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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

盛筱淑指着沈灵怀问谢维安:“他是你哥哥?”

“不是。”

“对哦。”

截然不同的回答一同响起。

谢维安狠狠瞪了眼沈灵怀,不过被他干脆利落地无视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谢维安这么明显的吃瘪,不由有些新奇。

“你输了。”

谢维安落下最后一子,盛筱淑凑过去看,哪怕她不懂围棋,此刻也能看得出来,沈灵怀的白棋已经被黑子蚕食殆尽、大势已去了。

沈灵怀抿了口热茶道:“大意了,不过就算你赢吧。那么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旁观的盛筱淑听出来他不仅仅是在问棋局的事情。

“辎阳这边动静这么大,京城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吧?”

沈灵怀的声音变得有些玩味,“你亲自前来,在这里逗留这么久。就算朝廷里的那些人都已经将我忘记了,估计也能察觉到你对辎阳的态度并不一般。别人还好,左相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奉旨前来处置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对不对?”

盛筱淑一惊。

谢维安却没有否认,他低头看着茶杯里晕出的水纹,眼底也像裹进了千尺漩涡,令人看不透彻。

“其实你该再晚一段时间再来掺和这件事的。”

沈灵怀继续道:“等到我解决了一部分叛徒再出来不好吗?”

“你说的叛徒难道包括辎阳城内所有人吗?”

盛筱淑忍不住道:“当年的战事当中,做错的是镇守的军队指挥和背后下命令的人,百姓何其无辜?”

想起谢维安说沈灵怀打算直接在全城人的水源里下毒的事情,她就觉得这个人多半脑子已经不正常了。

“无辜么……”

他念叨着这个词,悠悠道:“阿淑姑娘,你相信因果吗?”

问完,他似乎并没有想着从盛筱淑这里得到答案,径直道:“当年若没有云麾将军拼死抗敌,如今城中的这些人不会活下来。假如前者是因,后者是果的话。”

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像是一柄要刺入人心的利剑。

“那前者这个因消失了,为何这个果还要继续存在呢?”

盛筱淑道:“你这是诡辩。”

“可能吧。”

沈灵怀开始动手整理棋局,一枚棋子一枚棋子地收,边收边道:“但是阿淑姑娘,若你是那个为百姓拼命的人,到头来却反而被自己所庇护的人背叛。你心中当真就不会有丝毫恨意吗?”

这句话盛筱淑没能答上来。

她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若是换了自己,恐怕更会意难平。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现在才能这么心平气和地面对面说话。

因为现在盛筱淑知道了,之前发生的那些命案,死去的都是在那场战争中背叛过谢维宣的人。

即使觉得人命宝贵,她也并不觉得沈灵怀杀了这些人罪大恶极。

然而升斗小民,乱世中夹缝求生,好容易迎来和平,却又要为个人的仇恨牵连,死个不明不白。

来日做了鬼估计也得在阎王爷面前大喊冤枉。

这时候谢维安道:“无论你现在怎么说,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你那些暗地里的手脚我会提前替你撤走。京城来的人你不用担心,他们找不到什么证据,即使有人参你一本也于性命无碍。只是这个位置不一定能保得住。”

“何必呢?”

沈灵怀道:“即使是你,想要强行保下我也得费不少功夫,还得在左相那里落了下风。”

谢维安扫他一眼,目光里带出些冷意来,“这是我的事。”

片刻过后,盛筱淑和谢维安走出了暖阁。

一出来她就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感受着吹在身上凉爽的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谢维安看见了,忍不住责备了一句,“这样冷热交替,小心着了凉。”

“怕什么,我身上带着浅茴做的药呢。对了。”

她想起一件事来,从贴身的荷包里面取出来一个香囊递给他道:“这里面是浅茴做的冰续香,有宁神祛毒的效果,哦,你应该知道效用。拿去给沈灵怀用吧,总归是有点用处的。”

谢维安愣了一下,还是将香囊收好。

“我替他谢谢你。”

“不必,不过,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来好像有时严重得很,有时又没事人一样,奇怪得很。”

谢维安带着她往别院走去,边走边说:“他的病跟多年以前的一件往事有关,曾有圣医替他看诊,说是,活不过三十岁。”

他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他为这些事劳心伤神,原本要在两年后才会出现的症状,现在已经出现在他身上了。”

盛筱淑睁大眼睛,“是畏寒?”

“嗯”

“既是圣医,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方子是有,却少材料。”

盛筱淑好奇,“什么东西,连你都找不到么?”

“夜蓝东珠。”

得,完全没听过的名字。

谢维安道:“这是只存在于古书里的一味神药,据说有起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长在北海极寒之地。只是时至如今都没人亲眼见过。哪怕是见过天下奇珍的圣医,也没有。不过我已让人前往北地寻了,大约半年内能有消息。”

盛筱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找东西嘛……其实她倒是擅长的。

有《未知之道》,或许她可以试试。

“你想做什么?”

“啊,嗯?”

她愕然抬头,就看见谢维安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盛筱淑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会些占卜之术,夜蓝东珠,或许我可以尝试着找找。”

“你以为我没有找钦天监的人试吗?”

谢维安叹了口气:“但是即使是钦天监的掌星使,除了算出来这东西长在北海极寒之地,也没有更确切的地方了。”

“我也许……”

“你知道那个掌星使后来怎么样了吗?”

谢维安忽然语气严厉地打断了她。

她愕然道:“怎么?”

“忽得一场大病,缠绵半年后一命呜呼。你既知占卜,难道不知道窥探天机之事,干系越大便越会反噬自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