘的尖刺划破她的肌肤,步步踏过皆是血。

在原主最落魄的那段时间,路挽之救了她,最初是当做宠物来养,后来便把原主带上了床,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原主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最后孤注一掷,被烧死在火海之中。

她的头愈发的疼了起来,梦中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出现,烧得焦黑的尸体,上次同样出现过的山茶花徽章,还有——

路挽之的泪。

那个冷心冷情的男人流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但他脸上又隐隐能看出悲恸之色。

这是原书中从未出现过的情节,被爽文女主踩在脚底下的炮灰女配笔墨寥寥,叶向暖的直觉告诉她——

梦中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并非自己的臆想。

“路挽之……”叶向暖唇瓣微动,无声的笑了。

敲门声响起,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声响起:“诶,二位醒了吗?制作组有新规则下发,我来给您送任务卡”

东北口音,普通话不算标准,嗓门不小……

叶向暖按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九点零七分。

她心下狐疑……这个时间来敲门的?莫非是路挽之又新想出了什么点子,把她们几位选手当小白鼠来实验?

哪怕经历了那个匪夷所思的梦和昨晚路太子爷在练习室的暧昧举动,叶向暖还是觉得自己对于路太子爷不过是忙里偷闲,打发时间的消遣。

路挽之那种人,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房门拉开,入眼的是一位黑色t恤灰色休闲裤的中年男人,约莫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皮肤黝黑,体型敦实,斜挎着红色的帆布小包。

声音憨厚,眼底却藏着精光,她直觉这“工作人员”并不简单。

叶向暖面上不动声色,接过任务卡,淡淡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中年男人脸上堆满笑意:“晚上就要开始拍摄了,您看看是否现在就安排着摄像组进演播厅?”

话音未落,叶向暖轻抿着唇,随意的将任务卡扔到一旁的桌上:“不必了。”

中年男人勉强的维持这脸上的笑意,心中却格外的不平静:“啊……?但摄像组布置的过晚的话,彩排的过程就拍不到了。”

叶向暖抬眸,盯着他看了几秒,就在中年男人面上笑意要挂不住时,她勾了勾唇角:“不用担心,我们几个本来就没打算把彩排的那几遍舞台给观众们看。”

“那您好好准备。”中年男人关门离去。

笑面虎,体型敦实,东北口音……叶向暖几乎就可以确定,这人便是原男主楚北辰派给南小晚的一把刀,一只替罪羊。

原书中有写,楚北辰为了给南小晚保驾护航,派了自己的几名手下到南小晚身边,刚刚的中年男人名叫唐虎,经常为女主做事。

只是原书中的南小晚善良大度,绝不主动害人,可如今这架势……

叶向暖在心中冷笑,看来是因为自己的改变,剧情线也有所变动了,昨日警告商贩的那位“大人物”看来便是楚北辰了。

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南小晚的手笔?她双眸微眯,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节目爆了,路挽之顶掉了楚北辰的投资,临时将南小晚换掉,这种节目虽然对选手的加成最大,但这堪称恐怖的现象级话题度与讨论度哪怕只分给主持人一点,也足够让人气更上一层楼。

南小晚的小动作不过是中规中矩的娱乐圈明争暗斗,但千不该万不该动到她头上。

叶向暖想起梦里那个可怜的女人……

叶向暖拿起桌子上的信封,撕掉封条,A4白纸上是机器印刷的手写体字迹。

“之后的每期舞台都会采用直播的形式展现,无法担心的观众们也不用担心错过,每周四晚准时上线的正片内也会有完整的舞台哦~”

叶向暖嗤笑,多此一举。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信封原本应是放到休息区的,但唐虎为了找机会与自己接触,让自己松口放他进入演播厅找机会迫害布景,便将信封拿了过来。

“小暖,怎么了?刚刚有导演组的人来过吗?”苏小夏揉了揉眼睛,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舞台改为直播形式了。”

叶向暖表情淡然,仿佛对直播还是录播丝毫不在意。苏小夏便没那么冷静了,她的唱跳功底本就一般,录播还可以剪辑甚至修音,直播如果翻车了怎么办?

“怎么办啊小暖……这还是我第二次上舞台,晚上如果太紧张了忘词唱劈了怎么办啊?”

苏小夏欲哭无泪,双手不停的摇晃着叶向暖的肩膀。

叶向暖本就没有睡好,此刻被她晃得有些晕,伸手握住了苏小夏的左手,淡漠的嗓音中蕴含着温柔的笃定:“不会的,你在练习室的表演很出色,放平心态。”

苏小夏平静了下来,活泼天真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真的吗!有向暖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真的很怕拖大家后腿……”

叶向暖被他的转变逗笑了:“不要那么紧张嘛,就当是我们还在练习室一样,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放轻松就好。”

她认真的看着苏小夏,清澈的眸中是少有的真挚:“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向暖姐,我们要不要去告诉其他人舞台改成直播了啊,这么久都没听见其他房间有敲门声,是不是这信封只有一份啊?”

“不用,过一会儿广播就会通知。”叶向暖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看到一个一米七左右操着浓重东北口音的中年男人,记得提防一下,他很可能就是那个内鬼。”

叶向暖低头看向手臂上的伤,药膏见效很快,殷红的血色渐渐褪去,开始结痂。

“我会的。”苏小夏点头,顺着叶向暖的视线注意到了她手臂上略显狰狞的伤口,惊叫出声。

“向暖姐,你的手臂……”苏小夏小跑到行李箱前,埋头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一卷肌贴和一瓶红花药酒,拧开盖子要给她上药。

叶向暖摇了摇头,婉拒了苏小夏的好意:“不用了,已经抹过药了。”

路挽之走之前把药膏扔给了她,叶向暖当时打开盖子闻了闻,冰片和薄荷的味道清凉,外壳是白玉制成,奢靡的要命,应该是某个贵族私立医院开的方子。也不知道路挽之随身带个抹伤口的药膏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