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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白慕言的婚事

澡堂子。

“哎呀,总做主,您咋来了呢?”翟老大急忙站起身。

许老太看了一眼,今日太忙,人手不够。

四伯和老二他们还在江那面,澡堂子这里只剩下老翟头的堂哥在。

她指挥道:“快,咱俩把屏风竖起来。看看犄角旮旯哪里没有收拾利索的,再拾掇拾掇,有贵客来。灯盏也全燃起来,别省蜡烛了,弄亮堂的。”

“可是,搓澡的还都没有回来呢。”

“我已经叫人去喊王大烨他们,等他们进屋,你就说是我说的,务必让他们用香胰子,先给自己身上的鱼腥味洗掉,尤其那手指甲,再给人家搓。搓澡的时候,屁话也别那么多。”

自从来了不少外地商客,这些搓澡的,终于在大冬天能逮到人唠嗑了,一天天屁话多。

比方说,形容臭,听说他们就能嘚嘚一堆。

什么搜吧味,就是汗液酸味。捂吧味,发霉。土腥味。

还有腥得薅的,哈拉味,闹不登味。

弄得商客过后吃饭时还在惦记问她,什么是闹不登的味,其实她也说不清。倒是田芯说,就是现代喝那个东方树叶白花蛇草水的味道。得,等于没回答。

这只是形容一个简单臭。

听说关二秃给人号脉看病也闹出不少笑话。

问人家是木得张的疼,一蹦一蹦的疼,还是混僵僵的疼。腿肚子转筋疼,骨头节酸个央的疼,还是牙咝咝啦啦的疼,滋滋疼?

总之,外地人听咱讲话好笑,说你们形容词真多,不了解的以为咱在出洋相。其实当地人就这么讲话,并没有特意装作说话好玩。咱们看人家听不懂,也跟着傻乐。

澡堂子经常由于各地语言不同欢声笑语。

许老太很担心自己不单独嘱咐这句,一会儿霍将军来,到时搓澡的,又要和霍将军自来熟欢声笑语了。

“另外,别收人家银钱,记我帐上,标上招待俩字。”许老太说完就离开。

她还要赶紧去做饭。霍将军的饭,商队的饭,还要去给霍将军几人寻个洗完澡后,单独吃饭的包间。

翟老头急忙追出去,只来得及问一句:“总做主,按照什么派头安排?”

“最带派的!”

这一句就明白了,最带派就是按照浴皇大帝那么安排。

翟老头又赶紧回到澡堂里,按照许老太的要求一边燃灯,一边犯愁起来。

他很想吐槽,总做主,你是不是又忘记俺们不会写字的事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做主总是会忘这件事。

总是随口就会让他们记这个记那个。

唉,其实村里人随着互市,越来越意识到认字的重要。

翟老头心想:到底什么时候能办个扫盲班,就算自己这一代报废了,可起码要让下代人会标注“招待”二字。

总不能因为不会写这俩字,还要再去找总做主。即使人家有空,嘴上也没说,你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干不好,可咱会不好意思。日子一久,围绕在许家周边能干的人多了,别再把村里笨小子们淘汰掉。

这是村里人私底下有点儿担心的。尤其是听说明年许家要盖房,人手不够,注定要招外村能干的小伙子来帮忙。

聪明的小伙子会把握机会,和二道河的比力气,比眼力见儿。只要给外村壮小伙们机会,他们一定会争抢着想长久留在许家挣工钱。

半刻钟后。

澡堂外面,九宝倒退几步特意看看各处牌匾:“西鱼许,啊,吃鱼的。可这名好绕嘴。少爷,难道是有什么出处和深意?”

事实上,霍允谦也纳闷。

根据他目前掌握的知识含量,他还真不清楚有什么深意。

而以身相许,倒是好理解,沐浴。就是太过直白,不够含蓄。

九宝忽然嘀咕句:“……霍许是你?”

自个可真有才。

澡堂双开大门大开,所有服务人员到位:“贵宾五位,里面请。”

在霍允谦进来时,外面门把手就挂上包场勿扰牌子。

连多余的搓澡师傅都在外间,在给贵宾五位刷鞋。

还有五位最好的搓澡师傅也没进内室,在外面随时等拨浪鼓叫唤。

对,这就是他们村浴皇大帝的待遇。

村里人集思广益,提前开会时讲过,说浴皇就俩字是重点:要注重客人的私密性。

贵宾换衣裳时,要先递上围在腰间一直到膝盖的大白帕子,然后立马向后转背过身,不能看对方身体,让他们面壁。

贵宾脱下的衣服,还要低头问句,需不需要给衣裳叠得板板正正。

人家唔一声,你再碰。没吭声,就装死。说明贵宾有小厮。

所以连搓澡师傅也不能穿着大短裤满屋晃悠,或是直勾勾坐在那里瞅人家,一遍遍问:“泡好没有?”那不行,不让催促的。

人家浴桶旁边有拨浪鼓,有需要会摇一摇,叫人再进去。

总之,他们二道河绝对注意私密。

当初刘老柱开会时还很遗憾道,唉,咱村缺哑巴。那才叫给贵宾配的绝对隐私。

此时,内室用屏风分为三个隔断,最大的澡池里已经蓄满香汤。

池子边摆放小木桌。

桌上摆着一个小木盘,木盘分四个小隔断,木质隔断还刻着字,上面写着都是哪种洗漱用品。

然后对应去找每个隔断里放的那个小碟子。

引人注意的是,在沐浴用品旁边,另摆放一个用圆饼蜡烛熏得桔子味精油。

霍允谦不知道这个油体该怎么形容,但看了一眼,就猜到这是许田芯做的熏香。

他用鼻子嗅了嗅,桔子味还挺浓,他以往用乌沉香。

霍允谦有点疑惑,目下公共浴场已经这么妥贴了嘛?

到底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见识少了,还是说就二道河这样?

在他刚要询问在另一个隔间的钱员外时,许老三捡的那三个孩子走了进来。

他们纷纷去往三个浴堂处,打开食盒端出糕点,热茶,还有冻花红,红果上面正泛着白霜,看起来还挺好看。

许老三捡来的哥仨,分别叫大鹏,大飞,大鸟。

大棚将一个带锁小箱子,放在霍允谦泡澡时会目及之处的位置。

低头恭谨道:“阿奶说,让您将贵重物品放进这里,这是钥匙,贵宾您收好。”

大鹏带着两位弟弟出了澡堂,就长呼出一口气。

要他说,这也不是贵宾待遇啊,自己一人泡澡没人说话有啥意思?

人明明是群居动物,真是搞不懂贵人们的脑回路。

里面倒是很压抑。

哥仨赶紧跑回西鱼许,接着帮后厨做饭。

自从这哥仨来了许家,许老太没有起头就表现出高兴,那叫抢劫过她儿子,还给她儿扣过屎盆子。

许老太认这仨男娃有两下子,在这样的天气下,有胆量敢翻山越岭,起码是有魄力、有毅力,还是胆大心细的孩子。

而且才多大的娃,正是青春期,这个年纪教育好了,别走错路,搞不好将来能独当一面。

但她心里这般想,表面却对这仨小子,最开始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她想先观察品行。

而随着观察,那真是任劳任怨,还明明没吃饱却主动吃得少。

有两次半夜突然来商队,成年人累得都半夜起不来身,满桌子被累得前一阵都病了,那个叫大鹏的,第一时间就爬起来给商队煮饺子,看到有银来支应,又默默去外面抱柴火,干力所能及的。

二小子大飞更是在冒烟雪天,大半夜用跑的呼哧带喘去村里通知。

许老太问他为何不赶车,大飞没回答,却能感觉出来那孩子是不敢碰许家的任何财产。平日里和满桌子一家还有大力相处,也是不争不抢,能多干点活就多干。

也是直到这时,许老太才多事,喝令:“吃饭吃饱,给你们棉衣不要舍不得穿,又是惦记外甥女又是姐姐的,才多大就操心那么多,你们要先自己活好。”

要知道许老太一般时候不爱训人,能让她多管闲事的,那就是有点地位了。她一天多忙,哪有空训这个那个。

接着又发生一件事,才是质的转变。

还是那个叫大鹏的,他在打扫浴室时,发现客人丢失碎银角子,大致有一两半快二两。

大鹏找到许老太,说阿奶,那些客商在大冬天要走这么远路,挣点押运钱也很不容易,丢银角子的人会多着急。你快问问是谁丢的,还要注意别让人贪便宜误领。

这把事让许老太当即拍拍这小子肩膀,心想:你小子人品行,来家就是缘分。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来家陌生猫狗蹲家门口都要养,更不用说没爹没娘的孩子。没有路引就没有,再麻烦也认下,就你们仨啦,我的大孙子。

而随着许老太的态度转变,这仨大孙子还得了他们干爹好几个白眼,许老三:太能干了,脑子还活络,显得自己很笨。

倒是许老二成为二爹,还有许老四成为小干爹,很是欢迎。莫名升了辈分,家里多了一心向着许家的人,挺好的。

唉,说来拜托赵大山找过许田芯姥姥家,竟然找不到田芯的舅舅和姥姥了,还纳闷过,田芯都多有名了,怎么还不来找。

经查,就很凑巧,正是他们娘和侄女夏日里差些撑死那天,田芯的舅舅卖了房子,听说还和媳妇和离了,俩人没孩子,把房钱给了媳妇一半,就背着行囊带着老娘走了。

也是属于没路引逃的。

赵大山帮忙查到,那天田芯的舅舅是坐县里江船走的,猜测去了南面。

总之,许家的实在亲属太少,倒是来了不少“异姓亲人”,也挺好。

这不嘛,自从许老太的态度转变,仨捡来的大孙子干活更是带小跑。

进屋小孙先告诉许老太:“阿奶,那几位大贵人已经泡上了,我瞅他表情挺满意,我接下来干啥?我来烧火。”

“嗳,行。”许老太立马告诉于芹娘,都张罗哪些菜。还不放心满桌子给商队那面做的饭,特意去看了一眼才离开。

她要寻白家大妹子,就是老白的妹妹,白秀才的姑姑,想借用白家铺子,安排霍将军几人来这里吃饭。白秀才的姑姑都要回避的那种,要是信她,就把货物放那里。

许老太担心,人家霍将军能喜欢咱铺子里乱糟糟说话声吗?必须要找个安静地。再说饭庄桌已经订满,今日连刘老柱家都要支桌请各村里正吃饭的,顺便帮她办三件事,一件是她孙女想要的人,将竹条非遗那对老两口要到二道河。

另两件自然是,满桌子一家搬迁,让那个村里正放人。

还有就是,将仨干孙从西山镇的户籍调过来。

听说那里面有一位勉强算是刘老柱的里正朋友,比和老雷关系差一点,此人的亲家正是西山镇主簿,对口管。放一家没爹没娘的孩子户籍,让这仨孙儿的大姐也来吧,啧,要不然咋整,听说带个刚一岁的女儿也不容易,不如将户籍调到二道河干点啥养活闺女。

而这件事,应是用不着求赵大山,免得大山还要找西山镇镇亭,麻烦。

所以刘老柱那面吃的羊蝎子,许老太不打算要钱,等于宴请那些里正给她家办事。顺便才是虚荣一把挣挣面子。

包括今日村里人冬捕喝的羊汤,许老太也没打算要钱。

这不是又能捕鱼到二月份?多占点儿大家渔盐名额,从哪里都能出来这钱。咱和这些刚刚过上人日子的乡亲们算计个啥。

许老太心里话,真的是,大伙刚刚过上属于一个人该过的日子。

不要看他们咋呼的欢,好像目前挣了多少似的,挡不住基础差到极限,可见以前过的还不如现代的猪狗。

他们村想每个季节每人都能有两身换洗衣裳,农忙累得不行能隔三差五炖次肉,想用水,家家院里能有口水井,做菜敢放盐,敢说让全家说吃饱饱的,就是现代那种最底层最底层的生活,还要这么傻干两年吧,才能达到这个程度。

而上厕所有纸,那对村里人来讲都不敢想,就不要惦记了。

所以这次出两只羊的骨头给大伙熬汤,又没什么肉。每次还将骨棒熬完汤捞出来,会用那骨棒再熬一次,恨不得反复使用没有一点骨头的营养再喂给狗狗们,她还要村里什么钱。

可就这件简单的事,让她总做主的名声却更上一层楼。这也是许老太没想到的。村里人越这样,她也是越不愿意多算计。

此时,白家。

白妹子很干脆道:“艾玛,老姐,你这话就外道了,有啥可信不着的,我这就撤走,把屋子空出来绝对不打扰。人家都是贵客了,能偷拿我这点灵芝人参嘛,备不住会嫌弃品相不好,白给人都不要。再说你只看那钱员外都从旁赔小心,我可知道他,他老有家底了。”

许老太心想:你真说对了,那里面连钱员外也不是一般炮。

刚进来时,许老太看白妹子脸色有点不好,好像在和她男人拌嘴。虽然还是那么爽利吧:“怎的了?对了,白小秀才公,今儿咋没来凑热闹。”

白妹子到底没忍住,也是没拿许老太当外人,想了想吐槽道:“唉,姐,你说我娘是不是老糊涂了?没和任何人说啊,就给四海相个姑娘。今早那女方家爹娘到了,还有那姑娘也到了,我们才知道这事儿,今日就没来。我那侄儿你多少也了解,注重礼节,不想家里名声被人说他是秀才公傲气,甭管心里咋想的,倒是也有礼的在家见了见客,想说清楚。”

白妹子继续道:

“可我侄儿没怎么生他祖母气,却给我大哥气得不轻。

我也是,被气得不行。

刚才我还和我男人说呢,我娘那是老糊涂。普通小子,你寻思绑在身边赶紧传宗接代,可以。

这个就不能让早早生娃,自私地锁在身边。

说句实在的,我侄儿起早贪黑读书为了啥,就为了离开这破农家。

免得没睡醒听鸡叫,进院子踩到鸡屎,下雨阴天一脚稀泥,蹲那个冻屁股猫楼。天还没黑透,村里人都睡觉了,就剩狗叫,这是什么好日子啊?

在村里和谁说话,一个个还都听不懂,人家找什么农村姑娘,再殷实也不行啊。

那是要做官进城的,和官家小姐描眉画画的,结果整这么一出,那指定是不能同意啊,这不是没事找事得罪人嘛。

人家我大哥早先还说过,慕言必须进城,要是有幸娶了官家小姐。他这个爹,都不跟着进城一块过日子,绝对不给添乱。”

许老太听得也直啧啧。

确实,有些客观的恶劣环境是存在的。

所以说,她才同意孙女败家,明年要好好拾掇拾掇房子。

盖吧,愿意打开窗户躺在院子里招蚊子,她也不管。

她孙女不比白慕言心高气傲有文化啊?可女子又不能科举,咱家还不是城里人,这条件就摆在这里。不能走不能撂下的。

不如花钱吧,免得她孙女一个好好的现代孩子在乡下憋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