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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钰皱眉瞧去,那坚实的背部因喘气而不断起伏着,其上并非裹着青衣,而是玄色丝质大氅,高束的马尾中,两缕玄色丝带随风飘扬。

云越……

何玉讶然,感受到他紧圈住身子,手心透过背部递来温暖,耳边尽是吐息,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

他……他怎么会来……

看起来好像是因为担心……

荷钰没有动作,就这么淡淡然地任他抱着,暗暗运法将手里的神镜放入虚空之中。

片刻反应过来后,他屏住呼吸,僵直脊背,赶忙松了手,不敢正视,只低眸带愧道:

“抱歉,我…我失态了,你气息突然尽失……”

他转着眸不知该如何解释,此刻才发觉不对劲,抬眸打量而来,脸上尽是错愕:

“荷钰……你……”

她浑身魔气四溢,眉心一点黑色印记足见体内魔力深厚却生疏,她绷着一张脸,眸色不似往日有温度,冷冷的。

他握上她双肩,不敢置信:

“你堕了魔?发生何事?”

她两手往外一撇,挣脱开来,别过眸淡然回道:

“这是我选的路,与你无关”

何玉疑惑不解。

特意选的?为什么?

云越不解,欲要开口时后方传来人声:

“荷钰……”

熟悉的男子声线让他松了手。

她闻声瞥向后头,对上四人之中的那双桃花眸后不自觉凌厉起神色,暗暗握紧拳头。

对视刹那,何玉心下一沉,打起鼓来,千头万绪霎时揉成一团,不知从何理起。

荷钰越过眼前人,徐徐踱去,近前时慕容潇潇迈出一步,伸手置于辰轩身前相拦,神色略有敌意。

“你真是荷钰吗?怎么堕入魔道,成了这副鬼样子?”

荷钰不作声,扫了一眼余下人,柳金义和星翊格外诧异,那打量俨然将她当成怪物一般。

辰轩愕然凝视,心下满满的疑惑,而她再转来时定格在他这处,紧抿着唇,双眸尽显厉色,当中看不到半分情意,让人感觉很陌生,可她手腕上缠绕着红线的镯子却做不得半分假。

他放下慕容潇潇相拦的手,摇摇头,向荷钰近前而来,转而拉住她手:

“荷钰,你去了哪?我很担心你……”

云越背对着几人,想到自己连担心二字都难以启齿,此刻留在这也多余得很,不打招呼便默默离开了。

云越……

何玉静静听着他走远。

荷钰冷冷地撇开辰轩的手,退了几步,哼笑一声:

“担心我?说的也是,毕竟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被骗得团团转的傻子,确实需要担心这个傻子哪天得知了所有真相,对吧?七殿下”

辰轩惊愕地微张唇,沉了沉嗓子,脸上透出些许虚色。

何玉烦闷得不愿再去看,很庆幸可以躲在这具身体内,避开和他针锋相对的局面。

她自觉自己并不能像荷钰那样镇定自若,恐怕对上那双眸后,便会难过心痛得泛泪,嘶哑着声线问他为什么,这样既脆弱又没气势。

其余三人皆不明状况,这两人平日里虽说有些小摩擦,但从未闹到如此地步。

两相沉默之际,荷钰变幻出发光小球,运法捏得粉碎,又将灵犀镯摘掉,随意丢下,声声清脆及四散粉尘落在辰轩耳里眼里,接连刺痛着他内心。

三人面面相觑,很是惊讶。

慕容潇潇问道:

“荷钰,你在做什么?什么事非要闹到这等地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说着她欲上手拉住,荷钰见状挥了一法,使得她猝不及防,踉跄身子后退,所幸被柳金义稳稳接停。

柳金义面带愠怒:

“荷钰!你疯了!”

荷钰昂首冷道:

“如今我既已选择入魔,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往后我和你们就此别过,再无瓜葛!”

此话一落,四人极度震惊。

慕容潇潇不敢相信:

“什么?!你竟然自甘堕魔?!”

柳金义疑惑道:

“荷钰,为什么?”

星翊心绪不宁,渐渐乱成一团麻,当下教他踟蹰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辰轩心如刀割,巨大的悲伤哽住喉头,他喘着气没法吐出任何话语,直直盯来,却再也对不上她双眸。

何玉哀伤万分,身体的那颗心竟也跟着悸动起来,一抽一抽地搅得荷钰头昏难受。

荷钰深呼吸一口气缓解,扫过几人,定格在星翊身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转身走了,然而几步后就被辰轩一把拉上手腕。

她看着那只手,淡淡然地没有挣脱,心想正好敞开天窗说亮话,省得今后纠缠不休。

慕容潇潇和柳金义看着两人直直离去,脑中诸多疑团待解,心下不是滋味,而星翊看着那抹背影,回想起方才那缕目光,暗暗存下了一方疑问。

辰轩带着荷钰来到当初施下印记的无人暗巷中,回过头便紧紧抱住了她:

“荷钰,此前瞒你是我的错,对不起,别离开我好吗?我只是…只是不想你我到如今这等地步,却不成想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浑身颤抖,语气没了往日的开朗与洒脱,只是卑微的哀求着,听得何玉心更痛了。

荷钰不动作,只漠然回道:

“曾记得殿下说过,若殿下说谎,定是存了不得已的苦衷,望我能谅解,莫非在殿下眼里,白羽灭族背后的真相竟比不上那些苦衷?”

辰轩僵直脊背,松手后对视而来,神色惶惶:

“不…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

荷钰别过眸,率先出言截过他话语:

“不重要了,无论是当初隐瞒身份,还是擅自隐瞒白羽之事,都足以证明殿下傲视万物、睥睨天下,喜欢将一切牢牢掌控在手中,其实和当年给我一族设局那人并无不同”

他忙摇头驳道:

“不,荷钰,我无比敬重你的家人,若当年是我,定不会让白羽遭遇此事,可如今一切已成定局,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回眸而来,眼里没有丝毫温情,也看不出任何感情,他越发觉得陌生和害怕,抚上她双臂道:

“荷钰…你为何变得如此冰冷,甚至再也不唤我名字了?求你,别以此抹杀我们之间的一切,别离开我,我们一起去解决好吗?”

荷钰挣脱开来,神色无比晦暗:

“殿下可曾体会过午夜梦回,被满目猩红吓得心神不宁,始终无法清醒的时刻?那十万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殿下若将心比心,便不会说一起解决,难不成要同我前去向天庭众生复仇?”

他微怔,沉了沉嗓子,没作声。

荷钰缓步踱着:

“与殿下过往种种,我权当是场梦罢了,如今梦醒,是时候面对未了的前事,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会将当年真相告于天下,替白羽一族讨回血债!或许再见面,你我便是敌人”

说罢她当即转身离去,步履利落沉静,无半分犹豫或不舍,看得辰轩心下浮沉。

何玉自觉之前已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面对时还是心痛难忍,她颓着意识,兀自沉浸在悲伤之中。

片刻后再回过神,荷钰竟然来到了秘谶峦,在侍卫一路带领下再次见到宝座上那人,那双清冷的眸子渐渐亮起了惊讶的欣色。

何玉微怔,心下一凛,直觉似乎从这一刻起,自己就要随她落入什么不得了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