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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吉时快到了,右相连个影子都见不着,徐安也有些坐不住了,前去寻了寻。

院子里石桌上那枚香囊还在,只不过桌上用石头垫了把油纸伞,挡去了大半风雨。

他轻叹一口气,从怀里拿出干净的布,将香囊垫了起来,然后才来到屋前。

灯还亮着,里边却没什么动静。

“右相……时辰快到了,宫里来的人已经催了好几回。”

半晌,里边才传来谢维安的声音,平静又冷淡,好像今天对他来说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罢了。

“知道了。”

又等了一会儿,伴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徐安愣住:“右相,您的吉服呢?”

谢维安穿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虽然依旧风姿卓绝,但跟成亲可是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啊。

他淡淡道:“既然要冒雨迎亲,肯定要穿铠甲。”

徐安明白他的意思了。

铠甲在外,既然这样,不管穿什么衣服在旁人看来都是一样的。

总不可能现打造一套成亲专用铠甲吧?

这也是为何成亲之日都不会选在下雨之日的缘故。

皇上当真是怕右相再反悔了,却不想,这般强行,林家那边又何尝会满意呢?

谢维安道:“走吧。”

他身影一闪,人顿时出现在院中,那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油纸伞就到了他手上。

等到徐安也跟过去的时候,就发现石桌上原本的香囊也不见了。

只剩下他的那块帕子,在风雨中孤零零地躺着。

徐安半是无奈半是欣慰地笑了笑。

右相不同盛姑娘置气了,这是最好的。

吉时一到,谢府迎亲的队伍在谢府门口准备出发。

只不过这一队满身铠甲,彪骑大马的,哪怕队伍中间有个添了些红颜色的轿子,看起来也跟迎亲的队伍不沾边。

谢维安方才上马,迎面走来一队人。

为首的那个有人撑着伞,身子微微够楼着,眼放精光,是胡为安。

他拦在谢维安面前,笑道:“谢家小子,一转眼你这都要成亲了。”

谢维安居高临下地扫他一眼:“还有什么废话?”

胡为安:“……”

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没想到谢维安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他如此不客气,就算官为平级,可要是论资历和辈分,他哪边不甩这狂妄的小子几条街?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正说明谢维安为了对这桩婚事有多不满了吗,不然以这小狐狸的性子,哪能这么对他说话。

于是又高兴了起来,笑呵呵道:“右相年轻气盛,等你到老夫这个年龄就明白了,什么儿女情长都是浮云,能娶到国公府的千金,这可是你的福气,对不对?”

这话摆明了就是嘲讽带幸灾乐祸的。

可惜谢维安根本不吃这一套,手中缰绳一紧。

那匹宝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跃起,竟像是要一脚踏下来一样。

胡为安吓了一大跳,身边的人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人往旁边拉,地上又湿又滑,一群人差点儿摔了个人仰马翻。

马蹄落下,虽然没踩到人,但是溅起来一地浸透了沙尘的雨水。

胡为安好容易站稳了,迎面被甩过来一脸雨水,霎时间狼狈极了。

谢维安冷冷道:“对不住,我这马见不得陌生人,请问左相可以退开了吗?吉时要耽误了。”

“你,你!”

胡为安气得不行。

但是听到那句“吉时”又不得不冷静下来。

现在他不能给谢维安任何逃离这场婚事的机会,万一到时候他撂挑子,忽然不去迎亲了,反咬一口说是自己耽误了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虽然五脏六腑都被他气得生疼,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地让开道路。

谢维安铠甲下的双眼越显幽深,雨帘都挡不住其中锐利。

那里面分明掠过一抹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和讥笑:“那就多谢左相大人。”

说完一声利落的“驾”,车队踩着一地的雨水疾驰远去。

胡为安的侍卫连忙拉着他往后退,可动作还是慢了些,一行人的衣裳被雨水给溅了个半湿,他感觉自己甚至能听见旁边看热闹的百姓们传来的笑声。

原本是来看谢维安笑话的,却没想到自己成了那个笑话。

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牙低声道:“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回到马车里,梁陈意在等着他,见到他这副模样,连忙问:“大人这是……”

胡为安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问下去了。

“怎么样,那姓盛的女人有什么异动没有?”

梁陈意道:“大人放心,那女人之前在钦天监的时候虽然有些手段,可不过是个没有背景也没有家世的,根本掀不起来什么风浪。自从婚讯传出来过后就没有出过门,估计是忙着伤心呢。”

“哼。”

胡为安冷哼一声:“还以为谢维安看上的女人有多特别,原本真的是个普通女人,什么时候他的眼光这么差了。”

梁陈意附和了几声,又道:“大人,若是谢维安真的老老实实娶了林若诗,右国公府的势力加持,最后可能对我们反而不利。”

“合州那边呢?”

说到这个,梁陈意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宁王不知道从哪找来了能人异士,正在紧急修建治水工程,而且还自己掏腰包赈济灾民,他跟杏林书院的人似乎也有交情,几方运作下来,黄河水患已经初步控制住了。”

胡为安脸色沉了下来:“那里的本地官员呢,就这么看着他这么大动作?”

“宁王很聪明,去了合州过后没有第一时间动那里贪污的官员,听说甚至还拿了不少银子出来‘买路’,说自己不会管官员的事情,只治水患,双方共赢。”

“难道那些人当真信了?”

梁陈意道:“他们倒也没这么蠢,但是都知道这次的事情朝廷是下了大决心的,非同小可。有一部分人抱着侥幸的心里,想着也许可以就这么揭过去。枪打出头鸟,现在的情况下没人想去做那个出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