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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有。”

盛筱淑摇摇头,耿直道:“我就是好奇,怎么你什么都知道?这种多年前的案子连细节都能扒出来。”

谢维安愣了一下,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是在得知了富商陈定坤要来找她的消息后,因为不放心所以特意把陈定坤的生平全都调查了一遍吧。

毕竟有刺客的事情在前,他不得不防。

盛筱淑见他沉默,也不逼问,换了话题问:“所以你觉得这陈定坤不是好人,那他还要找这陈灵灵做什么?”

这话一问,再联想到字迹变色,她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好像如果不能把这件事圆满解决,整个福溪镇的人都会遇到大麻烦。

偏偏现在的她可不敢把自己的直觉当做错觉,她已经明白了,自己身上是有点玄学在的,如果放着不管,可能真的要发生未知的灾难。

“还不清楚……你怎么了?”

谢维安看见盛筱淑的脸色忽然变了。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把自己的预感告诉了谢维安。

本来以为他会以为自己是在说胡话,毕竟天象和占卜之类的还算有迹可循,这就纯粹是靠直觉了。

但是谢维安只是微微一怔,随后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不能放着他不管了。”

盛筱淑将感激放在心里。

浅茴的考核时间就要到了,她绝对不允许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什么纰漏,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往力水走一趟。

谢维安也主动跟她一起去。

二人约定好了时间后各自回家。

夜间,徐安和一位十分年轻的少年走进了谢维安的木屋。

“右相。”

谢维安吩咐道:“我明日去一趟力水村,徐安你带人留在这里保护司回和浅茴,将陈定坤的信息调一份详细的,明日出发之前给我。”

徐安道了是。

年轻少年忍不住道:“家主,我呢?”

“之前让你盯的梁陈意怎么样了?”

“简单。”

少年自信道:“已经找到他们的据点了,只要家主一声令下,那群乌合之众随时都能解决。”

徐安眼观鼻鼻观心,心说不愧是谢家,那可是左相心腹培育多年的死士,在白鹤眼里竟然只能得个乌合之众的称号。

谢维安道:“不必,他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动作,估计是在等一个机会。”

内院考核。

他眯了眯眼睛,冷道:“密切监视,先留他们一阵。明日你跟我们一起去力水。”

“是,家主。”

翌日,盛筱淑原本想将二宝暂时送到张大娘家的,但是徐安主动说会留下帮她照顾。

谢维安的人她原本就要多信任几分,再加上二宝也已经跟徐安玩熟了,也乐意同他一起,于是便同意了。

三个人弄了辆马车,往力水村赶去。

力水距离福溪并不远,马车只行了半个时辰就看到了远处的炊烟。

盛筱淑虽然没来过这,但是却有熟人。

三人在村口等了不一会儿,一个憨厚的青年就满脸惊喜地跑了过来,正是在春夏祭上跟着盛筱淑上上下下跑的毕严。

“大祭司,您怎么来了!我们正好在吃早饭,大祭司快进来!”

“等会等会。”

这小伙子总是过分热情,她拉住毕严,说道:“我这次来是有点事情,不方便让很多人知道,你明白吗?”

毕严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但是既然是大祭司说的,那就是对的!

他当即拍着胸脯道:“明白了,我不会同旁人说的,那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盛筱淑看了眼谢维安,他对着白鹤点了点下巴,这个身手了得的少年就往周围巡逻去了。

然后她才问:“你们村是不是来了个叫陈定坤的人?”

“是啊。”

毕严仿佛对他印象很深刻似的,恍然道:“原来大祭司您是打听他的事情,但是他现在不在俺们村里。”

不在?

盛筱淑吃了一惊。

“他往俺们村附近那片沼泽地去了。”

谢维安拧了下眉头,“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毕严并不隐瞒,和盘托出。

陈定坤是昨天中午到的力水村,正好是从盛筱淑那里离开后。

到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毕严他爹,也就是村长。

他正好在旁边,听了个大概。

陈定坤打听的是村里或者附近有没有类似泉眼或者湖泊之类的水源。

“你确定他是这么问的?”

盛筱淑忍不住打断。

怎么回事,他不是找人吗,打听水源的事情做什么?

“当然。”

毕严笃定道:“我的听力可好嘞,不会听错的。我爹也觉得奇怪,但是那陈员外拿出了好几锭银子作为报酬,我爹就将那沼泽地指给了他。”

“沼泽地里真的有水源?”

“有的。”

毕严道:“十几年前,那里确实有一个泉眼,冒出来的泉水十分甘甜,老一辈的人都有印象。但是后来几场罕见的大雨过后,沼泽地大了不少,就把那泉眼给吞了进去。沼泽地危险,村民们渐渐地也不往那里去了。”

说着说着,他也苦恼起来。

“俺们村以前是叫丽水,美丽的那个丽,就是因为俺们村的水清亮,比那黄金杯子里装的水都要好喝。”

“但是现在井里出来的水一年不如一年,有时候还是黑的。村里人只能绕好远的路去福溪边打水,有些人家里没男丁,实在是辛苦……”

他抱怨了一通,随后猛地反应过来,摸了摸脑袋说:“唉哟,看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大祭司您要是也要去那沼泽地,我给您指路,就是里边危险,别往太里边。”

盛筱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地下水水质不好,一般都是源头出了问题,然而地下水道错综复杂,上下错落,即使是她也很难找到源头对症下药。

于是她只好顺着毕严的话点了头。

在他的带领下,盛筱淑和谢维安来到了沼泽地的入口处。

沼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其中生长着一人多高的芦苇和水生植物,视野铺不出去,上面还飘荡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