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这不就是佩姬的姓氏么？弗瑞用试探性的目光看着佩姬，佩姬只是喝了口茶，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表示。也就是说，佩姬没有说错话么？
难道说卡特这个姓氏，真的有什么自己不知晓的含义？弗瑞在脑海里将相关内容都过了一遍，一无所获。他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比较信任的，如果自己的记忆里真的没有储存“卡特”这个姓氏的独特之处的话，就说明卡特是真的没有什么特殊性。
起码在自己这里，是这样的。
“我不清楚这个姓氏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也是，准确说，是以前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佩姬放下手里的茶杯，端正地坐起来，“不过我现在并不这样认为了。那么，你听说过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吗？”
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没有听说过。”
“那么你听说过阿卡姆吗？听说过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这个名字吗？”
弗瑞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词从佩姬嘴里蹦出来，一个都没有听说过。如果听说过的话或许会觉得，啊，佩姬是在跟自己说可能的解决线索，但是他没有听说过，这就很尴尬了。
对于弗瑞来讲，这等于是干坐着听佩姬讲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如果你听说过的话，我解释起来就会轻松很多，但可惜你没有听说过，”佩姬在短暂地叹气后继续说道，“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弗瑞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毛。都是因为佩姬她自己？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在二战之后，神盾局建立，当时执掌神盾局的人是我。而我在任期间最大的一次行动，就是将阿卡姆，这个马萨诸塞州的小镇，从地图上、历史里抹去。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就位于这个名叫阿卡姆的小镇上，那里藏有据说是这世界上最完整的《死灵之书》的手抄稿。”
听到这里，弗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打在身上的太阳光似乎变得有些诡异，冷冷地冒着热气，他看向佩姬，发现她好像没受影响似地继续说道：“而这《死灵之书》的作者，正是阿拉伯的疯诗人，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
弗瑞咽下口水，试图缓解自己干渴的喉咙：“我没有听说过米国的马萨诸塞州有叫阿卡姆的小镇，也不知道有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存在，更没有听说过《死灵之书》，以及它的作者，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
佩姬笑了：“你是在怀疑我，是吗，尼克·弗瑞？你觉得我在信口雌黄地骗你？”
没有得到弗瑞的回答，或者说佩姬根本就不在意弗瑞会如何回答，她径直说下去：“其实，人类这个种族对历史的敏感程度并没有大多数人想的那么厉害……如果只是想把一段历史从历史中删去的话，耗费的努力其实是非常小的。我就是这么做的。
“虽然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是很古老的常青藤名校，虽然阿卡姆的秘密超乎我们所有人的想象，但我还是做到了，我成功地把与他们有关的信息沉入大海，以后再有人提起来的话，只会觉得，‘啊，这个东西存在过吗？’、‘是不是什么都市传说啊？’，他们大概会这么说吧。但我不后悔，我甚至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那么这与我的问题……”
“祂们是来自星空，以及星空之外，甚至是维度之外的货真价实的神明，祂们的危险程度远超你的想象。你可能觉得我在信口雌黄，但我并没有。我的一位远亲，算下来应该是我的二爷爷，伦道夫·卡特，就深受这些神明的毒害。在彻底发疯死掉之前，他告诉了我许多东西。”
佩姬脸上的苦涩是丝毫不作假的：“我实在没有想到，其实神明就离我们这么近，那所古老的常青藤名校居然会那么危险。”
看到弗瑞还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佩姬起身走进屋子，出来的时候手上多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她把这本小册子递给弗瑞：“这里面是我二爷爷以前的笔记，你大可以放心，因为你能看到的，都是经过细心筛选的。那些真正危险的东西，你是看不到的。”
弗瑞接过佩姬手里的小册子，但接下来没有别的动作：“让一所古老的学校毫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世上，在当代多少有些荒谬……而且这所学校里面的东西——”
“都被‘我们’转化吸收了，弗瑞。是的，‘我们’，那并不是神盾局，而是一个掩埋更深的组织。不要露出这种担心的表情，‘我们’并不会干涉现实生活的进行的。虽然在那些古老到时间都无法铭刻的神明面前，‘我们’多少显得过于弱小，但弱者也有弱者活下去的手法。”
听着佩姬信誓旦旦的话语，弗瑞低头打开小册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古怪的简笔画：那好像是一个长着章鱼头，胡子是触手，背后有翅膀的怪异人形。它坐在一块好像是岩石的物体上，摆出沉思者的姿势。看到ta的时候，弗瑞并没有多恐惧，只是有些重视而已：“这是什么？”
“这是祂们当中的一员，以人类的喉咙结构是很难标准地读出祂的名字的……如果非得读的话，那应该是——
“cthulhu。”
没有后背发凉，没有冒虚汗，更没有什么异象，就好像刚才佩姬只是说了一个异教神明的名字似的，是那种停留在纸张上供人瞻仰的名。
“克苏鲁？”弗瑞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佩姬刚才说过的单词，“祂跟那个黄衣——”
“是表亲，仅此而已。”
佩姬脸上露出些许疲倦，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交到弗瑞手上。
“这是？”
“伦道夫·卡特的后裔，是一位这方面知识的专家，住在纽约，读过《死灵之书》，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去问问她。我累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