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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轩是把年谨尧对安浅的爱意全都看在眼里了,发现他们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恩爱有加。

不过,没等沈轩解释什么,安浅就把他刚才送自己去安家的事和年谨尧说了。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沈总。”年谨尧看着沈轩,真不知道该谢他,还是该谢谢他!

沈轩也察觉到年谨尧抱怨的眼神中,不怀好意。

可是,这事儿沈轩也冤枉。

他是真的路过那边,无意间看到站在路边挺着大肚子的小东西,四周围人车都没有,她站在路边焦急的样子显得格外突兀。

沈轩也是出于好心,加上又是未来亲家,这才特意停下车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安浅也没说是家里的什么事,沈轩也不能给她丢着不管,就开车送她去了她想去的地方。

也是到了地方,沈轩才知道是那样的事,这时候他再后悔把安浅送去也来不及了。

还好,沈轩是个有脑子的,知道跟着一起来医院看看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没有在新绕路那边就不管了。

所以,说来说去,沈轩也是无心办了坏事,不知者不罪,真的不怪他。

安浅也看出年谨尧眼神中的抱怨,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小声解释,“我没有和沈先生说家里的事,所以,他也不知道我要去干嘛。再说了,姐姐也在,也没什么事,你不要这样嘛。沈先生也是好意……”

闻言,年谨尧垂眸看了安浅一眼。

这小家伙心里总归是放不下安家的,也就是没有出意外,年谨尧也不好再说什么。

沈轩和安巧在旁边看着这两口子肆无忌惮的撒狗粮,两人都默契的假装看不见。

“得了,既然年总来了,我也可以收工了。”沈轩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到年谨尧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年总夫妻和睦,可真让人羡慕。”

闻言,年谨尧轻笑一声,看向沈轩,“沈总身边不也有一个,珍惜眼前人,你也可以有让人羡慕的日子。”

沈轩一听这话,挑眉看向年谨尧,“年总对我的私生活似乎还挺关注的。”

“到底是要结亲家的人,总不能一点了解也没有。对吧,沈总?”年谨尧微微笑着看着沈轩。

沈轩明白年谨尧的意思,沈氏历经一场浩劫之后,公司和整个家族都来了个大换血。

不过,不管沈轩如何厉害,有能力,沈氏也休想越过年氏,成为渝城第一。

这也算是年谨尧给他的忠告。

“年总说的有道理,知己知彼嘛。”沈轩话说得别有深意,也没继续再打扰下去,先走一步。

目送沈轩走远,安浅抬头看着年谨尧,不解道:“年先生,你干嘛和沈总说那些话啊?”

年谨尧垂眸看着只到他胸口那么高的安浅,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解释道:“你不懂的,这是男人之间的事。”

男人之间的事?

安浅搞不懂,也没那么多心思想搞懂。

这时候,急诊室的门也打开了,苏梅先被推出来,她问题不大,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人被吓坏了,这会儿很虚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不过,安巧和安浅还是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苏梅是在问,安子健怎么样了。

“苏姨,这事儿闹得那么大,想安然无恙是不可能的。子健也太没分寸了,咱们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安巧对苏梅实话实说,说完,就看到苏梅流眼泪,无声地哭了起来。

安巧和安浅站在病床边,看着在病床上躺着,连哭都没力气出声音的苏梅,可怜至极。

在姐俩儿印象里,苏梅一直都像个无敌战神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冲出去大杀四方那种人。

甚至是姐俩儿印象里,这二十几年来,连感冒都没见苏梅得过几次。

可就是这样坚强无敌的一个人,在儿子遇到事之后,还是倒下了。

安巧和安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苏梅。

这会儿功夫,杨贝妮那边也出来了。

还好没什么事,杨贝妮只是身体太虚弱了,还在昏迷中,需要输液维持体力。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杨贝妮那个瘸了腿的老妈妈也来了。

看着杨贝妮的母亲步履蹒跚,明明年纪不大,却满头白发的憔悴模样,安浅心里百感交集。

“你怎么了?”年谨尧注意到安浅的情绪有些不太好,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握住她柔软的肩头。

安浅回头看向年谨尧,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就只是站在她身边,都让她感到无比踏实。

“年先生,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还不一定会过成什么样子。”安浅甚是感慨,或许她会被亲爹卖给村长家,换了钱给安子健娶媳妇。

姐姐安巧也或许还会在婆家蹉跎,继续被婆婆和老公消耗下去。

而安浅的婚姻也一定不会幸福,她不会被李福珍惜,只会像个生育机器一样,在村里消磨一生。

安浅就只是想到这些或许会发生的事,心里就感到害怕,下意识转身躲进年谨尧怀里。

这种踏实感只有年谨尧能给她,只有年谨尧让她心里不再害怕。

“我女儿呢?”

杨贝妮的母亲终于走到病房门口,看着安巧,询问情况。

“在里面输液,因为身体虚弱,暂时还没有醒过来。阿姨,我……”安巧过意不去,但还是只能说实话,“我是安子健的姐姐,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们。”

杨贝妮的母亲一双浑浊的双眼看着安巧,看眼睛似乎是有点白内障,却因为没钱医治,一直这样耗着,日子久了,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摇摇头,“杨贝妮自作孽,不可活。我早就和她说过,踏实点做人,可她就是不听!我……”

杨贝妮的母亲深吸口气,将情绪咽回去。

“等她醒了,不管她怎么决定,我都不会管。我来,就是想知道她死没死。没死的话,你帮我转达她一句,叫她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杨贝妮的母亲竟是转身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