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不过是一帮渴望活得久一点的家伙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
康斯坦丁盯着安德森神父的脸沉默不语。他没有想到那个什么“圣杯之酒”……居然是类似于长生不老药的东西。记忆自动翻到那帮垂老老矣的家伙，康斯坦丁嘲讽地笑了。
也难怪那帮老家伙希望获得“圣杯之酒”。如果有了那种东西的话，他们起码还能享受几十年的荣华富贵么？
“我不想参与进来，”康斯坦丁拿下嘴角的香烟丢到地上踩灭，“我对长生不老什么的……不感兴趣。”
“是么？”安德森微微低下头去，“那么真是遗憾啊……”
如同化为实体的杀意瞬间降临到康斯坦丁的头上，康斯坦丁瞪大了眼睛，艰难地挺直身体——如果不用力的话，康斯坦丁觉得下一秒自己的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倒到地上去。
这就是教国传说中的怪物吗？冷汗从康斯坦丁的额角流了下来，他开始后悔刚才把烟踩灭了，明明那支烟还没有吸完。要是现在有根烟的话，感觉会好很多吧？
安德森咧开嘴笑出声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问你一遍，康斯坦丁，你到底愿不愿意帮助我寻找那该死的‘圣杯之酒’？”
康斯坦丁稍稍把手探到了口袋里。
“不愿意吗？”安德森好像很遗憾地说道，身体随之传来剧烈的噼啪声响，像是骨头在摩擦移动，“那么我就只好——”
“哟，这不是康斯坦丁吗？你在这里干什么？”安德森身上那浓稠的杀气瞬间消失了，他那藏在眼镜片的眼睛瞪大了，死死咬住那个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凭空出现在康斯坦丁身边的人影，“你这个时间点，难道没有去接委托吗？”
“怎么是你啊，”康斯坦丁在看清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后，松了一口气，“我这不是刚要去接委托吗？然后在路上碰巧就遇上了以前认识的人，就是这位——”
“亚历山大·安德森，”安德森打断了康斯坦丁要给他做的介绍，平淡的嗓音里隐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疯狂，“不过是一个无名神父罢了。”
林文微笑着看向那不是很友好的神父：“哦？原来是康斯坦丁认识的人吗？初次见面，我叫林文。”
说完后，林文悄悄把手探进自己的衣袖中：“话说安德森神父，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感觉你……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这不是套话，林文是真心觉得安德森有些眼熟，像是见过的什么人，又或者是上上辈子见过的什么画，但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所以就想借着还没有打起来的功夫，从安德森口中套出一点话来。
安德森牙缝间响起一声嗤笑：“许多人都说过很熟悉我的脸，也许是我的脸太大众化了些，没有什么特点。不过现在，在看到林文您以后，我倒是有了一些不该有的好奇心。”
“哦？”林文饶有兴趣地看着气息开始改变的神父，有意忽略了在旁边给自己打手势的康斯坦丁，“您对我感到好奇？”
“正是。”
“是正面的好奇心吗？”
“不是。”安德森笑到露出洁白的一整套牙齿来。
“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您是喜欢……”
“别把我跟那些垃圾混为一谈！”安德森脸上的阴影瞬间弥漫开来，“那帮用孩子满足自己一己私欲的垃圾……根本不配穿上神圣的法衣！我对您好奇，只不过是想知道您到底是人类，还是不是人类。”
林文脸上的表情缓缓淡去，如同褪去的海水，露出里面什么都没有的岩石：“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噌——一对铳剑被安德森牢牢握在手上。
“不过是字面意思罢了。您的外表是人类，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您的内在呢？您的内在到底是什么？
“是动物？是植物？是恶魔？是天使？是男人？是女人？是儿童？是老人？是满满的纯净？还是无尽的污垢？”铳剑被安德森慢慢在身前交叉，摆出十字架的造型。
在那锋利的十字刀刃后，是一对反光的眼镜。
“您到底是什么呢？”
“我不过是人类罢了——”
“不，您不是人类，我走南闯北，杀过那么多的罪孽，净化过那么多的灵魂，但是没有一个——没有一个！比您还要污浊！”安德森的嗓音开始颤抖起来，可林文呢没有从他的声音里读出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害怕的意思，只有如岩浆般滚烫的杀意在他的嗓音里流淌。
“我可以砍你一下吗？”
林文的脸僵住了。他没有料到和安德森说到最后，居然会迎来这个结局，同时他的心也变得沉甸甸的：安德森说的，是不是自己体内的黑泥？
虽然很想伸手好好确认一下黑泥有没有待在本应该在的地方，但在安德森的铳剑面前，林文没有抬起手。
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贸然抬手的话，可能会吃大亏。
林文想了想，决定暂时不与眼前的神父产生争执，开始尝试用世俗化的方法解决眼前可能会发生的祸端：“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想身为神父的你，应该明白在街上持械行凶——”
“哈，人类社会？”安德森不屑地笑道，“如果这里真的是的文明的社会的话，为什么会如此地藏污纳垢？”
林文不说话了。哥谭有哥谭的城市特殊情况嘛，是不可以混为一谈的。同样的，也是不可以用特殊例子来代替普遍情况进行说明解释的——
但这种解释，在安德森神父面前连屁都不如。在看到安德森神父眼镜后面的神色的时候，林文就明白自己那些言辞毫无意义。
因为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一个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的狂教徒。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林文突然又好奇起来了：如果面前这位的真的是一个容不下一点瑕疵的狂信徒的话……教国的那帮人是如何让他来哥谭……寻找圣杯之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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