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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做饭,煮老火汤最费功夫,少则半到一个时辰,多则几个时辰,极其磨人。

李秀菊趁着煲汤的间隙,杀好准备清蒸的鱼,摘干净菜。等野枇杷瘦肉汤一出锅,立马烧开一锅水,架上蒸鱼的盘子,用热气腾腾的水蒸气闷上一会儿,紧实的鱼肉烂开,嫩白的鱼肚敞开,放上几根绿葱,浇一些热油在上边,鱼的鲜味随即提了出来。

“小心烫啊。”李秀菊把鱼端出来,放到砧板旁,趁热炒剩下的苦菜。

“好。”周沉鱼拿着帕子,捏住盘子两边,尽管如此,滚烫热意仍渗进指腹,黄豆吓得跑到一边,她急忙端着清蒸鱼进屋子,“啊,烫烫烫。”

“姐,你可小心别摔了。”宝玉如临大敌,赶紧放下还未点亮的油灯,拨开桌上的碗,空了一处位置出来。

周沉鱼把盘子啪一声搁桌上,捏着盘子的手指赶紧捂住耳垂,“烫死我了。”

宝玉哈哈笑了一阵,闻着沙煲飘来的味道,没忍住等人齐,掀开锅盖瞧了瞧。

一股伴着清淡椰香味道扑面而来,往锅中一看,只见清汤底下飘着几片瘦肉、棕色根茎和红色的枸杞,不闻见香味,味道淡地就如同清汤寡水一般。

“这野枇杷真稀奇,鸡看见了恐怕也不吃,煮出来的味道竟这么香,以前还从未见过呢。”宝玉嘴上说着鸡也不吃,自己闻着香味,禁不住咽起唾沫。

周沉鱼想着以前喝过的五指毛桃汤,一直感叹是谁第一个发明五指毛桃煲汤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人用这个好东西了。

李秀菊吹灭了厨房的灯蕊,端着苦菜盘子上桌,平常她一人在家吃饭,随便应付应付也就过去了,如今这双儿女都在家,胃口和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来来来,菜炒好了,可以用饭了。”

临近中秋,院墙上的月亮宛如一轮银盘悬在天边,皎洁的月光撒向地面,空旷的院子宛如铎上一层银箔。

所有饭菜端上桌,宝玉迫不及待抢了勺子,舀好三碗汤,激动地搓搓手:“一回来就能喝上娘煮的汤,真好。”

李秀菊看着头一次做的野枇杷瘦肉汤,卖相还算成功。

她笑,“娘在红梅那喝过一次,味道甚是喜欢,只是不知你们中不中意。”

“光是闻着味道就香,不用说,我肯定喜欢。”宝玉双手捧碗,咕噜咕噜地干下大半碗。

周沉鱼看着碗里的清汤,上边浮着一层油光,飘出的味道既有淡淡的椰香,又有点中草药的味道,她端起碗放到嘴边,清汤入口,跟她记忆中喝过的五指毛桃汤几乎一模一样。

她都想怀疑自己根本没有离开过从小生长的这片土地,只是换了一个时空,换了一群相处的人。

周沉鱼喝着家乡的味道,感觉自己倒霉又幸运,真不知该哭还是笑。

“娘以为你们还要晚几日回来,家里还剩一点肉,你们姐弟两分了啊,不必留到明日。等到中秋,我们养的鸡可以宰了,那野枇杷还有剩余,就着鸡再煮一次汤。”

李秀菊舀出汤里的肉,分到周沉鱼和宝玉碗里,一块也没打算给自己留。

周沉鱼缓过神,想起红梅提醒的话,赶紧挪开碗,质问老太太,“我和宝玉不在家的日子,你都吃什么了?”

宝玉抢过勺子,跟着说道,“对,娘,你在家都吃什么了?”

李秀菊瞅一眼她们,夹了块鲜嫩的鱼肉吃,“你们待在山里,什么也吃不上,怎还管我吃什么?”

“怎就不管?我们不在家,你总是凑合吃些青菜,长此以往,身子骨哪儿受得住?”宝玉抓紧筷子,吃不下碗里的肉。

“我们家后院种了一园子的菜,隔三差五又有猪肉佬来卖肉,又是菜又是肉,不比你们吃些鱼干菜干强?娘吃得比你们好多了,不必担心我。”李秀菊有板有眼解释,始终不肯承认。

周沉鱼把肉舀进她碗里,李秀菊想要挪开碗,她笑着威胁,“是不是顿顿都有菜有肉,等那猪肉佬一来,我们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宝玉惊醒,“姐说得对,赶明儿上集市,我定要去问问,这十几日娘你都买什么了。”

李秀菊知道自己那些事瞒不住,半推半就装了肉进碗里,无奈道:“你们大了,我这个老太太做什么都躲不过你们的眼睛。”

“你知道就好。”周沉鱼笑着说,“所以以后我和宝玉不在家,你该吃得吃,该喝的喝,别替我们省钱。”

说完,她又挑了块上好的鱼肚肉,夹进李秀菊碗里。

“够了够了,再装碗要塞满了。”李秀菊忙伸手拦住,周沉鱼只好放进自己碗里。

李秀菊看着满满一碗的肉,忽而想起,“对了,你们回来的时候说过,你们还救了一个人,救的是何人?”

周沉鱼挑着鱼刺没空说,宝玉把遇到杨犀的事情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李秀菊听完,高兴的脸色顿时冷下,紧张地看向周沉鱼,“你可有受伤?”

周沉鱼不明所以,“宝玉说啊,受伤的是杨犀,不是我。”

“娘说的不是这个。”李秀菊拧了拧眉,“娘的意思是你们二人独处,他没做什么出格之事吧?”

“他都伤成那样了,他能做……”周沉鱼才读懂李秀菊的意思,嘴角扬起又落下,“他哪敢伤我啊?”

李秀菊松了口气,“没有最好。你也太冒险了,一个女子跟个男子独处在同个屋檐下,多危险?以后再不许这样。”

宝玉听个来回方才转过弯,急道:“娘,杨班头才不是这种歹人!”

李秀菊见宝玉怒了,婉转地解释道:“你还小,岂会懂男女之事?那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多了去了,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那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啊!杨班头几次帮过我和姐姐,他怎会做这种下流无耻之事?”宝玉不满答道。

“对,你们都说得对。”周沉鱼心虚地挑低下头挑鱼刺,没敢承认自己才是那个下流无耻的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