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姚欣已经记不住2011年的后几个月是如何过去的了，转眼就到了12月。8月之后她带着乔琳、智灵等人继续d国客户的后续项目——天宇集团的供应商整改，经常要去广东各地的供应商，外地的比较少。这其间的工作比较琐碎，难度倒不大，就是差旅较为辛苦。
智灵已经在深圳算定居状态了，父母给她买了套小房子，一开始她不太想要车，但发现跑一些地市不太方便。那时候高铁还没到处普及，有些地方过去整改需要公司车队派车，需要提前很久申请。姚欣人头再熟，也不能总是找人，智灵会沟通，却觉得怪麻烦的，和母亲一抱怨，车子也有了。就这样私车公用起来了，还好姚欣申请了项目团队报销油费、高速费这些。
有时候供应商太远，如汕头汕尾江门湛江这些地方，都是需要住下来的。姚欣照顾乔琳有孩子，就只能她和智灵去了。
乔琳这几个月又瘦了不少，她比较心细，不去现场的时候，留在办公室也能张罗得很好。现在快年底了，d国客户看到了体系完整、条理清晰的供应商整改方案落实情况，对天宇集团的执行力表示非常满意。d国杨经理说客户终于要与天宇集团正式签订2012年的框架协议了。
程总让姚欣带乔琳也去一下d国，帮忙策划和安排一下签约仪式。乔琳说她英语不好就不去了，让智灵去就可以。姚欣也说不需要那么多人去，乔琳和智灵去就可以了。
程总说：你们两人推推搡搡有意思吗？都年底了，不想Shopping吗？智灵想去也没问题的，今年你们部门贡献大，没人会说什么的。d国认证项目做得好，很多人都去欧洲一线了，小田也从工程部调过去了。明琨现在的助理陈铭也是公益办公室跟过去的。
天哪，大家都在d国重逢了。程总，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要去啊？
去是肯定的，不过肯定是你们打前站，江总和我也就去露个脸。
姚欣看了一眼乔琳，点点头：谢谢程总！
签证很快就办好了，姚欣、乔琳和智灵都很开心。姚欣也有快一年没去欧洲了，智灵留学回国后也没去过，乔琳还没去过欧洲。拿到签证的那一刻，乔琳想起那一本过期的护照，里面是有申根签证的。那个从没用过的签证就默默地躺在那本过期的护照里，印章还很清晰，那是她和明琨曾经的相约。
十几年了，乔琳从来没有勇气自己去欧洲旅游，不是因为明琨总在那儿工作，而是那是她内心深处的伤心之地，她不想触碰那样的记忆。
这一次，程总提议的时候，她心中有过挣扎，既想去又不敢去。程总对她太多怜悯之心了，一定是看到了她的心理活动，总想着创造一些让她开心和成长的机会。尽管她内心是拒绝这样不对等的“恩赐”的，总觉得受之有愧，又无力拒绝。现在想来，这些事对程总来就是极小的事情，明琨是他的能力干将，看到乔琳落魄，难免不落忍。去就去吧，欧洲无论如何是女人愿意去逛一逛的地方，借着工作之由，也会避免有太多私人的时间去感伤。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多抢一点活来做。需要英语沟通的事情自己不擅长，提前准备和与总部沟通协调的事情、照顾姚欣和智灵生活起居的事情她可以多做一点。
签证办下来也没几天就要出发了，签约仪式定在圣诞节前，之后客户就要放假一直到元旦。姚欣召集大家开过筹备会议，智灵已经在和品牌部对接一些现场的物料事宜，做事条理性强的她很快把事情安排得非常稳妥，姚欣特别放心，每天下班前智灵会给她发一份日报，甘特图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每天的进度和接下来的事项。
智灵的母亲给她打电话也没时间聊，妈妈又给她列了一个购物清单，智灵不答应。
妈，这样买的话，早就超重啦，超重费就不少呢。
你们不是很多人一起去吗？
哎呀妈妈，人家都是女生，她们也要买啊。再说了，你又不是没机会出国，我买不了那么多。这边还有同事托我带包包呢。
你就回来的时候在hK机场买点护肤品吧，其它就买两个包包，不麻烦了吧？
hK你什么时候不能去啊，还用得着在意这个差价？你说一声，多少人抢着帮你买呢。
就是影响不好啊，才找女儿带。
我是去工作，第一次派我去国外出差，也不一定有时间逛街啊。再说了，d国又不是法国，没啥可买的。
大牌都有的，反正比国内便宜多了。
陈铭现在就在欧洲，如果有时间我就买了让他帮你带到bJ。
是啊，他妈妈每欠都让他带不少，我可羡慕呢。
瞎攀比什么呀。
三人到了之后就开始工作，每天来往于酒店与办事处之间。签约的地点就在客户那儿，不需要他们提前布置，只提供了易拉宝这样的物料就可以。
签约仪式的那天，明琨出席在现场。圣诞节快到了，大厦、商场、街头都是一片节日气氛。本来朴素庄重的签约现场也充满了圣诞气息。d国已经是比较收敛的了，也挡不住对节日重视与热情。
签约仪式上，双方都穿得格外正式，江天、程总、明琨和杨经理与客户的几位管理层快速地走完了签约流程，双方举杯共庆，领导致辞，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签约结束后才下午三点，江天和程总是当天晚上的飞机回国，明琨帮他们安排了其他客户的会见。
d国客户这边，江天、程总和明琨道别之后就匆匆赶去下一个客户那儿了，杨经理和姚欣她们留下来沟通后续的细节。
考虑到要有个人照顾两位高层领导，姚欣让智灵跟明琨他们过去了。
智灵本来还想着早点溜出去逛街呢，这下心想完了，见完客户还要陪着领导去机场，根本就没有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