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虚无渡的烂摊子
黑猫却是沉默思索，许久没有再开口。
她不光担心小橘猫，同样担心自身。
黑猫抬头看向天空，明媚阳光之上，潜藏着数不尽的杀机。
天道虽变化，雷罚却依旧存在。
所以这是在警告自己谨言慎行，眼下不是继续讲解的时机。
可温诚不懂这些，忙问道：“姐？说啊，故事讲一半很着急。”
黑猫反问道：“你现在要去哪？”
旗子已经贴着大路离开鸿蒙城有段距离。
温诚扫了一眼周围，路两侧的灵气灯都开始稀疏。
“阴路……啊，就是以前的阴曹地府，我在那看到了很多以前的神仙，什么北帝、孟婆、阎王……啊对了，还有门神。”
“难怪浊气越来越重，这里不是圣人天，我现在每说一句，你的危险就加重一分，到最后连我也要魂飞魄散，阴曹地府反而更合适，等到位置我再讲。”
不是谜语人加一分。
姐关心自身安危加十分。
考虑周全，有啥说啥，加八十七分！
温诚心底暗暗排序，这样一来，黑猫姐与满分的师尊肯定比不了，但比九十九分的师姐、师叔只低一分。
“懂了懂了，咱先不说这些，不过圣人天又是什么意思啊？这个应该不涉及天打雷劈吧？”
黑猫沉吟一声，缓缓道：“圣人天就是圣人大道庇护的一方天地，曾经有三十六重，其中三十三重天以上为圣人居所，以下为天庭居所。”
“如在圣人天庇护下，你一言一行都受圣人保护，若不在，稍有违逆天道之举，立刻遭天道打压，轻则境界修为打散，重则魂飞魄散，过去被称为天条，如今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帝法！
温诚立刻想起了类似的刑律。
鸣狐貌似也这么说过。
而且就在阴曹地府，它讲了几句，还当着自己的面被劈的嗷嗷叫。
可阴曹地府算不算师尊的一方天地？
这又怎么看出来的？
似乎看出小橘猫困惑的心思，黑猫继续道：“那里必然会演化成圣人天，这点我之后对你解释，不过你现在去是得到了什么旨意？”
旨意？
好像没谁给出什么旨意。
温诚想了想：“我现在要去拍电影，也不算什么旨意，师叔告诉我吃喝玩乐就好啦。”
黑猫：“……”
这时，张不知突然开口提醒道：“饺子大人，快到了。”
道路尽头，一队兵士设卡拦截。
双向路来往的灵筏至此速度都有所减速，但兵士对他们并没有要求停车检查。
反倒是路上的行人大都被搜身拦截。
温诚探起脑袋，好奇道：“咋了？这还有军队拦着不让进？”
饺娇嘻嘻笑道：“没事，我们可以凭着你进去。”
旗子飞到哨卡停了下来。
一个将军装束的人走了上来，先是看了眼旗子上的一行人，而后看向猫猫。
“饺子大人，您这是？”
“准备去阴路。”
温诚奇怪的看着后面不停地装着灵筏，再往里搬运什么，不由问道：“这里怎么了？”
“驻扎在此的三千将士被邪修虚无渡残杀，在下李宝，奉倪婧曲将军之命，在此镇守，防止无关人等误入阴路。”
三千人，就这么死了？
温诚吃惊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前夜。”
“可你们怎么知道是虚无渡下手？”
“请随我来。”
李宝前面带路，将一行人带到了装卸的灵筏位置。
随手拦下一个扛着麻袋的搬运兵士，在打开前特意交代道：“我建议女眷退避，接下来的东西不宜看到。”
师妙音挥了挥手，天音门弟子便后退十步，余下的人一个不动。
随即，麻袋被打开。
只看一眼，温诚就觉得难受。
被杀的兵士脸部缺失五官，却没有一丝血迹，像是人偶一般，躺在麻袋里。
难闻的尸体臭味扑鼻，强忍着不适，温诚问道：“虚无渡杀人，会毁掉死者的五官吗？”
李宝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恨意。
毕竟死去的兵士中，也曾有他带过的将士。
“他认为当今世上之人五感蒙蔽，聚集在其周围的邪修都认同这一理念，所以只要杀人，必然会除掉死者五官，抽去五脏六腑与血液，只留脑袋，美其名曰超度，重识万物……妈的，这算什么歪理邪说？”
“可不是么，他可真坏。”
温诚附和一句，随口问道：“大景周围也经常会出现这种惨案吗？”
要是这样，那大景也太危险了。
这时，黑猫突然道：“是天感之术……”
李宝同时开口道：“不，近百年来这是第一次，说来之前很多人都认为虚无渡已死，结果他居然还活着……”
废话。
这人当然活着，之前我还见过呢。
无心听解释的温诚转而在脑海中问道：“姐，天感之术是什么？”
“修行的方法，承受不住的人会五感俱灭，心血耗尽，死状如此，但若承受住，可以当天傀。”
“天傀……又是啥？”
“献祭卜算的傀儡，你知道什么叫卜算？”
“知道啊，龟甲……八卦……还有啥来着？能预测未来，我师叔很擅长用龟壳卜算，特别厉害，每次都能算到我。”
黑猫缓缓道：“上古卜算分为八种，其中数种早已数传，正统卜算为龟甲、星象、卦象……而已以献祭卜算，封印五感，操纵六感，推演未来被列为邪术……可这种东西，我只在天庭创立前听说过，居然流传到了现在，至邪至恶。”
“天道不允杀戮献祭，不然也不会有天庭封神，阐截之争就是如此。”
“而且杀孽太多，有损……”
说到这，黑猫突然愣了一下，转而迷惘道：“已经不算……有损天道吗？”
温诚想到什么，忙看向李宝问道：“有失踪的尸体吗？”
李宝想了想，点头道：“大致失踪了十余人，我们正在确定身份。”
这样看来，还有十来个人承受住了。
可这概率千分之几？
“姐，成功率这么低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献祭卜算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与其他卜算之法相比，献祭卜算最为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