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长官！”
热风消散过后，身后阵地里窜出一位全副武装的士兵，重重捶胸敬礼。
“观测到渝州城已派遣四架‘猎隼’超音速战斗机，预计再过10秒与后方机关城接触，请下达指示！”
“不急。”空明焱一抬手，沉声回道：“寥寥四台‘猎隼’，天命那边不过是做个试探而已，沉住气。”
“是！”那士兵并脚低头，应了声便没再说话。
空明焱则垂眉沉默着，眼神似实似虚地望着面前的空气。
他在等着什么……
封子安实在看不懂这些操作，索性也就掏了根烟准备点上。
不出所料，被空明焱一巴掌拍了下来。
“你找死？”他凝目看向封子安，沉声喝道：“一旦被超音速战斗机发现异样热源，我们就是活靶子！”
封子安撇嘴收回烟盒，嘴上嗫嚅道：“你这山头藏了少说上千个炮兵班，要真是能通过异样热源追溯到，这整座山早就被平了吧？”
空明焱一脸苦闷地抹了把脸，又指向斜后方一个铁塔模样的小盒子。
“瞧见没？那是个多频雷达干扰装置，在超音速战斗机的视角里，这山头上什么都没有。”
封子安砸吧着嘴皮子，下意识嘴硬：“那一根烟也没什么问题吧？”
“烟头燃烧的温度远超人体表面的恒温。”空明焱冷冷道：“你要是突然瞧见山头上有个星星一样的亮点，你会不会出于谨慎仔细观察一下？”
封子安眼看也糊弄不过去了，只好低头不语，默默认错。
轰~轰轰~
恰在此时，远后方的天空悠悠传来几声炸响。
随后耳机里迅速响起汇报声：“这里是后方战略支援部，已确认渝州城方向四架‘猎隼’被全数击落。”
“收到。”空明焱轻声回答，再次抬头看向千米之外的山城。
不消片刻，远远便瞧见数十个细小的黑影从城中飞出，在视线中迅速放大。
空明焱迅速抬起望远镜，徐徐平移粗略扫视了一圈。
而后抬手摁住耳麦，炮语连珠道：“机关城，这里是地面部队，现观测到七架‘猎隼’超音速战斗机，六架‘虬龙’空中炮艇，十三架‘雷鸟’超高音速战斗机向你方飞去。”
“呵……”耳麦中很快响起叶凌月的冷笑，“来多少我宰多少，我这边已经吸引住了渝州城的制空火力，你们可以开始干活了。”
空明焱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旋即再次调整频道。
“各队注意，即刻开始进发攻城！”
“重复！即刻开始攻城！”
说罢耳机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汇报。
紧接着，空明焱猛然抬手一举，“各炮手就位！”
话音一落，身后葱绿山头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回应，“收到！”
嗡~
只寥寥几秒，草木丛生的山头中便探出了无数粗长的炮管，炮口方正，充满肃杀气息。
空明焱举着手没有动作，凝眉眺望着千米外的渝州城。
很快，城际边缘便又浮起乌央央一片浮空战车，橘黄色的弹道好似激光一般朝四周泼洒而去。
空明焱猛然挥手，“放！”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身后粗长的炮管猝然朝后一退，十字形的火光一瞬成型！
高射炮脚架所驻之地，碎土扬尘齐齐翻飞而起，整个炮台似乎都因为后坐力而退了数公分的距离。
轰轰轰！
一声巨响带起数千轰鸣，转瞬间，延绵的山脉上便飞起数千橘色的抛物线，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朝渝州城飞去。
齐齐迸发的后坐力，令整个山头都为之震荡，无数碎石簌簌翻滚，浓郁的尘雾只一瞬就将葱绿之色取而代之。
只一秒不到的时间，渝州城边便蹦起漫天火光，层层叠叠的火光甚至将初升东日的光芒都遮盖了下去。
封子安重新站起身来，放下捂在耳边的双手，五官各处无一不透露着愕然。
原来现代战争是这么个场面吗？！
“调整弹道！”空明焱头也不回地大声吼道：“瞄准边城炮塔，开启电磁加速模式，给老子一次性废掉他们的边防单位！”
“收到！”周遭又是一阵山呼海啸的回应，机械运动之声此起彼伏。
“一班炮塔就位！”
“二班炮塔就位！”
“三班……”
空明焱再次挥手，瞪大双眼狞然怒吼：“放！”
这次封子安学聪明了，见到他一抬手，便连忙捂着耳朵蹲下身来，长大嘴来平衡体内外的气压。
轰轰轰轰轰！
一波又一波的剧烈震感传来，似是连整座山峰都在随之颤抖。
视线所见皆是昏黄尘雾，燥热的波动一轮接一轮地扑打在身上，又好似天空都在跟着抽搐。
封子安再次起身望去，脸上又一次闪过错愕。
这次飞射而出的炮弹，却不是灼眼的橘黄，而是艳丽的亮白之色。
经过电磁加速的炮弹，出膛瞬间的速度可轻易突破四倍音速。
千米之遥，近千炮火只一瞬便横掠而至！
下一秒，只瞧见万千碎屑翻空而起，好似倒转的暴雨，朝天空泼洒而去。
延绵一线的钢铁城墙，转眼就已经千疮百孔。
封子安眯眼细看，只瞧见乌央央的大片人群冲向那残缺不齐的城墙，向里突围而去。
紧接着，残缺的城墙里又窜出无数橘光。
首当其冲的那些人，便好似血色的稻禾一般，成片成片地倾倒而下。
橘光所过之处，满眼皆是渗人的血色，碎屑与血雾翻涌而起，效果甚至不下于专门用以掩盖视线的烟幕弹。
“边城遭受强烈抵抗，申请远程炮火支援！”耳麦中飞速响起管木林的怒吼之声。
只一秒过去，身后的炮兵便嘶声喊道：“激光定点信息已确认，随时可以开火！”
“更换EMP磁暴弹！”空明焱凝眉喝道：“争取一次性停摆抵抗方的电子战略单位！”
“收到！”身后炮兵大声回应，又伙同副炮手，在炮塔操纵台上一顿鬼畜般的操作，炮塔中便响起铿锵之声。
“后方炮兵排！”管木林的吼声再次响起，“还没好吗？”
几乎是同时，空明焱这边亦是怒然出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