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打地铺好了!”
钱多多哀怨的看着苏彧,谁让自己把他摔屎堆上了呢。
钱多多铺好垫子,牛婶儿也做好了晚饭。
“梁总,晚饭还需要主食吗?”
钱多多去了梁鹤南房间,其实他刚吃完午饭没多久,问也只是走个流程。
“不用,一些蔬菜水果就行!”
梁鹤南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两手揉着太阳穴,似乎正被什么烦扰着。
钱多多收拾了碗筷,给梁鹤南准备了一些千禧果和几瓣橙子,又端了一杯热牛奶给他。
“你觉得吴娜怎么样?”
钱多多转身要走的时候梁鹤南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
“我跟吴总接触不多,具体不了解,但是我相信老板看人的眼光。”
好赖人家都是他的相好,她敢说啥!
“跟乔嘉比怎么样?”
梁鹤南眉头舒展,看着钱多多嘴角有了一丝捉摸不透地笑意。
他倒是想听听她嘴里的评价。
“比较两个工作性质不同的人肯定是各自的领域各自闪光。”
听听,这是人能问出嘴的问题吗?
一个是前女友,一个是老相好。
“老板,我帮您放好了热水,需要的话可以洗澡了。”
钱多多看向了卫生间。
梁鹤南点点头,不再为难钱多多。
“这就是你的狗?”
钱多多进了房间,苏彧正探着头往梁鹤南房间方向看。
“嘘!”
钱多多赶紧关上了门。
“祸从口出,你少说两句吧!”
钱多多灌了一杯水,看着苏彧,“你想吃点什么?”
“一杯水就行,谢谢!”
“你减肥啊?这么自律!”
钱多多倒了杯温水递给苏彧。
这家伙中午吃的那点东西还没她拉的多。
“习惯了!”
苏彧喝了水,咳了两声,白皙的脸庞晕染一片红。
钱多多也不再多说,收拾完就老老实实躺到床边的地铺上睡觉。
好在她身体素质强悍一些,感冒好了七七八八,加上地铺打的厚,她睡着也没什么不适。
但是苏彧却睡得不安稳。
半夜里身上就开始发冷,嗓子又痒的难受。
忍不住咳了两声,却一发不可收拾的咳上了瘾。
“喝口水!”
钱多多自然而然被吵醒了。
她怕自己再不起来苏彧的肺都咳出来了。
“谢谢!”
苏彧嗓子已经有些哑了,脸和耳朵都冒着热气,透着霞光。
钱多多太熟悉苏彧现在的情况了。
难不成这发烧还传染。
“你先别睡,量个体温。”
钱多多递给苏彧一根体温计。
梁鹤南发烧后体温计她就一直放在楼上,每天都要给梁鹤南复测两次体温,现在梁鹤南是没什么大事了。
但又来个苏彧。
“张嘴干什么?烧迷糊了?”
钱多多一个没注意,苏彧就半睁着眼睛对着温度计张开了嘴。
钱多多赶紧缩回手,走到他床边,粗鲁的抬起他的胳膊,把体温计夹在了他腋下。
这膀子这么热,还一身汗,发烧没跑了。
苏彧被凉了一下,皱了皱眉,“我腿疼!”
“啊?”
苏彧慢慢拉开被子,露出受伤的左腿,外面一层纱布隐约有些血迹渗出。
“你这个腿是外伤?”
苏彧点头,“不算骨折,医生说不用打石膏,所以就用了夹板。”
“能忍一下吗?我猜你伤口可能裂开了。”
钱多多拿出了在诊所买的常规消毒和外伤药品。
“嗯,也有可能是发炎了。”
苏彧任由钱多多打开他腿上的纱布。
这是一条长约十厘米的伤口,中间部分比较深,依稀还能看到翻开的新肉芽。
“确实有些发炎!我先帮你消个毒,换个干净纱布。”
他发烧或许跟伤口发炎也有些关系。
换好纱布,苏彧却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欸,你这个伤口不太乐观,去诊所看一下吧!”
钱多多戳了戳苏彧的胳膊。
“不!”
苏彧下意识拧眉,别过头去,眼睛却没有睁开。
“你会烧傻的,你三十八度五了。”
钱多多感叹自己命苦。
她应该就是保姆的命。
“热!”
苏彧要蹬被子,钱多多眼疾手快摁住了他,顺手又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你怎么在这?”
苏彧这次睁开了眼睛,看着钱多多一脸陌生的样子。
“我带你去诊所。”
钱多多骑着牛婶儿的电动三蹦子到了诊所,愣是把下了班的医生喊了回来。
“啧,他这个伤口发炎有些严重了,去市里医院好好处理一下吧,在这怕给他搞不好留疤。”
诊所医生带着老花镜看了好几遍才对钱多多说道。
“留疤还是小问题,主要是他这个伤口感染了,你看这一块都发白了,这些坏死的组织需要去除。建议你还是带着他去市里。”
老医生叹了口气,“说了不让碰水,怎么没听话呢!”
钱多多此时也自责起来,早知道该让他只洗上半身的。
“现在也没车去啊!”
钱多多心里顾忌太多,梁鹤南那厮肯定又要找事。
“那只能先给他吃退烧药,坚持到明天了。最好别拖太久,不然他处理伤口更受罪。”
老医生拿了退烧药给钱多多,“四个小时之后温度没有低于三十七度五就再给他吃一小瓶盖儿退烧药。”
钱多多无奈,只能又把苏彧带了回去。
“回来了?”
“啊!”
钱多多刚回家,梁鹤南就曲着一条腿站在门口看着她。
钱多多拍了拍胸口,为难道:“他发烧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梁鹤南满脸冷漠。
“嗯……医生说他明天得去市医院处理腿上的伤口。”
“跟你有什么关系?”
梁鹤南仍旧冷漠。
钱多多心里也这么觉得,但是,燕芳把他交给她,她把人照顾成这样,总说不过去。
“老板,我想明天回家。”
钱多多给苏彧灌了退烧药后关上了门,在梁鹤南房间跟他商量回家的事。
“钱多多,你搞清楚状况了吗?你的雇用人是我!”
梁鹤南两手手指交叉,语气漠然。
“不全是因为他,我家里确实还有事。”
每次打电话,她都觉得小毛子在家离饿死不远了。
“你非要走,我也拦不了!”
梁鹤南面无表情。
钱多多沉默了一会儿,“明天我们一起走。”
梁鹤南冷笑一声,“你开车?”
钱多多看了一眼梁鹤南消肿大半的脚踝道:“找个老乡送我们。”
人是活的,总要想办法。
反正这村子里也有不少人见过梁鹤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