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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天气逐渐暖和起来,人们脱掉了厚重的棉袄,换上了轻便的春裳,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的皆是结伴同行热热闹闹的要去踏春郊游的人。

各种的踏春宴赏春宴的也纷至沓来,到徐茵茵手里的帖子满满一大摞,真是赴宴都赴不过来了。

真要是每张请帖都赴约,那可真是从月初到月末,几乎没得闲的。

且这种宴会就是一群人坐在一起交际应酬,没多少意思,徐茵茵也不乐意每个都去,这个时间,还不如带着小徒弟出门写生去呢。

所以,也只挑了几张帖子去,便即让人准备起了赴宴的衣裳来。

这头一个,就是兖国公府的马球宴。

去年春夏,徐茵茵学了骑马,能不用人牵自个打马跑一场,但要说打马球,那还是差些火候的,不过这也不影响她兴致勃勃的带上了新做好的骑装去赴宴。

不打马球,她就在马场上遛一遛也是好的,春风徐徐,踏马迎风,这感觉,真不赖。

跑累了,徐茵茵就喊来小徒弟,选了个半山坡矗立的亭子写生去。

“基础你已经打得很好了,今儿咱们试着画画远景。”她指了对面远处的山峰同顾歆贞说道。

蓝天白云,青山远黛,这景色,还别说,是真不错。

徐茵茵指点着小徒弟慢慢上了手,自己也拿了画板,将视线投向了山坡下的跑马场,打算画一副春日马球图。

她用了速写,画起来也快,再最后一处收笔后,抬起头来,见小徒弟还在沉眉深思该怎么画好那蓝天白云和挂在山头的太阳,不由笑了笑,起身过去提点了她两句。

顾歆贞听得一脸恍然,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绽开笑容,埋头继续下笔。

徐茵茵不打扰她,转头坐到亭靠上,静静欣赏这春日风景。

本在看风景的,冷不丁的,那边树下发生的一幕也映入了眼帘来。

看清其中那少年,徐茵茵微微皱了皱眉,等对面的少年少女相携离开了,她才起了身,朝那树下去。

所谓人靠金装,从前的毛蛋,如今的柳元敬,穿着一身锦衣腰间系着玉佩,整个人看上去可真是翩翩少年,若是从前的熟人来见着,只怕都不敢轻易的认了。

他这副模样,看着也跟柳二爷越发的相像了。

年前柳元敬跟着柳二夫人一起登门来送年礼,还有年后正月来拜年,徐茵茵都见过他的,这又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你同府里的堂兄弟们一起来的?”

柳元敬见到她,本是绷着的一张脸立时缓和了些,彬彬有礼道:“是的,郡主。”

“刚才那是你堂姐堂兄吧?他们可是欺负你了?”想到刚刚那少年少女的神情姿态,徐茵茵不由关心道。

柳元敬脸色微微不自然了一瞬,却否认,“没有。”

徐茵茵点点头,并不拆穿他的掩饰,转而和他叙些家常来,“听说你进了你舅父家的族学,可还习惯?”

“习惯,嵩先生学问挺好,也是个极好的先生。”说起读书的事来,柳元敬整个人都放松了些。

“是啊,嵩先生不错,你舅父家的族学好些人想去都去不着呢,你读书有天分,好好学,你母亲也高兴你上进吧?前不久我在锦绣坊遇到她,她正挑料子说是要亲手给你做衣裳呢,你身上穿的这就可就是?瞧这针脚细密的,一看就是没少用心呢。”

柳元敬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鞋袜,想到被认回柳家,母亲对他的各种好,也是不禁心中微暖。

他再抬眼看向徐茵茵,眼神里也是一片柔和,就如当初还在小河村的毛蛋一样。

“母亲和祖父祖母都对我很好,还有...父亲,我在柳家一切都好,一些言语罢了,我不放在心上,有母亲和祖母他们疼我就够了。”

徐茵茵听着,就大致明白了,柳元敬离开柳家八年,这才刚找回来,跟家里的兄弟姐妹们都不熟,说是血缘至亲,可大家族里,哪有那么多至纯至性?

怕是平原侯和平原侯老夫人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孙子太好了些,惹得同为孙子孙女的其他人嫉妒了吧。

她伸手,本想摸摸他的头的,但想着他今年也是十二了,不再是那个小孩子了,便转而拍上了他的肩,“好好读书,我等着恭贺你中秀才中举的那一天,若有什么困难或者拿不定主意的事,你愿意找我帮忙或者同我倾诉,尽管来找我。”

柳元敬心中一暖,冲她点点头,应下了。

——

又一日,徐茵茵往沐恩公府去赴宴。

沐恩公府作为皇后娘娘的娘家,太子殿下的母族,自然是被争相巴结讨好的,办这场赏春宴,收到帖子的人家,无不精心准备前来赴宴。

消息灵通的人家,知道今儿明着只是一场赏春宴,但实际上,沐恩公府是要相看合适的儿媳呢,沐恩公府的三公子四公子都到了适婚的年纪了。

是以,那是都将自家适龄的女儿给盛装打扮带来的,力求能入了沐恩公老夫人和世子夫人的眼。

不同于各府的争奇斗艳,徐茵茵今儿就是简单的来玩的,沐恩公府有个很大的园子,养着数十花匠,栽培着不少的名贵花种,春日里百花齐放,漂亮得很。

她刚到沐恩公府,被引着往畅春园去,半路上,就正好遇上了也是先头一步到的张秀兰,母女俩便即一道往畅春园去,路上也说说话。

这些日子各种花宴满天飞的,有些徐茵茵没去的,张秀兰也去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且她现在身为忠毅伯夫人,纵然有些夫人心底里看不上她,可面上却是不敢怎么着她的,毕竟,她有个能耐的闺女。

再者,她也是结交了不少聊得来的夫人的。

是以,张秀兰去这个花宴那个花宴的,乐在其中的很,每天吃的好睡得香玩的开心的,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的,似乎都年轻了不少。

让徐老太这当婆婆的看着,都心上心下的觉得自己突然有一天就会收到自己又要当奶奶的好消息,毕竟,老三媳妇看着是真的年轻啊,哪像个快四十的人。

不过她却不知道,张秀兰这越发看着年轻一是因为心态好人就跟着年轻,二也是都亏了那些个护肤品化妆品的。

上辈子闺女没少送她这些,她觉得浪费钱,不叫闺女送,现到了这里,不管是她还是闺女,如今都不差钱,给脸上就是砸金子都不心疼的,别说每个月那点化妆品护肤品的了。

是以,这护肤品养着的,再有化妆品用着,这气色,能不好吗?

不说张秀兰了,就说这京城里头各家的夫人奶奶的,自从用上了徐记化妆品铺子的产品,那一个个的,都是显而易见的好状态。

今儿这沐恩公府的赏春宴,注定是要百花齐放,争相斗艳的。

徐茵茵挽着张秀兰一进了园子,迎面就被园子里四下漫步赏花的年轻姑娘们给吸引住了视线,真真是人比花娇,今儿到底是赏花还是赏美人呢。

啧,眼福大饱哇!

徐茵茵不管是去哪家的宴会,那都是中心人物,主人家和客人多的是的主动同她说话应酬的,想冷都冷不下来。

这不,刚跟沐恩公夫人和世子夫人见过礼,张秀兰看到了相熟的夫人过去一道说话去了,徐茵茵随便找了位置一坐下,身边就立马围了好些人过来寒暄问好。

有人提起化妆品套装这次上新的春日套装里多出的香水,便立时引得了其他人的共鸣。

这香水,只需要轻轻喷上一点,那身上一整日的香味都消散不了,闻着真是又清新又舒服,却又不会刺鼻,也省了香膏还要费功夫涂抹的,实在是方便得很。

虽说香水去年年底就做了会员们的会员年礼送上了,不过就一小瓶,见识了这香水的妙处,好些夫人立马派人去化妆品铺子瞧,却得知铺子里并不售卖,不由失望,从而都舍不得用。

这下好,上了新,铺子里也有了单独的香水产品卖,随时都能买,除了套装内的,好些贵妇贵女都另买了不下一瓶的香水,集上了好几种香味的。

面前这些都可是她的大客户,徐茵茵笑语嫣然,很快就同众人聊成了一片。

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有人高声唱道:“二公主到!”

顿时,园子里都噤了声,四下散开的贵女们纷纷回拢,众人齐刷刷望着园子入口的方向,等着拜见二公主。

不多时,一身华服的二公主就款款而至,众人齐齐见礼问安。

“见过二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不必多礼。”二公主优雅抬手,示意诸位客人继续赏花,她今儿,也只是来赴宴的客人罢了,跟他们一样。

说罢,二公主便提了裙摆,第一个就朝徐茵茵走了过去。

众人都知道二公主与嘉成郡主交好,见她们二人一见面就有说有笑的聊到了一起,旁人都插不进去的,不由都是羡慕不已。

“你怎么会来的?”徐茵茵好奇的问,前几日她们在蛋糕铺相见的时候,说起今儿的花宴,二公主还说她应该不会出宫来的呢?

“本来是不来的,你也知道,我之前拒绝了我母后的提议,今儿我外祖母她们就是给我三表哥和四表哥相看合适的姑娘的,我来凑这个热闹作甚。”二公主凑向她,跟她咬耳朵道:“但我今儿出宫,是专门来找你的。”

徐茵茵听着她前头这话,也是知道的,皇后娘娘要给她选驸马,提出的人选殿下全都给否了,还叫皇后娘娘好一阵头疼来着。

不过就这么一个嫡公主,自然是随她千挑万选的来的。

且因着这事,她还听温氏说起过,那温兴元的母亲不知从哪儿得的消息,知道自己的儿子本也在驸马待选名册之中的,但也被殿下给拒绝了,为此还病了一场来着。

那温母就这么个宝贝儿子,向来疼得跟眼珠似的,觉得儿子千好万好,就是配公主也是绰绰有余的,却哪想公主没看上她儿子,可不就心中郁郁病了嘛。

这不,听说病过了一场就给儿子择了门好亲事,定了原为刚入内阁的吏部尚书马献濮的孙女,年底便要成亲了呢。

人都是抬头嫁女,低头娶媳,温母选了这么一个高门儿媳,也不知光靠着跟皇后娘娘的那点沾亲带故,能不能压的住。

不过徐茵茵听说这门亲事的时候,反倒是默默同情了一下那马家姑娘,嫁给这么个心思重又重得失的夫婿,也不知能否过得顺遂。

二公主眉眼间俱是兴致非常,徐茵茵不由也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找我?又有什么新鲜事不成?”

二公主顿即捂嘴一笑,“倒的确算的上的新鲜事。”

随即,将事情娓娓道来。

徐茵茵认真听罢,再看她脸上那藏不住的雀跃心事,不由得也是感慨万分。

前不久还在说着“不想嫁人、嫁人没什么意思”、“不知道一见钟情是什么玩意儿”的殿下也终于知道了一见钟情是什么玩意儿。

她细细听着二公主描述的对方那特征,越听也是越觉得耳熟...

等等——

“你说的这个人,身边跟着的小厮是不是头发是不是卷的?”

二公主不明所以,细细回想了想,“我当时满眼都是那个人,他身边跟了谁我没注意——”说罢,转头问贴身宫女绿萼,“你可注意了?”

绿萼想了想,点头:“好像是卷的,当时奴婢还心觉奇怪呢,怎么会有人的头发是卷的啊!”

徐茵茵一听,便即可以决定了,让殿下一见钟情的人竟然就是方文和。

错不了,方文和的小厮因为生来头发就是卷的,从小就给方文和当书童的,名儿都是方文和给他起的,就叫画卷。

前些日子徐茵茵还听方从云提起过,方文和被伯父催着定亲这些的被催的不胜其烦呢,他是没有意中人的,也还没有定下亲事。

徐茵茵不由拉着二公主细细的问了问那些细节,而后越听越觉得有戏。

殿下跟方文和,郎才女貌,实在是登对得很啊!

且说方文和虽然不是一甲出身,但也是二甲传胪,伯父如今是一品大员,本身也是出自青州方氏嫡支,世代书香,论来,是配得上公主之尊的。

再者,只要公主喜欢,对方也不差,想来皇上跟皇后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果然,徐茵茵刚跟方从云说了这事,准备让他找机会私下里探探方文和的口风,宫里便下了一道赐婚圣旨。

正是将嫡出的二公主许配给刑部尚书之侄翰林院庶吉士方文和的圣旨。

圣旨一下,多少人家心中失望不已。

就这么一个嫡公主啊,这就花落别家了。

再一细打听,刑部尚书的亲侄子,翰林院的庶吉士,少年英才,相貌堂堂,配公主,也算是般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