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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南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血和灰,缓缓道:“但是那家客栈的掌柜觉得驿馆是个不错的噱头,就一直没改,想以此来吸引客人,事实证明,这个办法不错。那家驿馆位置不是很好,生意却不错。”

毕竟在百姓眼里,驿馆那都是有权力的人才能住的地方,这要是住一晚,多有面子。

“朝廷没管这事儿?”

“没有,估计是不在乎。而且那家掌柜也本分,虽然借了这个噱头,但也都会在门口放个告示说明原委。”

盛筱淑想了想,问:“你说那家客栈位置不好?”

“是啊。”

池南从怀里拿出一份地图,看着某处道:“就在永宁路尽头,距离宫城太近。”

宫城附近常有禁军巡视,正常百姓都不会愿意自己落脚的地方动不动就有拿着真刀真枪的禁卫军走来走去。

就算有人想一睹宫城威严,禁军也不许寻常人靠太近。

也因此,宫城附近反而不会见到如何繁华的景象。

说是位置不好,也不为过。

“是吗……”

看着她沉思的模样,池南忍不住道:“这一次对方动手大约是知道了池舟去了驿馆,阁主身边的护卫少了一个,以为有机可乘。但是现在他们知道了府邸附近防守严密,怕是不会再这么光明正大地来闯府门,而要在背后使阴招了。”

“您身边没有得力的护卫,未免太过危险。我虽然已经调用了阁内的人前来,但阁主身边突然多了个生面孔,难免惹人起疑。还是尽快将此事告诉谢大人才行。”

盛筱淑吐了口气。

“今夜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瞒得过他吗?”

池南哑然片刻。

也是。

对阁主的事情,那位谢大人向来是最上心的,别的不说,方才抵御那些刺客的人当中就有不少是影卫。

手下的影卫就那么多,宫里一半盛筱淑身边一半。

他真是想不知道都难。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弄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如果从尸体和身手上面得不到线索的话,那就换个方向。”

“换个方向?”

“再将人引出来试探试探不就知道了。”

池南脸色一变,“不可,池舟不在,太危险了!而且失败这么一次,对方肯定不会再轻举妄动,别到时候刺客没引出来,阁主你还出了别的事。现在京城里想要阁主不利的人可不少。”

盛筱淑站了起来,吐掉嘴里的草,凉凉道:“所以才不能一直让这些威胁一直安安稳稳地待在暗处,有胆子对我伸手,还想要全身而退,不是太可笑了吗?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她话说得狠,声音和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这反而给她平添了几分莫测的威严。

池南对这样的盛筱淑并不陌生,在还未来到京城的那两年多里,她大部分时候都是这般模样,冷静自持、胸有成竹,像那位谢大人,却又比那谢大人多了几分人情味。

说来,他便是因此才决定死心塌地地跟在这个女人身边的。

罢了。

他叹了一声,嘴角却翘了起来,“我知道了,只是谢大人那边,阁主可记得要自己去说服。”

盛筱淑恼道:“少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遵命。”

盛筱淑觉得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鬼压床。

明明有意识,而且能够确认自己躺在床上,但是四肢全然动弹不得,唯有脖颈处不断往外渗着冷汗。

周围一片漆黑,还冷。

若换个环境,她应该都会觉得自己是撞鬼了。

定了定神。

她开始想这是怎么回事,鬼压床的现象可以用科学解释,可她既不焦虑也没有脆弱到遇上一次刺杀就吓到心理出现问题这般没用的程度。

睡觉前温度正好,熏香也点了,房间和床都是熟悉的,环境可谓极为舒服。

所以……

是人为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又被她自己给否决了。

要是当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施加影响,何必要大费周章派那么多人来搞刺杀。

还是说这其实两拨不同的人做出来的?

没个头绪。

她想深呼吸一口,却发现连这个动作都做不到。

仿佛全身都陷进了一个紧贴身体的壳子里,那种束缚感能让人发疯。

盛筱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不行。

这样下去又得发作,这种情况下发作她当真想不到能怎么办。

撑了不知道多久,那种束缚感逐渐转为说不出的窒息。

原本清晰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渐渐的,眼前仿佛多了很多东西。

她用力睁眼,却发现那些都是雾,极冷的雾,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在雾气的深处,隐隐有个人影。

盛筱淑拨开雾气往深处走。

身上越来越冷,仿佛连身体最深处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似的。

终于。

她看见了那深处的东西。

那是一块石台,石台如莲花绽放,散发着和这周遭雾气如出一辙的幽蓝光芒。

石台上批头散发坐着一个人,脑袋垂下,长发遮住了他的脸。

盛筱淑张了张嘴:“你……”

居然能发出声音?

这时候,那石台上的人猛地抬头。

一道凛冽的寒光闪过。

那些雾气仿佛一瞬间变成了极锋利的刀子,对着她切割而来。

关键时刻,手心一暖。

随即阳光般的温度涌进她的经脉当中。

她睁开眼睛。

是紫乔木的天花板,和谢维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盛筱淑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彻底将体内残留的冰寒之气给驱散而去。

她勉强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恐怕就要经脉寸断了。”

谢维安的脸色沉得能滴水。

“什么?”

盛筱淑愣了一下。

怎么会这么严重。

远离此地,一处隐秘而寒冷的密室之内。

景术缓缓地睁开眼睛。

忽然闷哼一声。

血从下巴蜿蜒而下。

他的血和一般人颜色竟也不一样,十分浅,落到身下的石台上,眨眼就冻结成冰。

“呵呵,运气不太好呢。”

“你失败了?”

这密室当中还有另外一人,窝在角落里,露出来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