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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司设局第二日,天才蒙蒙亮,一众新人便由老人带队,分头去往各宫中值差。

何玉因谨小慎微的性子,被局中一位待了多年的宫女挑中,随同前往,到地方一看,此宫牌匾上写着朝凤殿三个烫金大字。

朝凤?住这里面的娘娘是谁,能担得上朝凤二字吗?难不成…是昨天那个盛气凌人的瑜贵妃?

想到这,她头皮发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从上次被打死之后,她真的打死都不想再碰到她了。

“愣什么神,快跟上”

回过神后,带头宫女不知什么时候加了速,此刻已超出一段距离,她赶忙快步跟上。

一路至内殿,只见宫人二三十,不是在洒扫浇花,就是端着吃食匆忙从这赶到那,但没有人碎嘴闲聊,所以也无从得知此间主子是谁。

跟着宫女至盥洗池,在她教授之下弄了两盆很有讲究的洗脸水,她自个则弄了两杯同样有讲究的漱口水。

司设局因负责卧房内的铺设洒扫,所以也就顺带负责各宫主人晨间的洗漱事宜。

洗漱水打好后,两人端着上下两层的小架行至寝殿外,负责守夜的两位宫女笑道:

“原来今日轮到萍姐姐当差,昨儿个皇上留在此处休憩,待会便辛苦姐姐整理一番了”

“明白了”

皇上在这留宿?完了,怎么越听越觉得真是瑜贵妃呢?

何玉暗暗地咽了咽口水,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迎接接下来的场面。

守夜宫女敲了敲门:

“皇上,娘娘,辰时将至”

轻唤二三遍后,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萍宫女近前至门口,福身道: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晨漱已备好”

什么?皇后?这里竟然是皇后的宫殿?朝凤朝凤,可不就是后宫之主才配得上的宫殿嘛。

听到这,何玉却不敢松下一口气了,虽然不是瑜贵妃,但也不知道皇后好不好应对。

之前传闻帝后不合,如今皇上都来留宿了,看来近期有所缓和,也不知是什么契机。

里头一女声缓缓道:

“进来吧”

踏进门,只见一男一女,女子正给男子更衣系腰带,偶尔对视一眼,两相微笑起来,柔情蜜意洋溢。

女子三十多年纪,着一身白色里衣,一头墨发随意绾成一螺髻,低垂在背,脂粉未施下,她面部有些许暗黄,双眸还泛起微微鱼尾纹,整体看去虽姿色平平,但行动之间尽显端雅。

男子四十多年纪,身形挺括,不胖不瘦,双眸炯炯有神,留两撇八字胡须,精神头很足,不知道是因为身份代入,还是那身明黄龙袍,总之他一举一动皆透出一股威仪。

将水盆放架子上后,何玉便开始按照昨日所教,随萍宫女伺候两人洗漱。

何玉侍奉着皇上,全程能低头就低头,尽量拉低自己的存在感,间隙不禁暗忖萍宫女为啥敢让自己这个第一天当差的新人来伺候他。

双手奉上面巾后,迟迟不见面前之人接过,她疑惑着慢慢抬起头,只见皇上正满怀探究地盯向自己,微微流转着眸色。

咋的?这是…啥情况啊?自己可没闯祸。

她低下眸,避开赤裸裸的目光,唯恐他穿透易容术看到自己真容,然而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她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这是看上自己了?别吧,不合适。

先不论年纪匹不匹配,就单单从制度来看,当皇帝的老婆挺憋屈的,她拒绝,而且经过两战两死,她已经彻底认清,自己根本玩不起宫斗游戏。

正思考着话术,谁知他率先出言道:

“朕,看起来很可怖吗?”

嗐!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没想到自己矫枉过正,反而引起怀疑了。

一旁萍宫女和皇后闻言皆看了过来。

何玉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不是的,皇上误会了,恕奴婢见识浅薄,进宫前只在戏院里见过戏子所扮的皇上,如今亲眼见到,九五之尊华光灼灼,不敢直视罢了”

他释了怀,爽朗一笑,皇后见状没说什么,只是嗔笑着摇了摇头。

萍宫女释出方才屏住的呼吸,暗舒一口气,要不是因为伺候的是这两位尊贵的主子,她又怎会挑中看起来安静沉稳的何玉?

刚才念着何玉是新人,她本想亲自侍奉皇上洗漱,却因离皇后近而无暇顾及,好在这丫头虽然发愣,但反应够及时,这才没生祸。

待几人福身送别皇上后,只见皇后静静伫立在原地,目送他离去,情意绵延不绝。

手臂被萍宫女肘击了下,何玉回过神来,继续干活,向床铺走去,按着经验来整理被褥,在现代时她就曾打过零工,做过客房清洁员,所以整理不在话下。

虽然记得这些技能,但穿越过来这么多年后,现代的一切渐渐被抛诸脑后,也慢慢变成久远的记忆。

整理完毕回到司设局,她又安然地度过了一天,本以为往后能一直在这个管所待下去,落地生根,没成想第二天天不亮时突然来了一队人马,不由分说就将她押解起来,一同的还有萍宫女,照这形势来看,想也知道是昨天出了岔子。

看着萍宫女也是同自己一样一头雾水,她纳闷了,怎么回事呢?

朝凤殿中,两人被推坐于地,抬眼只见皇上及皇后正端坐于檀木座中,面上挂着微怒,仔细瞧去,两人脸上皆覆着点点红疹,而太医立于一旁。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塌上铺笠含有虫卵,在秋季之风催动下,易生红疹,此乃根因”

皇后凌厉双眸,握紧了扶手,吸一口气后,抑制住怒气缓缓道:

“芙萍,你在司设局多年,可有话说?”

芙萍错愕地摇了摇头,拜道:

“奴婢冤枉,司设局冤枉啊!每日给各宫铺设的床笠皆以干净泉水洗涤,再经艳阳晾晒,又经熨烫,怎会无缘无故藏着虫卵呢?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明鉴!”

太医抱拳拜道:

“臣适才已查探,铺笠表面浅浅浮着一层虫卵,并非深藏其中,想来是铺设时带入的,可否让臣查查这两人的双手?”

皇上紧抿唇吐着息,颔首。

“有劳太医”

太医拿出某种不知名的药草,碾成些许汁液后,让两人伸出手来,涂满整个手面及指缝,不一会儿,指缝中的汁液渐渐变了颜色。

“回禀皇上、娘娘,经过药草试验可知,这两人指缝中藏着虫卵”

皇后一拍扶手,站起来向跪坐两人怒道:

“岂有此理!你二人包藏祸心、图谋不轨,害我便也罢了,竟还连带着残害皇上,为祸江山!一切究竟为何?可受人指使?说!”

芙萍和何玉看着自己双手,皆是一惊,怎么会这样呢?

何玉仔细回忆,并没有发现异样,除了来司设局第一天芙萍给自己剪过指甲外。

芙萍也顺着思路想到这,忙拜道:

“皇上、娘娘恕罪!奴婢记得来朝凤殿铺设的前一天,奴婢的发小风铃曾送来一把崭新的小锉刀,她在华苒宫中当差,求皇上、娘娘将她传来对质!”

皇后微怔,低下眸,狐疑起神色。

华苒宫,宁妃?可宁妃一向与自己交好。

她抑制住怒气,缓缓坐下,抬眸向身侧宫女示了一眼。

片刻后,宫女归来告道:

“皇上,娘娘,风铃昨夜已自缢于房中”

死了?完了完了!

何玉跪坐下来,双眼再无焦距。

后来宁妃被传来问话,虽然无法证明自己清白,却也没搜出什么证据,但对于跪坐在地的两人来说,被处死的结局已然无法改变。

何玉心下茫茫然,没想到自己来王宫闯荡,竟能落得个三进三出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