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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济海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瘀伤,还有几道浅浅的见血伤口。海枫拿了药给她上,可钟济海兴奋得不得了,压根安静不下来,在病床上扭来扭去,一会儿躺下,一会儿又坐起来。

“我这还是头回真刀真枪打仗,可太有意思了!怪不得阿布那么喜欢带兵出去。你真该看看四贝勒那张脸,气得都绿了。他手底下比我们人多,可没有炮,也没有太多火枪,刚上来就倒下一大片。后头的人看见情形不大对,还有当逃兵的呢!我还未过足瘾,他就输得,那叫什么来着?兵败如山倒!”

“知道了,女将军大获全胜!我是多余担惊受怕,为你俩念了一晚上的佛!”

海枫没好气地把绷带缠利落了,认真给钟济海诊了左右手的脉,又检查了身上,确定没有漏掉的伤。又端了一碗补血的汤药,叫钟济海服下。

虽说昨天,也是充分考虑到火力上占优势,海枫才敢送八福晋和钟济海出城,以两千人,去战四贝勒的五千人。但战斗结束得如此轻松,却在海枫意料之外。

果然,冷兵器,真的该退出历史舞台了。

“你有没有审问四贝勒,诱我出城的主意,是谁出的?”

“嗯,问了。他和托合齐讲的一样。伊桑阿提前把你的那个,那个找大臣们投票的主意,透露给了四贝勒。四贝勒自己说的。你那么喜欢干预朝政,顺利保住索额图的性命后,一定会得意忘形,想在太子妃面前,炫耀一番,于是定了伏击的把戏。嗳,别理他,一个阴险小人罢了。他嘴上瞧不起你,却又用诡计对付你,其实啊!他是心里怕你呢!”

“我看上去,很失落吗?怎么还安慰起我来了?”

钟济海穿好衣服,靠在枕头上,仔细端详了海枫的脸,还真没有什么失望的神色,噗嗤一声笑出来。

“倒是我想太多。寻思着,你们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也是姐弟。他这么绝情,你肯定不高兴。”

“所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我跟四贝勒,从一开始就不对付。他不把我当姐姐,我也不爱让他当我的弟弟。有的是把我当姐姐在敬重的弟弟,不缺他一个。”

如此,既然托合齐没有说谎,四贝勒自己,甚至把这个伏击,当成一种成绩在炫耀,那前世她和阿香遭遇伏击的事,几乎可以顺着推演出来了。

绝非偶然,而是四贝勒,在背后搞鬼。

很好。可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海枫此时,甚至有点遗憾,四贝勒不在这儿。

慎刑司里那么多反人类刑具,送他一个豪华全体验大礼包该多好。

“八福晋带四贝勒去归化行宫,到底打什么主意呢?还不告诉我?”

钟济海一口气把药喝完了,掀开身上的被子,跳到地上去,翻找自己换下来的衣服。

“八福晋的主意挺好的,虽然险了点,我说给你听。我们把四贝勒抓住,他是人证;再有托合齐献的纸条,和苏麻妈妈的信,这些都是物证。太子忘恩负义,要把你送给那个色鬼隆科多,你要还让他当皇帝,是不是太窝囊了点……哎呀,找到了!我身上的子弹全送给八福晋防身,你再送我点新子弹吧!那个叫手枪的家伙,真好用!”

海枫看着钟济海手中,空空如也的子弹袋,哭笑不得。

“你以为那子弹是容易做的吗?铜皮的只剩一点点了,纸包的倒是还有,回头我拿给你。当初若想摆布太子,还有别的办法。我之所以留着他,是图他容易对付……”

“那如今呢?他都敢背后朝你捅刀子了,你还觉得,他容易对付吗?”

钟济海一句话,问得海枫语塞。看她不回答,钟济海微微有些得意。

“你也觉得,他不能留了是不是?八福晋说,皇上有那么些儿子,就算杀了太子,还有十几个等着呢,皇位轮不到你一个公主头上。不管是谁,先推一个继位,那下一个皇帝,就只能是他的儿子了呀。八阿哥现没儿子。等八福晋当了皇后,再生个儿子出来,八阿哥就可以‘暴毙’了。她届时是太后,再叫你当镇国公主,两三年的功夫,咱们大事就成了。”

一个还在襁褓里吃奶的婴儿,自然比康熙精心调教出来的皇子们容易对付。海枫无法否认,八福晋的计划如果顺利,那确实,比扶持太子上位,效果还要好。

“镇国公主,我如今想当就能当。来,你看看这个。”

海枫把苏麻喇姑交给她的遗诏,交给钟济海看。钟济海扯开卷轴,发现里面是用蒙文写成的诏书,短短几句话,写下日期,加盖金印而已。

“孝庄太皇太后临终前,封你为固伦公主,执掌理藩院。哟,这么要紧的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

“我知道有这东西,还不到一个时辰呢!太皇太后怕我日后不成才,叫苏麻喇姑小心收着。若我三十岁时,看着还不错,再拿出来为我请封。有这封诏书在,谁登基为帝,都不能拒绝我堂堂正正进出南书房,插手朝政。”

这封诏书同时意味着,太子也好,康熙也好,都是可留可不留的存在。

开弓没有回头箭。海枫既然决定不阻止八福晋,那就得全力支持这个计划。

“钟济海,你还能动弹吗?”

“笑话,这点小伤,还得卧床吗?”

“能动就好,我要派你,去趟张家口。到了那里,一切就好办了。我和多布在那里有很多产业和人手,你要什么,他们都会帮你准备齐全。”

海枫写了封简单明白的信,用玉鹿兵符在上面留下朱砂印记,交给钟济海。

“我不能离开紫禁城,还得为八阿哥登基,奔走穿线,只能托你去办这件事。多布在克鲁伦河附近屯兵,你去找他,让他在八福晋得手后,即刻拿下归化行宫,拥立八阿哥。还有,告诉八福晋。拿下玉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封多布为超勇亲王,掌握兵权。不然,他们连古北口都进不来,更别说回紫禁城了。”

钟济海郑重地接了信,打点了几件衣服包起来。海枫叫人准备了她的三匹马给钟济海骑,又挑了五六十名护卫。钟济海临走前不放心,又把侍女冬生叫来,叫她守在海枫身边。

“她从前是你的丫头,我调教她学会点拳脚,如今依旧伺候你,当半个侍卫用吧。再有,从前阿布留下的人手,大多散在京外几个村子里种田。冬生知道怎么找他们。当用就用,别跟我客套。”

海枫把装满了纸包子弹的布口袋,递给钟济海时,被已经上马的她,牢牢抓住胳膊,动弹不得。

“怎么了?”

“四公主,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千万保护好自己!别再刺激敦多布了!太子、四贝勒、还有那个隆科多,就算八阿哥不杀他们,敦多布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在你面前,或许是只拔了獠牙的公狼。在草原上,在战场上,他杀过的人流出的血,能把图拉河水给染红了!他岂能忍受别的男人,日夜肖想自己的可敦呢?”

丢下这几句话,钟济海抽了坐骑几鞭子,带人一路飞奔,出了紫禁城。

海枫望着她快速远去的背影,一阵疲惫,忽然袭来,怎么都甩不开。

她是得保护好自己。

本该三天前就来的月信,今天还没有迹象。

那晚,隆科多来搜刺客的那一晚。

多布和她都太激动了,疏忽大意之下,没有采取措施,后来也没来得及喝避子汤。

就那么一回,起初她还有点侥幸心理,觉得说不定没中奖。

可是现在,怀孕的症状,慢慢地显现出来。

不知道,会是哪个先来?

她的孩子,还是,新的皇帝,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