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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三人走走停停到了姚阳城外的半山坡上,随处找了一个杳无人烟的山洞,避雨,歇息。距离从小山村离开,时间已经过了半月。

壮汉一路沉默着,眼泪无时无刻地挂在眼角,似乎就是提醒他,如今你也是一粒随风飘荡的尘埃。没人烧火,无人照料吃食,更无人叫他“阿宝”。

几天前,三人回到冥河岸不远处阿宝的家,却发现满地的尸体。阿玛死了,教阿宝天启话的男人没了,笑容和太阳一样热烈的女子也都变成了冰冷的死人。

冬风像一把把冰刀子,刺在三人的胸口处,不停地搅弄着,令人难以支撑。九桦珍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憋死。他是最怕见到黎民的鲜血的,每一次,都会有深深的罪恶感。阿宝一个劲地哭喊,嘴里发出“乌拉乌拉”的声音,低沉而又惨烈。草原上的飞鹰在空中怒视盘旋着,被哭声震慑住,飞远了。

桦珍抬眼望着天空,泪水始终在眼眶里打转,思绪繁杂:人阿,前一刻还在道别,后一瞬间,就天地相隔了,岂不是如蝼蚁般?幽冥行事这么多年,无恶不做,谁才是真正的邪恶,看不到吗?!

“阿宝,给你饼。”少年从包袱中拿出三个大饼,先递给他。

“谢谢。”阿宝接过,就大口吃了起来。

“阿宝,对不起!”九桦珍突如其来的道歉,让阿宝手边的半块饼没了香味。

他愣了半天,带着哭腔说道:“阿玛说你是好人,没帮错。”

九桦珍猛得站起,有股冲动从脚底窜至天灵盖,最后还是憋住了。

他抚着阿宝的肩头,说:“待杀入幽冥老巢,我定捏碎了他们!替阿玛报仇!”

阿宝低下头,沉默地啃着另外半块饼。

少年没说话,依旧叹息着,心想:三个人,每天对付追兵和持令人,已经够呛,能活一天是一天,哪有本事灭了幽冥。荒启对付幽冥都没有任何胜算。

三人小憩片刻,正要起身,洞口外面竹林上方鸟雀惊叫飞起,似乎有动静。

三人快速拿起包袱,小心翼翼地从山洞的侧面离开。

可是,抬眼间,前头来了一路益阳派的人,个个都双手抱胸,候着。此派别擅长内功。

九桦珍无意与他人发生冲突,便原路返回。

转身之时,岳阳阁铁拳的人,也候着。

此时此刻,竹林中埋藏的那伙人,也冲进了局中,冠以“打草惊蛇”为名的青中林派,擅用暗器。

这下可好,四面楚歌,只剩下一面了。

没想到的是,这一路有大惊喜,为首的是个瘸了脚的蒙面人,正在椅子上,身边这几位站着的,九桦珍有点面熟,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处境退无可退之时,九桦珍索性沉下心来干活。

三人背对背靠着,观察敌情。

正在四面齐刷刷扔过来令牌之时,九桦珍一个飞身,全部接住,放在手心,震地一声,全部捏得稀巴烂,然后,朝四面对家,以极快的速度扔了过去。

瞬间,碎片如高规格暗器一般,伤了对方派中的几个人。

一时间,呼喊声升起,厮杀一触即发。

九桦珍拔剑出鞘,椅子上的神秘人从原地飞起,手无寸铁,仅仅凭借一掌一式对抗利剑,也丝毫不在下风,剑锋被手掌招招挟制,几乎找不到缝隙,直击对方的身体,防地滴水不漏,密不透风。九桦珍平身只遇到过一个人,那就是师父,只有他可以招招制衡,直到师父失踪,桦珍都没能想明白剑法有何不妥之处。

对峙进入白热化,九桦珍莫名想知道对方是谁,于是,想方设法挑了对方的面纱。几经折腾,即使剑锋再快,都触及不到对方的脸,实在让他有些费解和泄气。几十招过后,两方停手,气喘嘘嘘的不止是他,对方也开始咳嗽。

期间,阿宝看上了岳阳铁拳,走过去,一手一个拽着狠狠拳击自己腹部的派系弟子的腰带,好奇地问:“打得重些,没吃饼吗?”可怜,几个铁拳派弟子已经汗流浃背,被他拎着转圈玩。

少年手持双刀,对抗林中不断发射的暗器,双刀挥起,形成一个防护圈。碍于暗器太密集,少年顾及不暇,阿宝胳膊被暗器刺伤,血流不止。

少年迅速瞧了一眼阿宝,心想:不行,他体型太大,成了巨型活靶子。

情急之下,少年旋风式地挡在阿宝身前,迅速打开手臂上的梨花针,瞬间,几百发细针刺入林中活物。

待少年安稳站立,林子中便没了动静。

少年赶忙将阿宝推进洞穴,掏出药瓶子,包扎伤口。

一直未参与的益阳派溜进来,阴阳怪气地说:“才多久就败下阵来,传言中,你们仨多么厉害,也不过如此!”

“哼!”少年冷笑一声,道:“听说益阳派练的是内功,为的是延年益寿,多子多孙,如今,在此说的这些中气不足的话,是内功泄多了吗?”

“你,你这个毛头小子,满口不清不楚的污言秽语,接招吧!”益阳派大弟子龇牙咧嘴地走过来。

只见对方双手摆好姿势,双脚围着少年转圈,一点都不怕晕着自己。最后,“咿呀”一声,左脚震地,连同右手出拳。

可是,少年直愣愣地站立在一丈开外,傻傻地看着,毫发无损,有些莫名其妙。

眼瞅着这些家伙没什么对战经验,就放心地出去帮九桦珍了。

“哎,你别走阿,还没开始!”那出招的人跨着马步,在原地叫着。

“留着对付女人吧。”少年拔出双刀,扛在肩头,回眸了一眼,这眼神中尽显了“江湖中的男人就应该抗刀!”

一旁坐在地上带着伤的阿宝,竟然觉着挺有趣的,安慰地问道:“这招式管用吗?”

这人恢复原样,瞪了阿宝一眼,回答道:“你这体魄,不需要!”

说完,一众人就这么散了,热闹凑成了寂寞。

外头,九桦珍和蒙面人僵持不下,两人斗到了洞穴顶部的石壁上。

“你到底是谁?”九桦珍问。

蒙面人拉下面罩,此人正是九桦珍在西谷见过的身份不明的老者。

“别管我是谁,我主子去西境到现在还未归,没有音讯,我知你与他情同手足。一来试一试你的武功,二来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他,与他同回西谷。”这位老者声音极其奇特,不像是老人应该有的,更像是一种非活物发出的。

“花满楼去了西境,失踪了?”九桦珍瞳孔微震,拍脑袋想到了:之前,他是提过要去西境找九舟的下落,这几天被苍蝇追得全忘了,真是该死。

“我无意取你性命,刚才出招你应该就能觉察到,其他不多说。”这位老者,转瞬即回到椅子上,几位随行之人,抬着他从洞内深处走下去。

四方势力逃的逃,退的退,目测基本没有危险,少年赶忙上前问:“他是谁,为何引你去西境?”

“你觉着他在引我入局?”桦珍思量着问。

“大概率是!”少年眼眸微微波动。

“那我们就去见识见识,不到虎穴焉得虎子,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九桦珍盯着少年真挚的脸庞回答到。

心里却思索着:天启没法呆了,追兵太多,武林派别也复杂,再待下去会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