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衡以为，小师妹会像以前一样在他醒来之前离开。
今日一早，顾清衡睁眼就感觉到在他房间支起案桌正在处理魔族事物的从灵。
见顾清衡有动静，从灵很快放下手中的活过去：“师兄醒了，我熬了粥，师兄要不要喝一些？”
不知道顾清衡什么时候醒，粥一直在小炉上煨着。
顾清衡被从灵扶起来，刚睡醒的顾清衡脑子有点迷糊，一不小心将自己想法问出来：“你怎么还在？”
“今天没什么大事，过来陪陪你。”女孩笑了，凑到顾清衡眼前：“师兄一直都知道我在，是不是？”
顾清衡：“……”
顾清衡嘴硬：“我只是问问。”
从灵给他穿衣，赞同：“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你不必紧张。”
顾清衡：“……”
谁紧张了。
不要脸。
做了魔君之后，比以前还不要。
给顾清衡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从灵出去取粥，顾清衡乖乖坐在饭桌等。
小师妹手艺很是不错，反正都熬了，不吃白不吃。
从灵取粥回来，顾清衡自己摸着碗用勺子吃，从灵继续干活。
这魔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累死。
反正她当过魔君了，从灵打算恢复仙门，仙魔融合，再无战乱，再把这些重任交给别人，她带着幸运卡出去玩。
顾清衡知道从灵很忙，但没想到她这么忙。
每天还要抽出时间陪自己，不厌其烦的过来看他冷脸。
顾清衡吃完，在桌边坐了很久。
等到坐不住自己起身，不小心碰到碗摔碎在地上，这才惊醒正在处理事情的某人。
顾清衡弯腰想去捡碎掉的碗，被另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拉住。
将他往后带：“你别动，我来，小心割到手。”
顾清衡站在女孩身后，眼睛空洞洞一片黑，只能靠感觉和听觉感受女孩蹲下，小心把碎片收拾干净。
“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女孩把碎片丢掉，碎渣子扫干净，免得哪天顾清衡磕着碰着，闻言回应：“是挺麻烦的。”
顾清衡眼瞎，看不见女孩看向他时眼底藏着的戏谑。
自卑的垂下头，没再说话。
他也厌恶现在的自己。
什么都不能做，还总是麻烦人。
“对不起。”顾清衡低声细语。
意识到自己好像把幸运卡逗过了，从灵把碎片收拾好，牵着顾清衡到书案前刚刚自己的位置坐下。
顾清衡不明所以，仰头找到从灵方向。
从灵弯腰，在他唇上碰了碰：“我从来不觉得师兄是累赘，师兄也不必跟我道歉。”
这是他们捅破身份以来，从灵第一次亲他。
顾清衡看不见，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不知所措。
从灵解释完，也不管他怎么想，摸摸他脸后，坐他腿上继续处理公务。
女孩如此亲密接触，顾清衡浑身僵直，手牢牢扣在椅子扶手上，不安的抠着。
等从灵处理完，顾清衡腿都麻了，但没敢说。
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从灵又将他抱到榻上，给他摁腿。
“腿麻了怎么不说。”
顾清衡低下头：“没什么好说的。”
她在忙，顾清衡不好意思开口。
这句话听到从灵耳朵就是跟她没话说了呗。
“顾清衡！！”从灵放下顾清衡恢复差不多的腿：“我骗你是我不对，你若是觉得我烦，以后我不来打扰你就是。”
顾清衡紧了紧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现在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
他很乱，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办。
从灵看着他，静了好半晌。
最终叹了口气，摸了摸顾清衡的脸：“不知道就不想了，师兄休息吧。”
说完，步履匆匆离开。
独留顾清衡一人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