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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打得可不轻,直接将张宝的嘴角打出了血渍,疼的张宝在地上打滚,只觉得痛入骨髓,嘴巴都好像失去了说话的声音,额头渗出大粒的汗珠。

“大侠!大侠!救命啊!救命啊!”

虽然张宝他并没有喊出来,但是在他的身旁,一对长得很像,互相依附,一看就是兄弟俩的。

这兄弟俩人,也将常温岭当成了大救星,一见到常温岭想走,直接急了,大声叫了起来,这俩人的身边,可没有察言观色、老于世故的人阻止。

“……………”

原本准备跳上马背的常温岭,在听到这几句话之后,眼中精光一闪,似乎真的被这几句话给触动了。

他仔细看了一下强盗和盗贼们身后的俘虏,眼神中神色不明。

但是,如今的他已经过了年轻时段的肆意横行,充满正义的时候了。

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容,马上又变得如寒冰一般冷硬,他的鼻孔屏住呼吸,眉头紧紧皱起。

常温岭最终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他不会为了一群陌生的孩子,而选择和一百多名强盗和盗贼拼死一战,这并不值当。

“…………”

最后常温岭骑上马,架马狂奔,化作一阵狂风,消失在了广阔的平原之中。

兄弟俩人见常温岭转瞬即逝,骑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立刻吃了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几乎同时闪过一丝绝望之色,俩人稍一犹豫,同时转身,准备逃跑。

然而两个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的小孩,怎么可能跑得出一众凶神恶煞成年的强盗和盗贼的手中。

“啊!”“啊!”“啊!”

一众强盗和盗贼们,先前一腔窝囊之火正无处发泄,正好这兄弟俩人撞在了枪口上,于是他们这一刻也不在乎这兄弟俩的“货物”价值。

直接狞笑着,一人一刀,将这兄弟俩人直接剁成了几百个段,就差直接剁成碎末了。

“……………“

其过程之血腥,兄弟俩人最后死亡时刻之凄惨,压根无法用言语形容。

甚至有一小部分的人,还杀红了眼,准备再杀几个不老实的俘虏。

一名小股势力的强盗首领见状,厉声说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让他们不要再打死了俘虏,那可是即将准备“买卖”的值钱货物。

这些盗匪们,不敢和蒙古人打,但是,打自己人还是可以的。

两百多名被俘虏的幼年孩子,再亲眼目睹了试图求救的兄弟俩人失败后,那般恐怖而凄惨的死亡方式,瞬间就近三四人,五六人蜷缩在了一起,如同刚出生的小兽般,惶恐不安,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惨死在了一众愤怒的强盗和盗贼们手中。

有的心理素质特别差的孩子,直接倒地吐了起来,张宝也不例外,不仅如此,他甚至比其他人显得更加惊慌,更加恐惧,更加害怕。

弯刀砍中血肉的闷响,兄弟俩人异常凄惨的接连惨叫声,张宝听的一清两楚,还有尸体倒地声音,他都听到了。

因为要不是老于世故的老头强盗首领,提前发现了他的意图,直接一拳将他击倒在地上,让他没有机会开口说话,恐怕现在这里将再次多出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基于这个原因,张宝甚至还要感谢那名老于世故的老头强盗首领,一拳将他打到地上,嘴角出血,说不出话来,否则张宝会死得无比的凄惨。

崆峒派弟子常温岭,再走之后不久,从北方的山口处走来一队商旅,排成长长的队列,有的骑马,有的驾着车辆,服饰各异,庞庞杂杂有数百人之多。

其中有两个走在最前面的,骑着上好价值百钱的肆黑健马,背上各自背着一杆长长的黄色旗帜,黄色旗帜之上,有四个大大的黑字“狂沙金帮”,黄色旗帜,迎风飞舞,显得十分霸道强势。

商人与强盗、盗贼,常常是界限分明,互相敌对的两拨人,然而在狂沙金帮的地盘上,两帮人却达成了达成了和平的默契,双方都在互相等待着。

在两名扛旗手的监视下,强盗和盗贼们纷纷拿出抢来和盗本的物品与人口,像刚入行的小伙计一样,向走过的商人推销自己的东西,其中大多数物品他们自己也叫不出名字,也不知价格几何。

商人很喜欢这种买卖,不仅价格便宜,运气好的话,还能从不识货的强盗和盗贼手中买到某件来历不明的稀世珍宝。

最关键的是,这里是安全的,最凶残的匪徒强人也得压制内心的冲动,不敢动携带金银的商人一根手指。

商人为此已经付出了代价,他们向省中最大的“强盗”狂沙金帮”,交付了保护费,换取特权,不受小股盗匪的骚扰。

交易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八具尸体的血腥之气,转瞬间就被冲得烟消云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

张宝悄悄透过人群,再次看到不远处的那一小股强盗时,那已经倒下的八具尸体,早就被拔了个精光,不仅弯刀、值钱的东西没了踪影,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靴子等不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剩。

商人交钱,从强盗和盗贼手中换取俘虏和物品,在这个过程中,双方很少讨价还价,一方给钱,一方拉东西,拉人。

很快就轮到了张宝这一批,在交完钱之后,过来几名商人,二话不说,指挥着手下的奴仆斩断绳索,准备接收这一队“货物”。

有些人顺从地跟着新“主人”走,也有些人向想商人们解释。

“我不是奴隶!”

有的特别顽强的孩子,对着奔自己而来的彪形大汉嚷道,张宝也跟着叫嚷着,然而不论几名孩子怎么说,招来的都是彪头大汉们的哈哈大笑。

几名彪头大汉,收起割绳的短刀,其中一个抓住瘦弱张宝的一条胳膊,直接将他扔上了木笼囚车。

因为神心守失等诸多原因,张宝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激烈的反抗。

胆子大的孩子反抗的却十分激烈,其中一个孩子,一脚踢中了,一名试图将他抓进木笼囚车彪头大汉,那硕大的肚子。

这个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也没学过武功,但是这一脚的力量却也不小,彪头大汉疼得大叫一声,恼羞成怒,回手一拳狠狠击中胆大孩子的脸颊上。

这一拳比苍老强盗首领给张宝的一拳力道还大些,相应的,这名孩子的下场比张宝还惨了一些,不仅嘴角被打出了血迹,就连鼻梁都被打断了。

彪头大汉还要再打,眼看着就要出人命了,一名商人领头的,见状厉声说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让他不要打死了奴隶,那可是刚花钱买来的“货物。”

…………………

彪头大汉被踹了一脚的很记恨,打到笼车木门时,故意将这一个孩子的头撞在了木栅上,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这名孩子身体承受不住,昏庸了过去。

笼车不是一辆,后面还有一串,许多面目狰狞,骑着马,手中拿着武器的,紧紧的跟在车队两边。

张宝扒着笼车木栅向后面张望,只能看见一长串的马车,等了好一会,车队拐弯,他才能望到更远处。

原本一马平川的平原,早己不在了视野中,附近渐渐开始出现了一众群山,车队已经走出很远。

张君宝,双手紧抓木栅,抓得异常用力,指节因此变得惨白,他痴呆呆地眺望着,至今不敢相信他自己的家,就这么突然地没了。

“………………”

“你们……你们是怎么被抓起来的?”

张宝转过身,怀着同病相怜的想法,轻声问起笼车里的其他孩子。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张君宝反复问了好几遍,还是没人愿意开口,孩子们都不回答,甚至看都不看张君宝其一眼。

“难道……你们难道听不懂?”

张宝手里比划着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越说越没有底气,这一车的孩子个个面黄肌瘦,衣裳褴褛,神色还异常低落,仿佛心死,身灭了一般。

“他们的心已经绝望了,如同死人一般,是不会轻易应答你的。”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了一段路,在角落里才有一个少年开口说道。

这孩子大概与张宝同龄,长相清秀,脸颊细长,与其他孩子相比,穿着还算是比较干净的,笼车狭小,他却独占一个角落,手里玩弄着一根草棍,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张君宝。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张君宝见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不禁一喜,马上开口问道其名字。

尖脸孩子想了一会,嘴角勉强挤出一份微笑,“我叫董天宝,我见你喊了这么长时间,是有什么事吗?”

“嗯……我是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应该赶紧想办法联合在一起,一起逃出去,否则下场不一定会很好……”

张宝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刚刚认识的董天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