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毫无征兆的惊喜，整的唐慕贞猝不及防，下意识的拨弄了一下头发脸颊，还不忘抓着姜雨烟追问。
“我……看上去还好吧？”
“很好啊！”
姜雨烟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苏阿姨人很温柔的，师尊，你不用紧张。”
“我知道。”
唐慕贞嘴上这样说，声音明显变得低哑。
“陈曜？”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视频电话了？”
“你这又是穿的什么？”
“学府的校服吗？”
苏春珍的声音，很快从手机里传来，落入了唐慕贞的耳中。
这熟悉的嗓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刹那间将她的记忆，拉回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唐慕贞的眼眶，禁不住湿润。
晶莹泪光，如断线的珠子似的，哗啦哗啦的滚落。
这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连白秋月都被感染了，脸色不由得一变。
什么情况？
就算唐慕贞和陈曜的母亲，有旧日交情，这个反应未免也太强烈了！
连她这个局外人，都受到了强烈的情绪感染，完全不受控制的悲从心来，强烈的思念情绪，将她记忆深处的东西，都一股脑儿的勾了出来。
不得已，白秋月起身退出了大殿之外。
继续待下去，她都有可能被这种情绪感染过深，从而勾出心魔。
正在突破丹境大成的关键时刻，这时候要是引动了心魔，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苗头，对于之后的突破，都是巨大的隐患。
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妈。”
“我在密宗。”
“这是密宗弟子的练功服，你瞧瞧，这里还有密宗的标志呢！”
陈曜笑着解释道：“我见到了唐姨，她想听听，你对我穿这一套衣服的评价。”
“一般吧。”
苏春珍看了看，十分淡然的评价：“白瞎这么好的衣服了。”
陈曜满头黑线。
不愧是亲妈。
“哎……你刚才说这是谁给你的？”
“唐姨？”
“你见到唐慕贞了？”
苏春珍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恨不得直接穿过屏幕，来到陈曜的面前。
“苏师姐，是我。”
陈曜已经将手机递到了唐慕贞的面前，满面泪光的唐慕贞还有点躲闪，是一旁的姜雨烟，攥紧了她的手。
“小唐，你真的还活着！”
“现在还这么年轻！”
“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旧友，苏春珍也是激动万分，张口结舌。
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你看我，嘴都变笨了。”
“你还能活着，真好！”
“太好了！”
言至于此，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簌簌的往下流。
唐慕贞努力的张开口，想要安慰，却也控制不住的泪水，两个时隔多年未曾谋面的老友，相对无言，泪落两行。
陈曜和姜雨烟就在一旁默默的陪伴着，也不说话。
这是属于唐慕贞和苏春珍的时间，他们只是小辈，还轮不到他们发言。
“最近，好吗？”
许久，两人才终于冷静了些许，平静的拉起了家常。
“挺好的。”
“虽然一直独身，倒是有烟儿她们几个作陪，也算有点儿生气。”
“苏师姐，你怎么样？”
“好着呢！”
“就是养了陈曜这个调皮的小子，整天让我操心，现在去你那边，没给你添麻烦吧？”
“苏师姐说的哪里话。”
“小曜又乖又能干，我可喜欢了！”
“以后他和烟儿在一起，我也可以放心。”
“苏师姐，你觉得呢？”
“没问题啊！”
“烟儿多好的孩子！”
陈曜和姜雨烟听得面面相觑，这话题，怎么有点儿不对头呢？
此时此刻，是不是应该趁机溜号呢？
“我觉得，可以定下来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
“虽然年龄还不到结婚，订婚又不影响！”
“对对对！”
“要不我们就明天见个面，吃个饭，把这个事情定下来！”
“没问题！”
不愧是多年老友。
哪怕是数年不曾谋面，这隔着屏幕聊了不到半小时，陈曜和姜雨烟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师尊，是不是……”
“你有意见？”
唐慕贞一抬手，直接把手机镜头对准了姜雨烟。
“来，给你苏阿姨说说。”
“我们都很开明的，一定都会尊重你们的想法。”
“对啊，烟儿，有什么话就说！”
扑面而来的热情，给姜雨烟整不会了。
好不容易涌动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她哪儿还敢说，自己不想订婚呢？
就两位长辈现在这个情绪，这个状态，她要是在这个时候唱反调，姜雨烟估计自己能被亲爱的师尊，一脚踹回天机阁！
“我知道，你是担心那个狗屁姜家不同意？”
唐慕贞还是了解自己徒弟的，立刻意识到了她的顾虑。
“不用在意！”
“他们当年那般对你，和断绝关系有何区别？”
“谁敢有意见，让他来找我试试！”
姜雨烟彻底无话可说。
“全听师尊安排。”
目光却是悄悄的看了看陈曜，不断的使眼色。
给点儿反应啊！
想想办法！
陈曜接收到了姜雨烟的信号，只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你逗我呢？
那可是老妈！
别看他现在也是七阶大宗师了，在老妈面前，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趴菜。
这种时候，他敢当着两位长辈唱反调，还不得被活活抽死？
“姐姐，认命吧。”
他嘴唇微动，给姜雨烟传递了一句唇语。
两位长辈老友重逢，正是情绪高涨的时刻，这种时候做出的决定，别说是他们两个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反驳。
“这个衣服仔细看，还挺不错的。”
“烟儿也有吗？”
两个小辈隔空交流，唐慕贞和苏春珍的话题，已经顺着订婚愈发深入。
“有啊！”
“烟儿，你去换一套练功服！”
唐慕贞立刻拽起了姜雨烟，指使她去换衣服。
“是。”
“我也去。”
陈曜接收到信号，赶忙也跟了出去。
“你怎么打算的？”
终于暂时远离了两位，姜雨烟赶忙抓紧时间发问。
“八个字。”
陈曜竖起了两根手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难道，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还是说，姐姐你不愿意和我订婚？”
面对陈曜晶莹闪亮的眸子，姜雨烟的脸蛋烧了起来。
“如果你愿意……”
“那就……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