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大概！你们掂量着脑袋说，刚刚还好好的哪里有这么巧？就没有其他可能吗？”这次皇长子沉不住气了，他可是不相信这病发得如此赶巧。
另一名郎中解释：“基本上是这样，十皇子怎么说也是入了武道的人，寻常的小病自己就能对付。除非……”
“要不是看六哥面子早揍你了。除非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九皇子把那郎中吓得嘴上直哆嗦。
最后一名郎中接过话茬：“我们三个人意见一致，除非十皇子已经有了接近后天顶阶的武道修为，而且还必须是主修寒冰类的功法。否则体内绝不可能有如此强的寒意，如此磅礴的阴冷气息确实难说什么时候发作。我猜也可能是最近没怎么休息好的缘故……”
“听说他这几天是没睡好，这不眼睛都熬黑了，有什么药能弄醒不？”五皇子好像是有点相信这真得只是个意外。
“我等无能！这类奇毒一旦发作，除了施术者出手，吃了药也收效不大。从气息来看，皇子之次应该有惊无险，多则一两日少则一两个时辰应该自己就能恢复。”大致介绍完，这名郎中赶紧退到一旁，生怕再被问什么问题给难住了。
“不管是不是真得病，我这里有一个名单留给你，是不是亲兄弟就看你怎么做了，反正当前连六叔也没驳我面子！”皇长子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放下，手离桌面还有几寸就放开，密密麻麻的名单轻飘飘落在桌上。其他三人好做商量过一样，各自都拿出一张同样的名单放在桌上。
“各位皇子且慢！”田道清一嗓子把四人给喊楞了，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他又大声说：“不知诸有没有胆量碰碰运气，当然要是不敢试就请回，皇子醒了我自会如实转达。这种是我们这些下人也做不了主，实在不行也只有请六王爷和长公主裁决！”
“你说谁不敢！”五皇子对这黑脸书生的话非常不爽，但接了话才又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四位盛气凌人的皇子，田道清轻咳一声：“之前有人给皇子出过主意！就是把这些祭礼的资格和礼单的名额混在一起，然后放到个箱子里让人抽，谁得了算谁的。皇子对此还是基本赞同的，我这里斗胆做个主，每在这里先抽上几十次。如果不满意一起重抽，直到各位都认可为止，这样公平合理也不让我们为难。”
“放屁，这算哪门子馊主意！我不抽，反正汤骋离你看着办。”皇长子根本就不赞同，但他却并没有动地方，显然是在等其他人的意见。
“五年前族祭的人选不也是抽出来的？您要是不同意也没办法，我大不了让其他三位皇子多抽几次！”阿真的话明显是说给皇长子听得，摆明了你不要就给别人。
“这办法初听起来不怎么靠谱，但确实也不失公平，这种小事麻烦六叔和姑姑也不值当。我倒是觉得试试也无不可，全当一乐儿。”九皇子竟然第一个赞同。
“玩玩而已，总不能让个黑小子说我没胆量！”六皇子也表示赞同。
“大哥，要是嫌脏就先回吧！你那一份我替你抽就成。”五皇子笑嬉嬉地看着皇长子，话里话外不忘挤兑。
“拿我的玉丝手套来！”面对三比一的局面，皇长子也是很无奈。他要是真走了谁知道这三个人怎么安排，到时汤骋离肯定也有无数理由来搪塞他。
四位皇子重新落坐，田道清命人把祭礼的资格和不同名额写到纸条上，同时还混进去了一倍空白的纸条。然后将这些纸条放到一个大木箱子里，对四位皇子道：“外面排队的人诸位也看到了，皇子准备让他们花钱来抽，但是会再放上几倍空白纸条。”
阿真抱起大箱子使劲摇了摇，四位皇子依次各抽取了三十多张，结果个个都是满脸的不愉快。皇长子一把扔掉那些纸条，大呼：“这大箱子里肯定做了什么手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机巧阁的人！”看着他扔了一地的空白纸条，其他三人反而是显得轻松了不少。
田道清耸耸肩，从地上捡起散落的纸条：“我说过了全凭运气，您这里可是有一张能入祠堂！如果不信现在就开箱查验，如果您还是信不过就自己让人现做一个箱子如何？”
“给我查！”皇长子自然是对自己拿了二十多张空白纸条的运气很不爽，大木箱子很快被人肢解为木条，查了半天也没有出现一丁点问题。最后皇长子只得大声道：“这回不作数，重来！”
第二次抽之前，田道清让人拿走了一部分空白纸条，四位皇子各抽了四十张，但他们还是不太满意。这回是五皇子的运气差了一些，于是又一次砸箱子重新检查，当然结果还是没有任何问题。到了第三回，几位皇子已经是心力交瘁，他们再也不想折腾下去了，主动约定每人五十张就此打住。
田道清静静地站立于箱子一旁，看起来似乎在想什么事，整个人呆若木鸡。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皇子们抽取的结果，阿真却发现田道清木讷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当二百张都抽完之后，皇长子露出少有的喜悦，五皇子和九皇子则是一脸颓丧，六皇子眼睛盯着其他几人若有所思。
“各位想好了在背面写下名字即可，如果十皇子醒来后有任何变动，我一定保证着人通知到各位府上。”田道清长长松了一口气，眼睛里写满了疲惫，他一只手扶着木箱子不住地擦汗。直到阿真送走几个人，他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急匆匆吞服了几粒养精丹。
十皇子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道清，你这是怎么了！”
“他们总共只抽五张入祠名额，如果你能顶得住压力其他人就看你想怎么安排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田道清稍稍恢复了一些，但说起话来还是有气无力。
“他们怎么会同意这个办法？你是怎么控制他们抽签的？还有你现在达到了什么修为，我怎么感觉种种手段连先天武者也未必有？”十皇子对自己这位幕僚充满了好奇。
田道清顾不上回应他，原地打坐了半刻钟才说：“如果交给六王爷或长公主，他们付出的代价更大。其实只要别人不得利，他们并不在乎太多，游戏一旦被人认可就不会有人质疑规则本身，赌徒们哪里在乎赌场的收益。至于修为我还差得远，不过是会一点术法而已。”
刚才田道清他先是渡了一股法力，在十皇子体内凝结了一个寒冰术印，还必须竭力维持稳定不伤及经脉。虽说让三位郎中都误以为是寒毒发作，可这足足耗去了近半法力。而后他又不惜大耗神念，在箱子内掀起阵阵微风，硬是将大把的空白纸条吹给了那四个人。由于之前识海受创还未痊愈，又加上过度消耗法力，因此才大感吃不消。
打发走了四个瘟神，余下的两三天里十皇子公开邀请很多大臣抽签。因为有田道清的帮忙，一些好的顺位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一些朝臣手中。这些人的名单全部来自于杜若的推荐，据说他们往往都不涉及党争或者只是表面应付。
此外，按照听音建议十皇子主动造访长公主和六王爷，他们分别指定了一个人。田道清这才知道，原来岭南闽家世子和经营兽场的苏先生竟然早已经归顺十皇子还签了血契盟约，只不过一个出于自愿主动投奔他还共同坚守孤城，而另一个则只是迫于无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