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兄弟“死战”（7）
“你还要伪装他多久呢，间桐脏砚，或者说玛奇里·佐尔根，”爱丽丝菲尔脸上露出厌恶的神采来，“不要用他的脸，学着他说话了。你根本不了解切嗣。”
“卫宫切嗣”的脸一僵，他在仔仔细细地观察一下爱丽丝菲尔的表情后，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一切瞬间化为雾气散去，包括月光，包括森林，包括古堡，包括爱丽丝菲尔叫不出名字的新车，包括“卫宫切嗣”怀里那不知生死的“舞弥”。
最后，只剩下她，与“卫宫切嗣”站在白色的虚空当中。
卫宫切嗣再一次开口了，但这一次，他的嗓音不再是爱丽丝菲尔所熟知的那音色，而是那只听过一次的老人的声音：“我真是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他的？我觉得我还是比较了解这个偏执的年轻人的。”
“你根本，一丁点都不了解切嗣。现在，你也不要用卫宫切嗣的脸跟我说话了。”爱丽丝菲尔冷声说道。
“呵，真是油盐不进啊，”黑色的雾气从“卫宫切嗣”身上升起，等雾气落下时，卫宫切嗣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你跟你的那些前辈们完全不一样。”
间桐脏砚这句话说完后，爱丽丝菲尔就感受到脚底一空，世界缓缓崩溃，她坠入脚底看不见的虚空之中。
打了个寒噤，爱丽丝菲尔睁开了眼，表情里还残留着些许惶恐，但在看清周围并非那个古怪的空间后，她就松了口气。
但是，现在依旧用不上力气，也用不出魔术。
“既然你已经回到现实里来了，那么就看过来吧，爱丽丝菲尔。”
又是那个闹人的声音，爱丽丝菲尔转过头看过去，表情立刻惊恐起来。
一圈又一圈漆黑的虫子组成的绳索，正密密麻麻地在陷入昏迷之中的舞弥身上爬来爬去，那些黑色中偶然流露出的几点鲜红告诉爱丽丝菲尔，那些虫子可不仅仅是在束缚舞弥。
它们也在啃食她的血肉。
“你——”
“我只不过是在干和幻境中一样的事情，小圣杯，”爱丽丝菲尔注意到那个站在舞弥身边的高大人形，“怎么了？哦，介绍一下，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我不争气的‘儿子’，名字叫间桐鹤野。来，打个招呼吧，鹤野。”
一句话都没有。
“啊，看来是我家教不太严格啊，”那张被虫啃食得根本看不出是脸的骨头架子上，露出几分让人惊悚笑容来，“看来还是得加大力度才行。”
爱丽丝菲尔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了。
“怎么了？哦，你是觉得恶心，对吧？看来爱因兹贝伦家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些，居然没有半点魔术师的自觉就冒冒失失地踏入这并不属于正常世界观的河流……算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么——”
间桐脏砚操控间桐鹤野的身体，伸出爪子般的手，搭在舞弥的肩膀上：“告诉我幻境里问你的那些问题吧。”
爱丽丝菲尔强迫自己盯着间桐脏砚的脸，慢慢地说：“……如果我说了，你真的会放过舞弥吗？”
“或许吧，不过不要想着拖延时间——”
“砰！砰！”两声枪响横空出世，在爱丽丝菲尔惊喜的目光之中将间桐脏砚的脑子和胸腔打了个对穿。可，这并不是梦境，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间桐脏砚现在的这副身体被子弹的力道带着往后退了几步，立马就站住了脚，他伸出手将脖子稍稍摆正。
“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骨头摩擦声传了出来。
“上来就用狙击枪狙杀我吗，卫宫切嗣？真是个危险的男人，只可惜按照常理推断的核心，可不对哦。”
爱丽丝菲尔看到了间桐脏砚脑袋上的空洞，还有胸腔上的空洞，她能通过这两个洞看到对面那本应该被隐藏起来的景色。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间桐脏砚咔咔移动脸颊骨，像是在笑，“这只是具空壳啊。”
爱丽丝菲尔借助惨淡的月光看清了，那巨大的空洞里，什么都没有。
“不要想了，就算你用起源弹也伤不到我，”间桐脏砚那颗没有多少肉的头骨在颈椎上缓缓转动，并最终锁定了一个方向，“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快点出来比较好，毕竟……
“我可说不好我能忍多久饥饿。”
间桐脏砚阴恻恻地说完这句话后，舞弥身上那不断爬动的虫子狂躁起来，它们加快了速度。
舞弥的脸变得愈发苍白。
“我这些可爱的虫子们，可是最最最最，没有办法忍受饥饿的啊。就算你是个铁石心肠的家伙，就算你不关心你的助手，你难道不关心小圣杯吗？不，现在说她是小圣杯，可能已经言过其实了。不过你只需要知道，她对我一点用都没用。”
空气寂静起来的，就连虫子的嘶鸣声也缓缓低了下来。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卫宫切嗣。”
“不要出来啊，切嗣。”爱丽丝菲尔闭上眼，在心底祈祷。
只是，老天似乎并不喜欢听到爱丽丝菲尔的祈祷，在她祈祷几秒钟后，灌木丛那里传来了轻轻的摩擦声。
卫宫切嗣两手空空地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站在间桐脏砚身前。
“我来了，”卫宫切嗣低垂着头，“放她们走。”
虫子缓缓爬上了间桐脏砚这副驱壳的脸，张开嘴巴开始啃食脸上所剩不多的腐肉。
腐臭的味道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好啊，”间桐脏砚狞笑着，“但是得由你来代替。”
“可以。”卫宫切嗣淡淡地说道。
听到切嗣回答的爱丽丝菲尔瞪大了眼，她张开嘴拼命叫道：“不，切嗣，不可以——”
间桐脏砚举起手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虫子就爬上了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把她的嘴堵了起来。
“现在，终于安静了。”
“交易里，我可是说了放她们走的。”
“对。”
“那为什么你，还没有放开她们？”
“因为你可没有掏出那些危险的东西啊，卫宫切嗣——把你的起源弹，给我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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