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了是吧，那就行。”
尹江把狼牙棒摆桌上，嘴里叼根烟，这次没有点燃。
“误会误会，咳咳，放人。”
老肯满嘴苦涩，他不想得罪拥有神秘力量的巫师，那些人手段太或诡异，非常理所能揣摩。
抓格伦时事发突然，加上格伦表现的很弱鸡，老肯自信还能唬住他，可尹江显然有备而来，糊弄不过去的。
解开束缚格伦也不说谢谢，拉开大门就跑了，今晚很大可能会做噩梦，前提是他睡得着。
戴维斯手里枪口抬起又放下，一是老肯眼神制止，二是阿金那张烟雾组成的鬼脸忽地朝向戴维斯，死死盯着他很是瘆人。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安德烈略感不爽，在自己家地盘被人轻描淡写几句威胁，还有路易斯那档子破事，派出去手下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加上尹江年纪看着不大，二十岁左右，安德烈对巫师之类奇异存在很不感冒，否则也不会对格伦出手，布满厚实老茧手指缓缓移向腰后别着的枪，他自信能在十秒内清空一弹夹子弹，全部打在尹江脸上。
感到杀意，尹江太阳穴紧绷，眼睛冷冷扫向安德烈。
“我知道你们有枪，但我还是来了，这是我的诚意，如果你给脸不要脸，那我不介意手里再次沾血。”
阴寒声音宛如恶魔低语，眼底幽光璀璨到了实质程度。
就听尹江又说：“我头顶的鬼魂叫阿金，半小时前还是活人，但他打劫了我，需要接着讲下去？”
“没有那个必要，咳，你真的是亚瑟·格莱姆斯？”
抬手示意安德烈不要冲动。
老肯很怀疑眼前这名青年身份，明明长的与亚瑟一模一样，但危险程度比前者高太多了，小巫见大巫，简直天壤之别，如果亚瑟真有这种力量，之前为什么不直接使用。
两只手在明处的安德烈知道被动了，注意力只得放在狼牙棒上，生怕尹江暴起。
“哼。”
尹江冷哼拒绝回答，真真假假才有效果，话说多了反而不美。
没人看到尹江的手紧扣膝盖，使自己不至于虚弱的哆嗦，他在强撑也在赌，赌自己精神力耗尽前能毫发无伤带走格伦。
如果尹江有能耐一次性搞定三人，他才不费这口舌，对付毒贩，当然是除之而后快。
“啪。”
轻轻打了个响指。
阿金得不到精神力灌输，烟雾打着转儿消散开，眼底幽光尽数内敛。
一进一退下，双方达成共识。
“记住，你们三个欠我三条命。”
尹江很装叉的说了这么一句，拿起狼牙棒离开。
背部露出空档，安德烈毫不犹豫掏枪瞄准，被老肯急忙阻止，狠狠瞪了他一眼。
戴维斯关门后，老肯结结实实给了安德烈一巴掌。
“你刚想做什么？”
“杀了他。”
安德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站的笔直。
“他连死人都能控制，灵魂都能驱使，你告诉我拿什么杀他？成功了还好，若是不成功，大家一起玩完。”
“我……”
“去准备吧，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老肯瘫坐回去，找到部教会流传出来的孤本圣经和十字架，想着不得不防啊。
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尹江脚步沉重没有回头，两行血泪流淌，到下巴汇聚成一处，滴滴答答落地。
“呼，唬住他们了。”
“得抓紧时间提升至中级亡灵法师，呸，赌狗赌狗，赌到最后一无所有。”
尹江自然没有飞身躲子弹的能力，拼死就是靠阿金和狼牙棒带走两个。
“店里还有那玩意儿，毒贩也讲感情？呵，多么讽刺啊。”尹江向城外走去。
绕到屋后，安德烈对着卫生间两侧洁白无暇瓷砖同时按下，旁边整面的木质墙体响起咔的一声。
移开木板，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黑漆漆的不见半点灯光。
这里原先是私自挖掘的地下室，打通下水道后直通城外，安德烈走过几次。
下至底部，有悉悉索索摩擦声，打开手电筒灯光，尽头显现出人形轮廓。
用皮带和锁链捆绑，缠了几圈透明胶布。
依稀能看出这是个光头男人，嘴唇完全不见，眼珠干瘪，裸露皮肤呈现青灰溃败色。
可能是闻到活人气味，朝前迈了几步，身后两条锁链扯出一米远。
他叫皮特，蛇窟年纪最小的头目，老肯私生子。
不是死于帮派斗争，而是一次性吸食大量的粉。
老肯严厉禁止手下人吸食，可以卖，但绝不能碰。
就像家教再好的家庭也会有不孝子出现，皮特的叛逆是在骨子里的，生活环境加上老肯的放纵，皮特自认为高人一等，混迹酒吧夜店地下夜总会强迫顾客买下劣质混杂的粉，剩余的通通收进自己腰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皮特的女友也是瘾君子，看起来小巧玲珑的女孩却有与外形不成比例的野心，她利用皮特大肆敛财，不断吹枕边风，想让皮特挤走安德烈掌权。
安德烈待皮特如亲兄弟，知道那个蛇蝎心肠女人心思，所以主动提出去外地发展。
但皮特终究没撑到那时候，半个月前的晚上吸了平时一倍的量随后口吐白沫抽搐不止，变为行尸的第一时间咬死枕边人。
这事只有老肯和急匆匆赶回来的安德烈等少数几人知道，封锁消息没有举行葬礼，对外只说皮特携巨款和女友逃了，至于那个女人刚变成行尸，就让戴维斯开枪打成烂泥。
从那以后皮特就关在这里，不吃不喝也能行动，只对生肉、热食、活物和声音有反应，无法沟通交流。
老肯不常来，那天转移皮特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让安德烈记忆犹新：“凡持剑者，必死于剑下。”
“出去，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有人举报这里是个毒贩窝点，私藏大量枪支和粉，现在是战时，还请配合。”
“滚开，我不懂什么粉，枪只有一把，那就是我手上的。”
戴维斯毫不服软的将枪对准领头士兵脑袋。
“老人家，我们走就是了，别激动，放轻松。”
几名士兵吃瘪走了，戴维斯刚想去确认，一个圆滚滚物体被扔进来。
“手雷！”
安德烈大吼，扑向老肯。
“轰隆。”
几十米外，薇薇安等几名警察看着雷厉风行的士兵，搞不明白没有证据，仅凭叫路易斯的男人一通电话和自己等人怀疑，就如此大张旗鼓行事，不怕伤及无辜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