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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香楼内,一张桌子搬上台,一对红烛光映影,再来一条由红绸简单系成的牵红,台上的璧人在众人注目下就这么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

红色花瓣从天而降、纷飞飘扬,抬眼看去,原来姑娘们正在二楼欢声笑语地抛着花瓣,给台上新人致以最诚挚的祝福,众人看着这满天红,被欢庆氛围所感染,慨思颇多,甚至泪洒当场。

台上,辰轩静静凝望着眼前之人,瞥到她嘴角晕开的红胭脂,又一次不禁扬起嘴角,今夜他笑得太多,笑肌都有点酸了。

此刻他多么希望这就是自己和她的婚仪,不需要多繁复的仪式,也不一定要身着婚服,只需要伫立在此的心心相印的一双人便足矣。

何玉全程看着红色海洋和喧闹的人群,根本不敢对上他眼神,起初接招时她还自信满满,现在她只想说这招接不了,她认输。

这么想着,手突然被牵上,没等反应过来,步子不由得迈了出去,低头看去,她才发现自己手指被他攥在手心,就这样被他拉着下了台。

人群很默契地给两位新人开出一条通往门口的道,他顺着那条道一边走一边扭头看来,眸中尽是柔情,神采奕奕生辉,下一瞬他突然收紧了手,拉着她小跑起来。

何玉随他跑着,间隙抬眼看去,他发带飘扬,衣袂翻飞,步子轻快翩然,透着一股子意气风发,看上去颇有假戏真做的感觉。

恢复理智后,她微微皱起眉来。

原身和北帝可是同一辈人,儿时小伙伴的儿子现在喜欢自己,这叫什么事?要是自己真嫁给他,以后不得管他爹叫一声父帝,这又算什么?好膈应,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和他之间可是隔着原身的血海深仇啊……

慕容潇潇和星翊看着两人跑出软香楼,对视一眼,也跟着离开此间,继续按照计划走。

被拉着跑出软香楼后,她跟着他再跑了一小会儿才挣开他手,停下脚步。

她正了正头上沉甸甸的珊瑚冠,叉着腰气喘吁吁道:

“辰公子,接下来怎么计划?”

不情愿地挣脱,再加上还未改变的称呼,辰轩如梦初醒,有些失落,但一想到她方才展露出的种种神色就释然了。

无碍,只要她心里有自己,现下的不情愿迟早有一天会变作情愿,称呼也是能换的。

他背手笑道:

“接下来当然是到咱们的新居共度良宵了”

她被这玩笑话噎了下,回神后没好气:

“正经回话!”

他悠悠一笑:

“娘子,我所言非虚,你现下所戴头面很沉吧?走,咱们回家好好梳洗一番”

说着他又牵上了她的手。

她不解,又想挣脱,却见他扫了一眼周遭,对着自己暗使眼色。

她这才反应过来,重新将心思投入到捉妖之事上,是了,刚才那一场大闹后,消息肯定传得很快,今天就是成亲日,妖怪极有可能就挑今晚下手。

见她明白后,辰轩淡笑着迈开步子,一路上摇着晃着她的手,最后带着她来到了暗巷里的一间别院。

搓着手走进卧房,屋内竟然一片暖意,原来门边放着火盆,真是贴心了。

点上蜡烛,何玉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摩挲膝盖,一边透过镜子看他动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乌漆嘛黑,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他什么也没说,拿了面盆和面巾就兀自出去了,看样子似乎是去打洗脸水,动作间自然得没有一丝尴尬,仿佛自己真是他妻子一般。

待他走后,她这才开始拆头上的珊瑚冠,脱最外头繁复的留仙裙。

门吱呀一声打开,辰轩端着水盆进来,便见她静静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垂落的秀发,此刻她身着一袭里衣,头上珊瑚冠及其他饰物皆已取下,只留下简单的一髻,侧影格外温婉。

他放下水盆向梳妆台走去,至她背后时突然伸出手来圈着她撑在台上,接着缓缓低下身子,透过铜镜向她看来。

看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搭在台上,镜中映入一缕柔柔眼神,她霎时顿了动作,狐疑起神色。

这厮贴那么近,又要干嘛?现在的自己可是清醒得很,刀枪不入。

他目光一直流转在那方红唇上:

“娘子,其实方才本无须那一吻的,你可知我为何要如此?想不想知道,方才吻你时候我脑子在想什么?”

他柔软双唇发出如此低喃,温热的吐息扑来耳边,使得她本沉下的心又开始悸动不已,还紧张得僵直了身子。

这什么?表白吗?

她转眸,一把拉起他左臂,迅速逃离这方圈锢转至后方,这才得以舒下所有心绪。

她上手捋着头发,回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他透过铜镜看去,只见她重复而又焦躁地捋着一缕头发,看来不能逼得太紧。

他转过头来笑道:

“也罢,你累了一天,为夫给你打了水,快洗漱一番吧,其他的之后再说”

她来到水盆前拧了面巾,没成想水也是热的,无论是这间宅子,还是火盆,又或是这热水,他都为今天准备了不少,这么一想后她心里暖暖的,顿时还真有种过日子的真实感。

擦完脸颊后,她开始抹唇上的红胭脂,然而面巾一覆到其上,那股温热感又让她想起不久前令人印象深刻的热吻。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她一下子回过神,摒却所有回忆,专心擦着嘴,随后突然反应过来,这里只有一张床,也没有什么连塌美人塌,待会岂不是要和他一起睡?

不过按理说也应该和他睡,新婚夫妇不在同一张床上睡,这不是穿帮了吗?而且晚上妖怪来袭,还得指着他保护。

洗漱完后回过身,就见他着里衣坐在桌边,托着头盯来,对上自己眼神后又是一抹淡笑。

“娘子,天色不早,咱们该歇了”

他温声细语说道。

她瞥一眼那张床,这种时候自己越是扭捏,就越是正中他下怀,而且自己也学不出那些阁中闺秀的作态。

“行”

她爽快点头,指着床沉声道:

“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他凝了笑容,看她面不改色道出这话,一点也不害羞,还真是有些愕然。

“娘子,外头易跌着凉,自然是交给为夫,你且睡里头吧”

她再看看那床位置,确实,他的话很有道理,而且他睡外头,待会妖怪来袭,第一个砍到的也是他。

她欣然点头,再瞥水盆,稍一思忖后立马上手拧了另一方面巾抛给他。

“今天谢啦,给你回礼!”

她勾唇一笑,掀开被子上了床,利落挪到里头,对着墙壁躺了下来。

辰轩拿着面巾,心随晚风而动,整理完后吹灭烛火,摸到床边,轻掀被子,仰面躺了下来。

想到身边睡着一个人,而且还是她,总归有些不自在,他沉了沉嗓子,听着心跳声静默无言,片刻后,终是忍不住斜眸向身侧打量。

她背对自己,身子随呼吸微微起伏,一袭墨发散落在枕边,衬出少许月华,看着这样的光景,他感觉格外安适。

若是此刻真的和她成了亲,那该有多好?她那双微微起茧的手他想一直握着,她那方面容他想对着一直笑,她墨发披枕的背影他也想一直看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