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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应廉见那贵客离去,说道:“将来人请到书房,我随后便到。”

那门卫应了,快速奔回告知。

陈开在那门卫的指引下,来到书房,原以为要等上许久,才能见到县令。

谁知还没坐定,便听到吱的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声音道:“小兄弟,多日不见,近来可好?”正是县令王应廉。

陈开受宠若惊,急忙站起,说道:“县尊可折煞小子了,我二叔乃是县尊的女婿,这‘小兄弟’之称,小子可万万担待不起。”

王应廉哈哈一笑:“咱们一见如故,不管其他,从今儿起,就各论各的。小兄弟,你今日突然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陈开来之前,还担心县令不给自己好脸色,又要多费一番唇舌。却见县令不仅丝毫不摆架子,还对自己颇为亲热,不由得大为欢喜。

他自然不知,因为他的铁马履,天水郡丞都递了亲笔书函过来。王应廉早知世道将乱,一心想找个靠山,一郡之丞虽算不上什么大官,却有实权。

天水郡未置通守,由太守负责治民,郡守负责统兵。王应廉坚信,乱世到来之际,手上握有兵权,那才能真的屹立不倒。

正因为此,王应廉才对陈开格外看重。

陈开哪里知道这些,想着直奔主题,直接提出要对付族正,恐怕有些不妥。一上来先寒暄一阵,说了一些常见的奉承言语,接着顾左右而言他,想拐着弯的绕到正题上去。

王应廉此刻哪有心情听这些,反应冷冷淡淡,颇为不耐烦,最后实在难以忍受,说道:“小兄弟,上次相见,你的豪言壮语言犹在耳,不知这天下最大的马场,如今建的怎么样了?”

陈开一听大喜:原来他还惦记着呢,如此正好,只要他有所求,我这事就容易办得多了。

“不瞒县尊,马场如今已初具规模,只是……只是……”说话吞吞吐吐,故意装出一副为难之极的模样。

一两匹宝马神驹,此时已满足不了王应廉的胃口,他需要更多的骏马。只有这样,在乱世之中,他才有与人讨价还价的资本。

眼见陈开在建设马场之事上,似乎遇到了极大困难,拍拍胸脯说道:“怎么,遇到困难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

陈开当下旧事重提,又将族正父子鱼肉乡里之事说了。

“如今族正之子郑仕杰为人所杀,族正一口咬定是我所为,非要跟我为难,看族正那架势,誓要跟我鱼死网破、不死不休。如此一来,这马场以后恐怕就难以为继了。”

王应廉在赛马会与陈开一别后,曾派人暗中调查过族正父子一事,知陈开所言倒也并非虚假,却并没有惩治这对父子的打算。

当下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开,严肃的道:“你实话跟我说,郑仕杰之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陈开知道此事也瞒不住,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王应廉心下了然,说道:“郑仕杰之事,我会帮你担着。但族正这个人却得留下,他为族正多年,结交了不少人,此时动他,恐牵连甚广。

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会派人知会于他,让他不再跟你为难便是。你呢,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再做得过分。他痛失爱子,一蹶不振,从此再也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陈开知道族正的性子,此人城府颇深,又善伪装,更兼心狠手辣,既然决定出击,那就应该斩草除根,让此人再无翻身的机会。

还想再说,却见王应廉脸孔一板,正色道:“好啦,好啦,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只要真心为我做事,我自然为你保驾,但族正这个人对我来说,还有些用处,你可明白?”

直到此刻,陈开才知县令竟在维护族正,只是他实在不懂,县令为何要死保族正,莫非县令与族正早有交情?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听得王应廉话锋一转,笑道:“今日正好还有件大喜事,小兄弟,你这次又要大赚一笔啦。”

当下将富商前来购买铁马履一事,跟陈开说了。而于郡丞亲笔书函之事却只字不提。

陈开拱手说道:“那人家还不是看了县尊的面子,否则怎会光顾我那小店。如何定价,县尊尽管示下,就算亏点也没关系,反正只要铁马履声名在外,财源还不是滚滚而来。”

王应廉点头笑道:“好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你,眼光看得倒很长远。晌午那豪商备了一桌酒席,你要不要跟我一同前往?”

若是往日,陈开兴许会去凑凑热闹,但今日出师不利,颇感意兴阑珊,对喝酒应酬之事毫无兴趣。

今日非但没能借县令之手,趁机除掉族正,反而让县令保下了。这让他有些郁闷。

县令既已说的如此明白,自己倘若再暗中除掉族正,县令得知后定然大发雷霆,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关系,说不定就此破裂。为了一个区区族正而失去县令的庇护,得不偿失。

但县令为何要死保族正,陈开虽然聪明,一时却也想不明白。

婉言谢绝,出得县衙,还未走出几步,忽然灵光乍现,顿时将县令王应廉的用意想得明明白白。

原来县令如此做,是为了制衡我,不让我一家独大,否则他便难以控制。

他就是所谓的权术吧。

之前对县令还有些好感,此刻已荡然无存。

原来他一直以来,只是把我当成他的棋子,只是为了利用我,根本从来都未真心为我着想过。

由此看来,只依靠别人,终究成不了什么大事。

只有努力发展自己的势力,积极培植亲信,结识天下更多的有名之士,为己所用,唯有如此,才能在将来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陈开当晚没有回村,来到马蹄铁店里,默默观察店铺运营情况,颇为满意,有些小问题暗暗记下。

待得晚上,召集周掣、任忠、郑华三人,将问题提出,四人一同商量改进。四人此时都已将马蹄铁店视为自己的心血,一心想让店铺生意更上一层楼。

四人互相交流经验心得,这一谈论,便直到深夜。期间陈开提到了兴建新房之事。任忠、郑华二人听说自己父母也将搬入新房,不由得感激涕零。

第二日一大早,吃了早饭,陈开便启程回村。

前脚刚走,周大宏姗姗来迟,在周掣等三人面前,数落陈开的不是,说他来县城一趟,也不看看义父,太不像话。

周大宏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很体谅陈开,知道自己这个义子,决非池中物,迟早一日会一飞冲天,眼下忙碌倒是可以理解。

陈开回到村里,早会已经结束。回到家中,取出笔墨,苦思冥想一番,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

拿着名单,找到吴大全说道:“大哥,这名单上的人,你找他们过来,我有些话要跟他们说。”

吴大全扫了一眼,见名单上皆是昔日兄弟,有几人自己还曾推荐给过陈开,当下也不询问原因,直接过去找人。

过不多时,名单上之人来到门口。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开哥儿要干什么。

陈开打开房门,一一单独跟众人谈话。那几人从房中出来,尽皆喜形于色。

吴大全啧啧称奇,待所有人离开,问陈开道:“你跟这些人都说了些什么,看把他们高兴的。”

陈开道:“这些人各有所长,对咱们也忠心耿耿,我打算重用他们,大哥以为如何?”

吴大全喜道:“那可好得很呐!”

旋即又摇了摇头,道:“可当初我推荐他们时,你说现在什么领导班子刚好,不需要增加什么管理人才,这还没过多久,你咋就变卦了?”

陈开笑道:“今日我去县城,被人上了一课,受益匪浅。我已经想好,除了先前开会的各部门管事外,每部门我要加一到两个副手,他们互相监督、互相进步,工作一定比先前做的还要好。”

吴大全只是急性子,倒也不傻,心中一惊:开哥儿莫非要派这几个人监视众兄弟?

陈开见吴大全脸色微变,说道:“大哥切莫多心,一县除了县令之外,尚有县丞、主簿、县尉等职,这叫各司其职。咱们眼下实力虽小,但早晚会壮大,多培养点人才总没有错。

大哥,你和晓蓉所在位置格外重要,我不会让人插足。除了你们二人之外,我给铁公鸡、郑万三、郑虎子、冯家兄弟等各派了一个副管事,帮助他们。

除此之外,我还打算建立一个监督、考核部门,每日在工地、马场等处巡查,偷奸耍滑者罚,认真干活者赏。此部门便也由你负责,希望大哥能够赏罚分明。”

吴大全见陈开说的头头是道,而自己只明白了大概,挠了挠头,也不追问,说道:“嗯,你总是主意多,听你的便是,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陈开大是感动,右手握紧,轻轻在吴大全胸口上锤了一拳。吴大全依样反击,二人哈哈大笑。

第二日清晨,早会刚开始,陈开便主动发言,将新的任命公布下来。并言明:新上任的副管事有三个月的考察期,若是三个月后,有些人玩忽职守,则直接革职,永不录用。

此言一出,虽然没人反对,与会众人的心思却不尽相同。

有的管事很是开心,因为以后将有人替他们分担工作。有的管事则有些抵触,因为以后自己再也不能一言而决。有的管事则有些害怕,因为那个派来的人有可能是来监视自己的。

但众人也有一样的心思:看来开哥儿并不是离不开谁,只要自己工作没有做好,立刻便会有人取而代之,想要牢牢占据高位,只有更加努力认真的替开哥儿办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