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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错了,我保证,我以后都乖乖的。”

喝了水,进了食,姜子苓说话的声音,终于能崩出喉咙口,只是浑身酸痛,说出口的话,虚弱无力。

“这次算你命好,堪堪捡回了一条小命,虽然丹田被废,却也不完全是坏事。”

“你无需忧心,为娘已经替你用灵力修复了丹田,不影响你日后的修行。只是日后你怕是再也修不得那天阴功了,天雷不仅毁了你的丹田,也改变了你的体质,以后……。”

姜夫人说着说着,蹙起好看的眉头,顿了稍许才道。

“这件事,暂时要瞒着你那个糊涂父亲,他要是知道你修不得天阴功,不能给宁家那傻子当炉鼎了,定要活活打死你。”

姜子苓的嘴角抽了抽,叹: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呀?一个个都这么暴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还有她那便宜父亲,一定是后爹吧!否则怎么舍得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别人当修炼的工具?

这不是要毁了原身的前途吗?

有这样一对父母,也难怪原身要走这么极端的路子。

引雷烧身?

那人敢教,她就真敢这么做吗?

明知九死一生,还要去赌?

傻不傻!

“娘这里有一本早年寻得的功法,你先收着,等身体养好了再修炼。”

便宜娘亲是真心疼原身的,虽然嘴里喊打喊杀,却处处替原身着想.

原身如此作死,姜母都没想着责怪,而是替她想好了后路。

“娘,你真好。”姜子苓学着原身记忆里的模样,轻轻的嘟嘴,隔空送了一个飞吻给便宜娘亲。

多好的一个娘亲呀!

可惜原身是个拧不清的,没好好珍惜。

这让从没体验过亲情的姜子苓,羡慕原身的同时,忍不住想要责备一番原身的不懂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心为女儿着想的姜母,竟不知眼前这个她不惜耗尽一身灵力护着的女儿,早已换了芯子。

“你呀!这么大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你父亲年前还跟我商量着今年秋猎,要让你跟着你师姐她们出海历练一番,你这样……娘怎么放心你离开我身边?”

“娘。”姜子苓依偎进姜母的怀里,娇声娇气的道了一声:“我哪也不去,我就呆在你身边,让你一辈子捧着,护着可好。”

姜子苓没有亲人,不知道怎么跟家人相处,一举一动都模仿记忆里原身与姜母的相处方式。

姜子苓在决定接受这具身体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接收原身所有过往,包括她的父母和人情往来。

所以,早在重塑肉身的时候,便搜刮了原身残留在皮囊里的所有意识,大概了解了一些原身的过去。

原身作死,她可不作。

活着多好呀!

实实在在的踩在脚下的土地,能吃能喝,能蹦能跳……才是活着的感觉。

当年被仇人毁了金身,不得不选择魂遁保命的时候,姜子苓其实是可以选择以魂修的姿态,休养生息,达到鬼主境界,再杀回去,也是可以手刃仇人报仇雪恨的。

只因她不想做那虚无缥缈的魂修,才会选择最痛苦的复生方法。

魂符复生的法子,实属下下策。不仅危险而且变数极大,稍有不慎,自己的强魂便会成为他人的养料,成了助力他人提升的工具。

为了不做那惹人厌的鬼修,为了不留在八荒每天面对永无休止的追杀,她选择了将自己的真魂碎成数瓣,制成数百枚魂符,随机的洒落三千小世界。

如此即可以给那些想要她命的仇人,增加点难度。也为自己的复生大计,增添几分把握。

事实证明,她运气不错,六百年过去了,落于他界的魂符被毁得七七八八,唯独这张隐匿了七分真魂的魂符安然无恙。

这,或许……需要感谢此方天地,对她的特殊照顾。

一道天雷符,将她的气息彻底封印了六百年。

那天雷符,着实厉害。被引爆时迸发出的力量巨大,仅是炸裂的瞬间,便焚毁了原身的元神。

这也导致她无法对原主使用搜神术,得不到完整的记忆。她只能从原主皮囊残留的意识里,收集到一些大概的记忆碎片。

对于原身的过去,她也只能用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去看待,无法感同身受。

原身的作死,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不算坏事。至少对于只留了一副烧焦了的皮囊给她的这件事上,可谓是利大于弊。

虽然重新催生骨肉,费去她不少魂力,但是从长远的角度去考虑,她不亏。

新生的骨血,要比原有的凡骨好上太多,省去了她日后修炼的时候,重新淬炼的功夫。而且,经历了天雷洗礼的皮囊,丑是丑了点,韧性却是极好。

有了原身的这具皮囊作掩护,莫说便宜娘亲分不出她的真假,就是站在那几个老不死的面前,那几人定也认不出她是蛮荒之镜的姜子苓。

“前几日,那道天雷,先是劈在了宗门结界之上,才落到了南梧山,否则整座山都要被烟飞灰灭,你和碧莲那个小丫头更是渣渣都不剩。”

想到那样的场景,姜夫人不禁后怕,更想着以后一定要把这个过于有主见的女儿,拴在身边才行。

“你父亲这几日被宗主拉去修补结界了,暂时不会回来,你要趁这段时间,好好把身子养好,待他回来,娘就找个借口,带着你回外祖家先住个一年半载的,先把身体修养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哦。”

撇开原身的感想不说,姜子苓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原身在引爆天雷符这件事上,是做错了的。

自古以来,修士引雷炼体不在少数,但那也是在渡劫的时候,利用自身的雷劫,在可承受范围之内进行的。再不济,还可以选择各宗门设下的修炼场。一些特殊的修炼场里,也有人工阵法模拟的雷刑炼体室。

正常人都不会,胆大妄为的以天雷符,引来天雷炸自己吧!

至少,她是不可能做这么愚蠢的事。

姜母是真的累了,女儿的不省心,丈夫的不作为,这个家全靠她一个人撑着。

本想着趁自己还有些灵力,再把女儿的头发催生寸许的,絮叨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疲倦的靠在女儿的床沿睡了过去。

“娘,娘?”感觉到抚在自己头顶的力道加重,姜子苓好奇的抬眼望向倚在床边的姜母,见她睡着,姜子苓会心一笑:果然如此。

便宜娘一向温柔,给她输送灵力的时候,向来都是轻手轻脚的,这突如其来的重力,果然是累得睡了过去。

试着叫唤了两声,发现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来是这几日忧心过度,如今见她醒了,方才安心,睡得安稳。

“真傻!”一句真傻说的是原身,也同样是她对便宜母亲的评价。

原身有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母亲,却不知道珍惜。

非要自己作死,白白便宜了她这把老骨头。

想她襁褓之中便被扔在小河中自生自灭……她呀!一辈子最渴望的便是亲情,如今却沾了原主的光,享受了一把母爱。

“放心吧!这么好的娘亲,你说舍就舍。如今我既占了你的身份,你的娘亲自然也由我来爱护。”喃喃自语的姜子苓,眼窝瞬间变得诡异。漆黑的眸光在蔓延,占领了所有的眼白,眼眶变得空洞陷入一片荒芜的漆黑。

被黑色占领的眼窝,浮现出她那夜的复生之地。只见那个山洞里,正有一个高挑的黑影正挥舞着白色的浮尘,收集尘埃里的碎片。很快一个薄如蝉翼的虚影被人凝聚成形,却在姜子苓说出这话时,彻底消散。

被姜子苓破坏好事的黑影,狠狠的甩动手中浮尘,击打向半空。寻不到捣乱的姜子苓,只能负气离开。

姜子苓眼眸也在此刻恢复了正常。她拖着孱弱的身子,换了个姿势,拉过姜母垂在头顶的手,纤细修长的指尖搭上姜母的腕脉。

方才姜母从梳妆台站起身时的虚晃,险些摔倒,如今又不管不顾的忙着给她输送灵力。

这般行事,姜子苓忧心姜母的身体。

腕脉絮乱跳动,还有闷声回响。姜子苓眼底闪过疑惑神色,是她摸错了脉线?这脉象,可不像是修行之人,该有的律动。

细细查看,没有发现姜母身体抱恙,既没有疾病缠身,更没有旧伤未愈。

这就奇怪了。

难道,真是自己把错了脉?

很快姜子苓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她虽修为尽失,魂力也被这具皮囊和天雷封印,可她的眼见依旧,摸脉问诊这种小事,难不倒她。

她当年为求活命,制作的魂符,没有三千也有三百,这些年虽然被人毁去了不少,却也偶有复生的经验,哪怕只是附了三缕残魂的魂符,一旦获得了新生的机会,都能成为称霸一方的存在,何况是现在的她。

姜母的身体定然是出了问题的。

这脉象,怎么看都不不像是一个修行之人该有的。

按理说姜母本身修为不差,哪怕是为助她修复经脉,耗尽灵气,可姜母的境界还在。

沉睡中的姜母,风姿绰约,眉梢带媚,连日的操劳,让她保养得当的面容染了几分疲惫,惹人怜惜。

其实姜母骨龄不大,不过半百的年纪,且姜母卡在金丹大圆满境界多年,这样的修为,这样的年纪,本无需保养,便能拥有一张容光焕发的神颜才是。

可……

在原主的记忆中,姜母每一个月都需服用一颗焕颜丹来进行保养。

服用焕颜丹这事,会与她的沉脉有关吗?

便宜娘亲,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夫人可是在小姐屋里?“

天色微亮之际,门外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不待守在门边的书琴姑姑回话,便伸手推开了房门。

“奴婢,见过三长老。”书琴姑姑被男子脸上的怒容镇得愣了片刻,在男子提步进屋时,连忙快步移至男子的前面,福身问好。

“长老,小姐几日前受了惊吓,噩梦连连,夜不能寐,夫人这才不得不过来看看。这会儿估计还在休息,还请您体恤一二,莫把小姐吵醒,辜负了夫人的努力。”

书琴为人机灵,余光瞥见床边合衣搂在一处的母女二人之后,慌忙寻了个说辞。

“哼!她若安分的呆在屋里,不到处乱跑,又怎会被天罚惊吓。”

三长老冷哼一声,不耐烦的甩了甩袖子。

阔袖一甩,拦在他身前的女婢便被一阵清风,扫到了一旁。

“小小婢子,也想拦本尊的去路,本尊今日非得把那小畜生打折不可。”

“夫君?”

怒气冲冲的姜父走入内室,对上自家夫人那双方才睁开的朦胧睡眼,还有那一声软乎乎的夫君,再大的怒火,也熄了几分。

又见她眼下的一圈青色,脸上的怒容瞬间换成怜惜。

“祎娘,你……”妻子憔悴的模样着实骇人,姜父心疼极了。心底更是对那个整天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女儿,多了几分厌恶。

“这小畜生就是这般折腾你的?“他都舍不得让妻子哄睡,小畜生却敢。

“你怎么回来了?议事阁忙完了?”姜母见姜父神色难看,便打着哈欠,强忍困意翻身下床。

主动迎上前去。

“祎娘,我再与你说一遍,下次你再让小畜生近身……我定会把她扔到东边的试炼场,让她自身自灭。”

妻子护女护得紧,姜子苓那么大一个人,被藏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不让露出来,只有一条着了里衣的纤细胳膊,环住妻子腰身。

幸好妻子翻身下床的动作利索,否则他定要亲自上前,将那条碍眼的胳膊给折了。

他的娘子,只能他一个人抱。

被姜母的纱衣掩住口鼻的姜子苓,突然觉得背脊发凉,尤其是那只圈在姜母身上的手臂,仿佛是被利剑指着似的,凉飕飕的。

不是吧!便宜父亲的醋劲这般大?

她身为女儿抱一下娘亲怎么了?

难怪在原主的记忆里,没有多少与姜父单独相处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