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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远后,何玉立即施法传送回到盛安城中小巷,看天色即将暗下,赶忙到城西将几只猎物脱手处理,而后快速赶回衙门。

走进衙门,便见星翊在前方不远处静静伫立着,想到跟他约好黄昏时见面,结果入夜了才到,真是愧疚难挡。

“星翊,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星翊回过神,本想摇头,却看到她左臂结实地包扎了一圈。

“你受伤了?”

他一边近前打量,一边出言问道。

何玉摸了摸手臂。

“没事,就…打猎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

夜色下瞥见他眉头因微皱而形成的轮廓,她觉得那件事最好还是不要提,幸好回来时是晚上,没人会注意,只要过了星翊这关,其他几人也就不会知道。

“我看看”

星翊抚上她手臂,运起内力由上而下掠过探着伤,伤口是一道划痕,虽未涉骨头,却深入到皮肉之中。

瞥过她身旁两侧,却只见空空如也。

“今日可有收获?”

怎么问这个?都负伤了,还没猎到东西的话,岂不是很糗?不至于不至于。

何玉开始了讲述:

“当然有啊!今天盛安城外远郊,我打到好多野兔野狼,虽然没有遇上什么猛兽,不能发挥出实力比较可惜,但也说明盛玺国被治理得还不错!”

他思忖了一会,不由分说就探上她脉象,如此大动作,搞得何玉不禁怀疑起自己刚才的话来。

不消片刻后她便懂了。

野兔野狼都没有坚硬毛刺,又怎么划出这一道长长的伤口?没想到他问这个竟然是想知道被什么猎物所伤,结果自己跟他一顿炫耀,话说得死死的,不留一点回圆的余地。

星翊松了手,神色严肃:

“你脉象浮沉,内力似曾被术法所封,现下正缓缓恢复着,此伤究竟从何而来?”

何玉暗叹了一口气,果然,瞒不住他。

她将发生之事简单道来,总而言之归纳为一句话:碰上来寻仇的仙族人。

星翊皱眉同时,有些疑惑:

“为何不肯据实以告?”

“嗐!还不是怕你担心嘛!看你,眉头皱得多深,这事情你可要替我保密,别跟他们提起,不然又要多几个担心的人”

星翊立即舒展眉头,不禁暗忖自己是什么时候皱起的眉,难道这便是担心之绪?

担心,顺此转念一想,白羽叛乱已是前事,遗孤为此沉睡万年,禁闭于风林村中直至如今,仙族人竟还不打算放过她吗?

“近段时日莫要再出城,明日行程也暂缓吧”

“前半句我同意,后半句…还是照旧吧,这点伤其实不算什么事,也不会影响明天的任务,放心好了!”

星翊紧抿唇皱起眉,思忖片刻后,再拉过她手臂,由上至下运出蓝色光华。

随着施法,何玉感受到一阵清凉之息传至臂上,皮肉似乎也在慢慢愈合着。

“这是…治疗的法术?”

星翊点了头,眼神专注,不曾游离:

“这应该很耗法力吧?谢谢你啊,星翊”

星翊神色淡然,似是不怎么在乎这个。

待他完成施法后,何玉再摸上自己手臂,只剩下浅浅的一道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动动胳膊,如往常一般灵活,很好,看来回去上点药,再换身衣服,没人发现她受过伤。

看她活动臂膀,很是满意,星翊勾起淡笑,但再探脉,那抹笑容却渐渐消失。

“怎么了?”

她疑惑了,难道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内力虽已回复,可浮沉化开后,却见一片虚弱之气”

啊?虚弱?

“不会吧?我平常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又没生什么大病,怎么会虚弱呢?”

星翊皱着眉摇了摇头:

“你如今无事,是因另一股强盛之气团团包围,潜伏在内温养着”

听他这话,何玉转了转眸。

这虚弱,不就是原身吗?这强盛,可不就是自己了?之前答应要替她想办法养身子的,不如问问他?

“那虚弱之气要怎么治好?”

星翊低眸沉思:

“如今以气养气不失为一种办法,此外恐暂无他解,这类情形我也是初次遇到”

“这样啊……”

这种情形当然罕见,毕竟可是魂穿!既然星翊都这么说了,看来原身的虚弱只能慢慢养,不着急,反正自己也还没玩够。

“星翊,别管这个了,咱们办正事吧,我今天想了好久要学的法术,练武堂走起?”

星翊点了头。

之后两人便开始了传授和学习。

第二日,何玉便被领到花魁任务开启之地。

看着身旁化成中年模样、勾唇浅笑的辰轩,再抬头看到牌匾上“春风楼”三字,她不禁眯起眼来转向身旁。

那天他们给出的作战计划是由一人扮成老者假意将她卖到青楼,之后设法在花魁赛上胜出。

可至于怎么胜出,就得靠她进去之后再琢磨了,毕竟让一帮男的和一个舞刀弄枪的女将去想,实在是抓破脑袋也想不出的那种为难,但他们撂下一句话:无条件提供帮助。

没办法,她只好为难地想了想办法,并在任务开始前学了些法术。

原以为今天带她来“卖青楼”的人会是柳金义,可成没想竟是这厮,虽然出这等鬼主意的人是他,由他来确实合情合理,但选这地方是几个意思啊?报那晚欺骗愚弄之仇?

看他那天在清茗阁笑眯眯瘆得慌的样子,再到后来派这任务,想必早已知道自己是装单纯骗他的了。

“为什么是春风楼?”

她抱起臂来,用腹语问道。

辰轩捋了捋黑白夹杂的中长须,笑意不减:

“上一任花魁便在此楼之中,你去后不正好可以向她取取经吗?”

这样?上下打量一番,只见他点了头。

确定这厮没有公报私仇后,她松开抱臂的手,理了理衣服:

“那还等什么?走吧!”

率先迈开脚步走进春风楼,便见其内冷冷清清,一个客人都没有。

一楼大厅,侍女正慢慢收拾着席间的残羹冷炙,偶尔打个哈欠,侧边桌台,一小侍正手托下巴眯着眼打着算盘,听声响是爱算不算的摆烂感,就连彩带都无力耷拉着,整个楼内透露出一种欢宵后的颓靡。

何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老板在吗?”

算账的小侍连头都不抬一下就回道:

“本楼已打烊,爷今夜再来吧”

这里白天竟然不营业?她疑惑了。

扫地的侍女闻声抬起头来,这哪是爷啊?她放下扫帚,近前问道:

“两位可是缺吃食?我吩咐人打些饭菜小赠”

辰轩赶忙摆摆手。

“不不,我来此是想将我这小女卖了,好讨点酒钱,老板娘何在?”

何玉瞥了他一眼,中年者声线贴上一副奸诈得意的嘴脸,演得还真像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