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白鹤眼底那片阴影忽然被月光映得亮了起来。

“你说的对。”

盛筱淑莞尔,打了个哈欠道:“那就早些休息去吧,明日一早再去找人。啊,你应该知道客房在哪吧?”

“是。”

她点点下巴,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

一直到白鹤的目光消失,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的微笑渐渐消失。

方才她对白鹤说的只是最好的情况。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乱坟场的机关就是景术——或者说暗魂门的手笔。

费这么大劲做出那么个只能使用一次的机关,仅仅是为了给那些人骨做掩护吗?不可能吧。

乱坟场下面一定有什么秘密,而且谢维安可能意识到了什么,察觉了危险,这才给影卫留下了那番话。

明日谢维安能回来固然是好,可若是……

她压下了思绪。

再往外看的时候,白鹤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也好,能劝一个是一个,至少那小子今晚能睡好点儿。

这夜,她翻来覆去没能睡着,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她才在自己的逼迫下眯了一小会儿。

感觉方才睡着,就被一阵敲门声给叫醒了。

一开门,果然是白鹤。

不过敲开门过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身为护卫的那一方,他是决定不了要去哪里的。

盛筱淑叹了口气,“吃了么?”

白鹤老老实实地摇头。

“我记得千伞坊附近有家不错的包子铺,去那吃吧。”

“嗯!”

这小子还真好懂。

到地方的时候,朝阳刚刚露出一角。

但这朝阳并不璀璨,也不明晰,像是在太阳边缘笼上了一层水雾似的,太阳的光晕便在半边天空之上五颜六色地铺陈开来,形成了漂亮的朝霞——是要下雨的征兆。

自从胡曳将自己知道的全都招认过后,千伞坊的人就撤了不少,虽说是撤,但也没松懈,留下来看守的都是监察司暗部的人,个个都是精英。

风见早给她的令牌不仅让她在皇宫之中畅通无阻,这里的人也没敢拦她。

两人一路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小院子,看见了之前由夏蝉看守着的暗室。

门是开着的在外面就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场景:除了两个看守在旁的监察司暗部,并无旁人的踪迹。

其实从正门走到这里,一路上盛筱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因此看见谢维安没有从那个通道里钻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感到惊讶:若是他当真从里面出来了,这些监察司的人表现得绝不会这么平静。

白鹤的失望就表现得比较明显了。

盛筱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反正现在也没事做,我们在这等等吧。”

白鹤感激地看她一眼。

监察司的人给他们端来了椅子和简单的茶水,白鹤不需要,但是她可不客气。

大约是睡眠不足的关系,从早上开始她就觉得身体很沉,像是后背上挂了什么东西一样,感觉细瘦的双腿都有些支撑不起来身子,走这么远的路实在已经到了极限。

蒙了一层雾边的太阳渐渐露出了全貌,少了几分毒辣,却恰恰好驱散了沉淀一夜的些微凉意,使温度变得十分舒适起来。

坐着坐着,盛筱淑就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这不是一般的困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意识十分清晰,毫无困意,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合上了。

随后面前一片黑暗。

等到再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景色时,她意识到自己又做梦了。

这次更邪乎,她仿佛是站在一个纯粹旁观的角度,冷眼看着自己的意识自己在构筑一个梦境。

眼前所见,和之前两次都不同。

这是一片风景秀丽的溪谷,草地上的紫色小花星星点点地弥散出去,在和煦的阳光里柔软地舒展着花瓣和晶莹的露水。

平静的河流连成一片的桃树林中穿行而过,溪水潺潺、明净如镜。

一棵大桃树下摆了石桌石凳,上面放着一本书。

风时不时吹落桃花花瓣,花瓣落在翻动的书页间,祥和宁静地让盛筱淑都有些惶恐了。

自己何德何能,不仅不做噩梦,居然好像还做了个美梦?

她想走过去看看石桌上那本书,结果视角还真能动。

伸出手的时候她狠狠愣了一下。

那只手不是她的!

甚至说,那只手是个男人的:骨节分明,肤色偏黑,一看就是一双很有力量的手。

往下是金线华饰织就的衣衫,黑金相间,无声地诉说着“贵胄”二字。

盛筱淑虽然很想知道这男人的脸,但事情还得一样样地做。

她捡起石桌上那本书,翻到封面,上面写着:寰羽。

这是什么书?

她翻开一看,书页上却飘着一层奶白色的雾气,朦朦胧胧似有还无,但都恰恰好遮住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见里面的内容。

盛筱淑尝试了一会儿,放弃了继续看这本书,转身往溪边走去——她想看看自己的意识是附在了个什么人的身上。

溪水平静,是最天然的水镜。

桃花飘落处,水面上倒映的,是一张英俊深邃的脸,眉若松山,眼底一片奇异神秘的浅金色,映在水面上,仿佛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摧残夺目,薄唇紧紧抿着,嘴角向下,天生的一副冷漠模样。

哪怕她努力想要翘一翘嘴角,这个男人也纹丝不动,仿佛在他的表情库里根本没有“笑”这个选择。

这点倒是有些像谢维安。

“谢维安”这三个字一出现在脑海里,她猛地想了起来:对了,谢维安还生死未卜,自己不能沉溺于这梦境,要赶快出去!

可是当她想动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这具身体根本不由她控制。

男人细细盯着水里的自己,仿佛要从自己脸上看出朵花来,不管她如何动作、大喊大叫,都对这个陌生男人没有丝毫的影响。

就在她都要绝望之时,空旷的溪谷内忽然响起了别的声音。

那是乐声,天籁般的乐声,比眼前这美景更动人,比至纯的山泉都要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