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便宜？”
温诚有些不可思议，才五千灵石，就算加价十次也不过一万灵石。
四舍五入就跟外面白捡一样。
虽说自己的朱雀呼吸法门就是紫蛛蛛白捡的，但这些东西不能这么明珠蒙尘吧？
一个识货的都没有？
洛红夫人的声音响起：“此拍品由一个凡人提供，流拍了两次，若是这次再流拍，此后将再无机会上架拍卖会，自然价值低。”
“据他所说，册子乃是他一次乘坐悬空梯时，目睹两个悬石相撞，其中一颗悬石破损掉在悬空梯上，里面包含这一册。”
温诚扭头问道：“下面的峡谷还能往上吹东西？”
“偶尔确有物品吹上来，但大都是些垃圾，没什么用处，价值最高的是一颗上古夜明珠，其光芒也早已黯淡，派出了三万灵石的价格，被修士收藏。”
温诚继续问道：“拍，灵石之后再付吧？”
洛红夫人点了点头，笑着道：“那我就拍下来送给你。”
“对了，姐姐，刚才的杀……不是，拍卖师说的什么上古造假案是什么啊？”
洛红夫人柔声道：“曾有一宗门以巧夺天工的防止手段着称，人称赝品阁，如今那一宗门早已不复存在。”
“而功法一向为大宗们掌握，少有活动会奖励散修，上古功法自然成了散修们的追捧之物。”
“察觉商机后，赝品阁数十位长老潜心闭关，通力合作，收集市面上的残缺上古功法残片，加以修复和增添，随后通过地下手段卖出。”
“这一交易长达十五年，最终被空塔出手，连根拔段，宗门内大小弟子全部贬为凡人，长老、阁主尽数关押于空塔。”仟仟尛哾
温诚点着头，听的颇有兴趣。
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铤而走险，敢于造假货的高手。
至于为啥不弄真品卖，那肯定是因为弄不到。
亏他们能撑了十五年才露馅，换成自己去编写，估计第一天就得露馅。
“那他们可害了太多了，这里面肯定有散修天骄。”
没想到，洛红夫人反而摇了摇头，叹息道：“空塔之所以注意到赝品阁，反而是因为邪修增多，很多修补的赝品上古功法并非不可修炼，反倒让一批天资出色，不愿屈居大宗门的修士练出了门道。”
“而随着邪修增多，空塔最终派出副塔主剿灭了赝品阁，对各大宗门而言，不受控制的散修皆是邪修，以此正道来打击他们，可以维护宗门稳固。”
“我也很感激赝品阁，只是当初实力低微，帮不上什么忙。”
温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着头，排除异己、保持垄断，大资本老套路了，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修仙界也一个德行。
可突然就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大宗门归离山的弟子。
“呃……大宗门也有好人吧，我觉得归离山就不错，你看你看……我师尊还特地为灵宠准备了修炼之地，我在山下的镇子有不少灵宠朋友。”
洛红夫人似乎不愿多言归离山，转而调笑道：“姐姐我也是邪修，你就不害怕吗？”
“怕啥？你还能吃了我咋地？”
洛红夫人的笑容更灿烂：“姐姐我可是在佛土上杀了八十八座城，百万生灵血祭，如今佛土哪个谈及洛红夫人不是谈之色变？这样你还不怕吗？”
八十八座以及百万不过数字。
血祭更是从未见过。
况且死的还是刚刚有冲突的佛土之人。
至于死亡，前世的世界每年死近六千万人呢，但凡是其中不包含亲人朋友，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在意。
温诚只觉得内心毫无波动。
“你会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而且仔细想想，要是我的重要之人在佛土被伤害，我也可能会做同样的事，我最讨厌站在道德的最高点说风凉话的人。”
洛红夫人哑然失笑，颇觉有趣的重复道：“道德的最高点……这句话好，我很喜欢。”
说着她想回忆起什么，有些惆怅的靠坐在长椅背上。
温诚没有打扰她的回忆，招呼一下桌旁的少女，示意她把自己抱到透明窗前，更近距离的看拍卖会。
接下来不是丹药就是合魂法宝。
虽然勉强能用，但也不至于花灵石就去拍的地步。
不过温诚注意到王道几等人的身影，他们坐立不安的样子有些让人感动。
见几人视线朝这边望来，他赶忙挥爪子示意。
“猫猫大人。”
小云小声道：“包房的窗口由特制水晶制造，外面看不到的。”
“哦，谢谢啊。”
“您……您不用谢我，小云只是奴隶，都是分内事。”
“奴隶……呃，我没见过奴隶，不过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小云……以前就是小云啊。”
得，估计她也不明白，或者干脆没有之前的记忆，也许从孩童时期就是奴隶。
温诚不再追问，换个了话题：“小云你每天需要做什么呢？”
“大部分时间待在这个包房，夫人允许我每日三餐吃桌上的食物，除了必须出去的理由，其他时间不能离开包房。”
要是这么说来，小云的处境也不算悲惨。
无非是监禁而已。
温诚思索片刻道：“那你平日有修炼吗？你多大了？”
小云摇了摇头：“十三岁……没有……没人教我修炼。”
这一世没度过十三岁，但是在前世，自己十三岁时还在为发现一根笔直的棍子而开心不已。
不过相较于玄界的其他地方。
能有个地方遮风避雨，吃喝不愁，也算是享乐生活了。
聊着聊着，包房门被敲响。
小云抱着猫猫走过去，算时间也到了拍品被送过来的时间。
但门刚开，血腥味瞬间弥漫，一杆佛杵抵在小云的胸口前位置，几乎是瞄准猫猫，但一张白净的手掌将其挡住，使其动弹不得。
洛红夫人几乎是瞬间挪移而至。
挡住了门口处偷袭之人的攻击。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温诚这种战斗经验不足的猫猫完全没有反应，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慧陀。
虽然他生出了短发，又变成了普通修士的服装，但那张脸不可能忘记。
然而慧陀面色也是一变。
在看到洛红夫人的时候，更是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
只是他声音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