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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兄弟之无悔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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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刚才在围墙外边听到的那些怪里怪气、莫名其妙的音乐还隐隐约约、缥缈难辨的话,那么随着大家迈步进入到了角门里边,顿时感觉到一种鼓乐喧天、琴瑟和鸣的喧嚣热闹。尽管迎面而立的,是一堵赫然竖立的“影壁墙”,依旧不能削弱那份嘈杂。

绕过影壁墙,原本就步履谨慎的哥几个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原因很简单,放眼望去整个院子里简直犹如“过大集”一般的热闹!

几乎所有的灯光,都集中于在大院子居中而立的三层建筑,显得是那么的富丽堂皇、灯火辉煌。在建筑的正面(朝向大门的位置),是一个挑高大约六七米的演舞台,身在侧方位的哥几个,只能隐约看到有表演者在舞台上游走、舞动。舞台前呈扇形一排一排安坐着的,是足足有一两百人的观众,无一例外这些围观者都身着黑袍、袍帽盖头,看不出表情更看不到动作,显得是那么的另类诡异、气势逼人……

好嘛!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院内一定会很热闹,但是实在没想到,院落之中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群!还个个奇装异服如泥胎雕塑般纹丝不动、鸦雀无声的,气氛凝重而压抑——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

哥几个顿时觉得心跳加速、紧张拘束,冷汗不由自主地流淌了下来。要知道,以“非请闯入者”的身份,进入完全陌生的领地,任谁也会如此呀!

“be quiet……follow me(安静,跟我走)……”对于哥几个局促不安的状态,领路的尼泊尔小哥也显得有些急躁不安,悄悄地拽了拽刘建勇的手臂,示意大家不要呆立不动,要继续跟随他的脚步。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事到临头说啥也不能半途而废呀!哥几个互相看了看,彼此鼓了鼓劲头,这才一咬牙、一跺脚,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甫一进入院子,哥几个的目光第一时间都被灯火通明、耀眼夺目,如鹤立鸡群般存在的建筑、舞台所吸引,根本无暇他顾。待眼睛适应了周遭环境,跟随着尼泊尔小哥逡巡了几步之后,这才注意到在院子的四周,也是大有文章。

不知是借鉴了哪国的建筑风格,在靠近围墙的位置,以半圆形环绕着坐满黑袍人士院落的,竟然是一条带着玲珑房檐的廊道。在支撑着廊道屋檐的一根根林立的木质圆柱间,还有窄窄的木条座椅连接。这种风格看起来倒是挺贴心周到、方便快捷,难道是给身份差一些的客人或者服务人员预备的?

应该是的。在幽暗许多的廊道中,可以看到稀稀拉拉地站立着十来位同样身着黑袍的人士。虽然看不到面部特征,但是看体型,似乎都挺高大健壮;看做派,都是大刀金马地跨步而立,那冷酷庄重、全身戒备的姿势,还真有几分“保镖”或者“安保”的味道。看来,围坐在演舞台之下的人群之中,还真有些身家不菲、地位神秘的人物。

不得不承认,作为法事的组织者,也是用心良苦呐!

领头的尼泊尔小哥,虽然脚步轻柔谨慎,但是并不犹豫迟缓,也就是几步道儿的时间,就带领着哥几个转到了接近于演舞台正面的、冷僻无人的位置。

“please stand here……keep silent……(就站在这里吧,请保持安静)”尼泊尔小哥凑到刘建勇耳边,压低声音嘱咐着:“from time to time,I’ll be back here……before that,you must take care of yourself!(随时随地,我会返回这里……但在此之前,你们必须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看穿衣打扮就知道这位小哥一定有自己的工作任务,能够百忙中破坏规矩放哥几个进来,已经是天大的情面了,还敢奢求妄想些啥?哥几个认同地频频点头,那份热切感恩的表情,已经足以表达领情认知了。

眼见服务生打扮的尼泊尔小哥敏捷灵巧地转身离去,哥几个心中暗暗运上了一口气——所谓的寻奇探秘,所谓的法事观礼,这就正式开始喽!

被聚光灯集中照射的演舞台上,一只硕大的、被五彩斑斓羽毛装饰的、明显是由真人装扮操纵的蓝孔雀正在独自翩翩起舞。那一刻不停铺展、扇动的双翅,时不时开屏、震颤的蓑尾,夸张跳动、奔腾的双腿,伴随着奇怪怪调声乐的伴奏,显得是那么的精灵古怪、令人莞尔。看得出,这个舞姿并不十分的专业,甚至有几分的生涩古怪,但这并不妨碍舞者的自娱自乐、陶醉其中。

充满奇特陌生味道的伴奏音乐,来自演舞台的一侧边角,几位身着白色长袍、并不像尼泊尔民族服饰的演奏着,目光低垂、面无表情地机械地或弹奏、或抽拉、或吹奏着,那昏昏欲睡、强打精神的态度,简直是在得过且过、应付差事。

难怪台下身着的黑袍观众们都无精打采、兴味索然,这聊胜于无的垃圾节目,难道……只是正戏开幕前的“暖场”?

“卧槽?这么垃圾的节目……竟然还有电视转播?”宋进似乎看到了什么离奇的场面,暗暗拉了拉殷磊的袍子,不动声色地抬头示意着。

可不是嘛!就在演舞台的正前方,应该是大门口后方的位置,一部显眼的摄像机架在一个略高于地面的平台上,一位摄影师模样的欧美人,正在一丝不苟地操作着、拍摄着。尽管摄像机不像大电视台惯用的“大炮”专业型,但是这样的装备,出现在尼泊尔、出现在奇特旺的索拉哈小镇、出现在午夜的庄园、出现在了宗教法事的现场,已经足够令人惊诧莫名、令人浮想联翩——这种垃圾演艺节目应该是不值得“电视转播”的,那么会有什么样的后续精彩呢?

观礼……云观礼……似乎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开始隐隐有联系的迹象了!尽管保持着默不作声的状态,但是殷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颔首之间,似乎心中暗暗有了更多的思量。

“会不会……所谓的金老板和他的同伙们,也在观礼的人群中呢……”李晓刚努力压低声音自言自语着,不动声色地轻轻转动着身体,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过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努力想要看出些蛛丝马迹。

遗憾的很,在演舞台下黯淡许多的环境下,根本不可能从那些装束一致的人群中,鉴别分辨出那几个熟悉的面孔。

“作为‘非请自到’的后来者,别引起别人的注意、招惹来麻烦呀……”刘建勇心有惴惴地胡思乱想着,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廊道周围,生怕会惊扰到那些站桩戒备的安保人员。

幸运的很,包括廊道周围所有的黑袍人士,要么心无旁骛地目视演舞台,要么如老僧入定般端坐不动,压根就没人注意到哥几个这几位迟来的“不速之客”。

“嘿!也不知是参考了哪个部落、哪个民族的舞蹈,那个傻不愣登的假孔雀,自娱自乐舞动地还挺起劲儿……哎?那是什么?”梁新峰兴味阑珊地观瞧了几眼孔雀舞表演,心里暗自鄙夷不止,忽然间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小声惊呼着,目不转睛地盯上了舞台正中央的位置。

只见在一座半人高的展示台上,一块靛蓝色的绒布似乎在覆盖着一件器物,看外形似乎棱角分明还挺硕大。难怪翩翩起舞的蓝孔雀一直围绕着这件东西在游走,这才是处于“c位”的焦点!这又是件什么宝贝呢?

殷磊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全神贯注地盯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但是好奇心明显被勾引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悄声示意哥几个多加关注。

“嗒!嗒!嗒……”“嗒!嗒!嗒……”

突然间,演舞台后方爆起了一连串响亮的、类似于竹板敲击的清脆响声,由舒缓到密集连绵不断,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是那么的扰人心神、动人心魄!

哎呀!难道……正戏就要开场了?哥几个心中凛然一动,不期然地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要午夜零点,和预想中的时刻相差无几啦!

随着清脆的竹板敲击声,原本翩然起舞的“蓝孔雀”似乎也结束了自己的表演使命,摇摇摆摆地晃动着笨拙的身体,与几位乐器演奏着一起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演舞台。与此同时,围聚于台下那些古井不波的黑袍观众们也骚动了起来,彼此并没有交流但纷纷坐直了身体,正襟危坐地朝向了演舞台——这显然是听到了某种号令,打起了精神开始期待着什么。

“啪!”“啪!”“啪……”

蓦然间,演舞台顶部的灯光一个接一个地熄灭了,原本灯火通明的场面变得一片漆黑,只有大门口处的几盏微弱灯光,散发着朦胧的莹莹光亮。紧接着,急躁纷乱的竹板敲击声陡然消失,整个院落陡然间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令人倍感压抑、诡异。

来了!该来的终于要来了!会是什么呢!

依稀恍惚间,已然空空荡荡的演舞台上不期然出现了十几个人影。无一例外这些家伙都各自手举着一只白色的蜡烛,借着微弱的烛火光亮,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袍子,硕大的帽子罩着头部,难辨真容。更为醒目的是,一个同样装扮、手拿颀长木杖但是身材很瘦小枯干的家伙被围聚在中央。

“哦……嗯……哦……嗯……”

断断续续如梦呓般的哼叫吟唱声,从被围聚在中央的那个瘦小身影口中传出,相对应的是一个双手托举、头颅扬起的虔诚姿势。随着“他”高举、转动着手中的木杖,周遭的黑袍人群也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烛火,呈圆形脚步缓慢地踯躅而行,那头颅低垂、脚步沉重的感觉,像极了背负枷锁的“赎罪者”……

也是奇怪的很,居中而立的那位瘦小枯干的黑袍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保持着恭敬虔诚的姿势一动不动,任由环绕的黑袍人群包围着,或正传、或倒转、或紧密相聚、或倏然分列,那一盏盏飘忽不定的火苗或凝聚、或分散、或明亮、或黯淡……简直令人迷惑、彷徨。

“哦……嗯……哦……嗯……”

“哦……嗯……哦……嗯……”

“嗡……轰……”

似乎是受到了感染,环绕而行的黑袍人也开始了哼叫吟唱,紧接着,围坐在演舞台之下的黑袍人群也开始了附和。原本声小势微、枯燥单调的声响,顿时变得热烈轰响、纷繁嘈杂了很多,甚至连整个院落都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共鸣——好混乱!好壮观!

还别说,在朦朦胧胧的午夜,不清不楚地看着身畔衣着一致的一大群人在附和、践行着神秘感十足的仪式,给哥几个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诡异、不正常!

难道这帮人在“蓄力”?或是在等待什么时机?等待什么大人物?

“嗬——吽!”

突然间,一声凌厉尖锐的呼喝声,直接击碎了充斥院落的嗡嗡声,令所有的声响戛然而止!相当应景的是,原本就暧昧、黯淡的烛火、灯光也全部熄灭!整个院落,完全被令人窒息的黑暗完全笼罩,全场更是一片鸦雀无声!

这是什么情况!太意外、太恐怖了吧!

哥几个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汗毛直竖,不由自主地大家的双手牵到了一起,一动也不敢动!

这种度日如年、如坐针毡的感觉,足足持续了十几秒钟哥几个才逐渐适应。随着眼前的景象开始依稀可辨,每个人都注意到演舞台上的情况发生了蹊跷的变化——展示台上的覆盖物已经被撤下,一具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物件显露了出来,那可不就是一尊大号的乌龟雕塑!看其光亮程度,就像是内部有强烈的光源一般耀眼夺目!

“嗖……”

“嘶嘶嘶……嗡……”

一阵飘忽不定的微风忽然间吹拂过院落,干燥的空气中似乎有电流冲击的声响,哥几个裸露的皮肤上也隐隐感觉到了丝丝的刺痛感——有静电!很强烈的静电!

卧槽!难道整个院落被电场笼罩了?

“嗵!”“嗵!”“嗵!”

根本不给哥几个交流、反应的时间,以这个院落为中心,突然间在院墙外边由地面向天空照射出几条刺目耀眼的光柱,霎时间把院落映衬的如同白昼一般!

卧槽!如果说人造光源,这等亮度可得是军用探照灯级别的装备才配有的威力。这还是在电力资源匮乏、贫穷落后的尼泊尔?如果是自然产物,那得是何等的鬼斧神工才能放肆演绎。就凭所谓的“湿婆神教”就能寻觅驾驭?太夸张离谱了吧!

还不算完,随着粗壮、硕大、耀眼的光柱围聚住了院落,以此地为核心,一道接一道的光柱四散开去,肆无忌惮地照射向了如黑幕般的天空!虽然距离渐行渐远,光柱的形态似乎瘦小了很多,但是其亮度依旧清晰突兀、耀人双目!

哎呀!难道这是“探照灯”大聚会?

“噢——!”

“啊——!”

……

面对如此震撼壮观的场面,短暂沉寂之后的人群,纷纷匍匐跪倒,不约而同地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似乎在为这依次点亮的根根神之光柱加油喝彩、臣服祝愿!场面顿时一片嘈杂大乱!

“卧槽!这都是一帮子神经病呀!叫唤个啥劲儿啊……”

“嘿!全是这种腔调,是在听不出净是哪国人士呀!”

“咱们不跟着意思一下……是不是有些显得格格不入呢?”

“不管怎么说,必须得承认这个法事的阵仗……可是够夸张、大手笔的!”

“就是,实在想不到在这么偏僻的小镇子,也能搞出这么声势浩荡的场面……太亮堂啦!”

趁着这种乱哄哄的场面,哥几个一边活动着有些僵直的身体,一边擦拭着淋漓的冷汗,或吃惊、或疑惑、或忐忑、或叹服地各抒己见,再也不用谨小慎微、处处提防,显然都被之前压抑、沉闷、紧张的气氛憋坏了。

“哎?你们听……周围的森林,是不是传出来什么异响?”尽管四周一片人喧马嘶,宋进却是听出了些许的反常,一边双手拢着耳朵侧耳倾听,一边示意着哥几个。

可不是嘛!在全神贯注之下,哥几个果然隐隐约约听到在不远处的森林之中,此起彼伏地传来了大鸟们的鸣叫、野兽们的嚎叫——似乎,这些森林中的原住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像惊扰、震动到了!

“哈哈!阵仗挺大……越来越热闹啦!”丝毫没有觉得惊惧,李晓刚竟然眉飞色舞地笑了起来。

“那不废话嘛!大晚上睡的好好的,猛地亮如白昼,任谁也得惊慌失措!”宋进撇撇嘴,不置可否地回应了一句。

“嗬——吽!”

还没等哥几个好整以暇地谈论上几句,突然间演舞台方向凌厉尖锐的呼喝声再次响起。

似乎接到了统一的指挥一般,在一刹那间,原本条条闪耀的光柱不约而同地熄灭了。原本亮堂堂的院落、白花花的天幕顿时再次陷入了黑暗——并不是绝对的黑暗,在演舞台上“供奉”的那尊乌龟雕塑,依旧孤零零地发散着晶莹闪亮的光芒!而且,似乎比之前更要夺人双目!

在一暗一明、一明一暗的转换之间,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不受控制地朝向了光明之处。可以清楚地看到,包括之前那位瘦小枯干的,所有的黑袍人以“五体投地”的状态,毕恭毕敬地朝向着乌龟雕塑趴伏跪拜着。

“噢——!”

“喔——!”

……

也不知是受到了什么蛊惑抑或是什么召唤,原本就在演舞台下兴奋异常、乱作一团的黑袍“观众”们,就像被火烧到了屁股,蹦蹦跳跳地站起身、声嘶力竭地叫嚷着一窝蜂似地冲到了舞台边。

“好嘛!这一伙子南腔北调哟……这是要去打群架?”此情此景宋进竟然还有心思揶揄调侃一番。

“不对!这帮人不是空手而去的……好像,都拿着什么爱不释手的宝贝……”殷磊看得最为仔细,一眼就发觉了什么异样的细节。

是的!虽然人数不多,但疯狂冲击到演舞台近前的黑袍人个个激动亢奋,手舞足蹈地晃动着各自手中的物品,争先恐后地安放到了舞台的边沿之后,还不忘就地伏倒、跪拜不休——那样子,简直是虔诚到了极致、卑微到了极致!

尽管距离有些远,但哥几个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那些一字排开的物品,可不就是一件件小巧玲珑的雕刻摆件!尽管无法分辨出具体的材质,但依旧可以断定那就是一件件大小各异、风格类似的乌龟!

“卧槽!都是‘卜缘石’!”刘建勇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不能吧?天底下的乌龟雕刻件大聚会呀……”显然也是吃惊不已,梁新峰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不止。

“嘿!还在国内大费周章呢……这里不是遍地都是?”李晓刚联想到之前的种种蹊跷变故,不无玩味地调侃着。

“不知道,此‘卜缘石’是不是和咱们的……一路货色呢?不能吧……”宋进的思路,倒是与众不同的清新奇特。

“呵呵!越来越有意思……看来,咱们可是不虚此行呀……”似乎是在意料之中,殷磊嘴角噙笑自言自语着。

对于蜂拥而至、围聚跪拜在演舞台之下的那些黑袍人,包括身材瘦小的那位,演舞台之上的所有黑袍人都无动于衷,依旧趴伏在原地,任由这些家伙们越来越亢奋、越来越癫狂。

“please give me power!”

“Give me strength……please……”

“God!give me eternal life!”

“大神!请赐予我们力量!请赐予我们永生!”

……

七嘴八舌、南腔北调的呼喊声,带着期许、带着渴望、带着恳求此起彼伏地喧嚣而起,显得是那么的虔诚、热烈,令听者动容、令观者震惊。

还别说,总算听到这群人说话了,而且听口音本地人、外国人乃至中国人,哪里的都有。看来,所谓的“湿婆神”信徒来源还挺广泛!

似乎是因为忠实信徒的谒拜,也似乎是因为被这些人的诚意所打动,原本持续发散着耀眼光芒的乌龟雕塑就像有生命一般,忽明忽暗、一呼一吸地闪烁了起来——这是在回应什么?

显然是的!就见原本一直跪伏在乌龟雕像前边的那位身材瘦小的黑袍人有了反应,开始一起一伏地磕头作揖,嘴里还念念叨叨地叫嚷个不停。只是非常无奈,不知人家说的是什么语言,就是一句也听不懂。

紧接着,似乎是接到了指令一般,从演舞台的后方列队走出来一队同样装扮的黑袍人,迈着小碎步迅速来到了舞台的边沿,一一对应地跪拜在了那些形态各异的乌龟摆件面前。

这些人应该是早有准备,不约而同地各自拿出了携带的大大小小的礼盒,虔诚认真地拾起了摆列一地的摆件,小心翼翼地放进礼盒内,慢慢盖好盖子之后深施一礼,这才恭恭敬敬地起身离开。

“卧槽!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在献祭!”目不转睛地观察了这一切,殷磊恍然大悟地惊呼起来。

“献祭?什么意思?”宋进一脸疑惑地追问着,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献祭……就是把自己的珍宝奉献给大神,祈求神明能够保佑赐福呗……是这意思吧老殷?”梁新峰倒是明白的很,若有所思地回应着。

“而且……是大神开恩应允了什么,才可以接受这些祭品……献祭者福分不浅呢!”刘建勇也若有所悟地补充道。

显然殷磊和刘建勇的判断有一定的道理。眼见自己献上的宝贝被照单全收,那些跪拜在演舞台之下的黑袍人们更加激动亢奋了,再三趴伏行礼之后,呜哩哇啦地叫嚷着,手舞足蹈、喜笑颜开地各自回归本位。那意思,“湿婆大神”收下了自己的献礼,绝对是功德无量,可以光宗耀祖啦!

“不对!我好像看到了熟人……是那个金老板!”突然间,李晓刚一脸严肃地叫嚷了起来。

“还真是!那个明晃晃的秃脑袋……绝对如假包换!”宋进略一观瞧,也急火火地回应着。

可不是嘛!绝对是因为兴奋过度,一个黑袍人原本罩着脑袋的黑袍帽不经意间被甩脱了下来,一颗明闪闪的秃头赫然显现,再参考那肥硕臃肿的身材,不是那位不速之客金老板还能是谁?

“嘿!这个老东西,还想忽悠咱们跟着他去博卡拉……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碰到了!大骗子!”刘建勇恨恨地损怼叱骂着。

“难怪那帮家伙一再警告咱们,别好奇心太大、少招惹事端……原来是在这里另有企图!”梁新峰也是不无鄙夷地讽刺啐骂着,显然也是忿忿不平。

“呵呵!有这个熟人在,一切就更加合情合理了……不出意外的话,后边一定还有故事呢……”显然也洞察到了这一切,殷磊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心中似乎已然有了结论。

“有道理!只是看那帮人互相讨论地那么热烈,似乎……咱们彻底成了旁观者、局外人了……没劲!”宋进心有不甘,兴味阑珊地感慨不已。

也是,毕竟距离相隔尚远,再加上哥几个的位置昏黑暗淡,大家倒是不用担心会被金老板发现,所以就那么大大方方地讨论着。而且,随着献祭完毕的黑袍人回归本位,原本就嘈杂热闹的场面变得更加的喧闹混乱,更加没人注意到身处边缘地带的“观礼者”了。

“嗐!该看的都看到了还有啥不满意?别忘了咱们可是不请自来的!”殷磊笑呵呵地回应了宋进一句,略一沉吟这才胸有成竹地继续说道:“我要是判断的没错,这场法事应该就要接近尾声了,为了保险起见,哥几个……咱们提前退场吧?”

一席话点醒梦中人,哥几个忘乎所以地在那品头论足,差点就要全情投入了。如今人家的法事已毕,大家也已尽收眼底,可不就该见好就收了?

尽管心有遗憾不能头尾兼顾,但是能够善始善终也不枉为上佳之选。大家伙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廊道边缘的观礼位置,亦步亦趋、小心谨慎地走回到来时的角门位置。

此时的角门,如同大家进来时那样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影。出于礼节更出于安全,哥几个都没有轻举妄动,就那么贴着影壁墙静静地站立着、等待着那位引路的尼泊尔小哥到来。

还好并没有让大家焦急等待多久,也就是三两分钟的时间,就见那位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尼泊尔小哥满头大汗、急匆匆地一路小跑了过来。

“So you are here(原来你们在这儿)……”小哥心有余悸地小声抱怨着:“the ceremony is over……I’m looking for you everywhere……(典礼结束了,我还四处找你们呢……)”

“Sorry,sorry……In order not to worry you,we got here one step ahead!(对不起,为了不让你担心,我们先行一步到这儿了!)”刘建勇满脸堆笑,连忙对小哥解释道。

“ok,ok,I’ll be busy now……let me send you out……(好吧好吧,我就要忙了,先把你们送出去吧)”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小哥一边嘟囔着一边掏出钥匙就去开门,看这意思是一分钟也不想让哥几个在这里耽搁了。

“About the ceremony,we are very grateful……after all,the ceremony is very wonderful and shocking!(关于这次典礼,我们非常地感谢你……毕竟典礼非常地精彩、震撼)”面对尼泊尔小哥的“逐客令”,该说的客套话刘建勇还是要表达到位的,毕竟是搭了拉姆的面子。

“whatever you think……(随你怎么想吧)”小哥似乎并不想领刘建勇的情分,头也不抬得过且过地敷衍道:“It’s not plete……in pokhara,the ceremony will continue in……(反正又没有结束,在博卡拉典礼还要继续呢)”

还没有结束?在博卡拉还要继续呢?这个所谓的法事有点意思哈!看来得需要再向拉姆问个详细啦!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刘建勇一下子就抓住了小哥漫不经心话语中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