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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接风宴实在算不得美味,可大家却吃得自在又尽兴,因接下有正事,桌上大家也只意思意思小酎了一小杯。当杯盆碗碟被撤个干干净净,饭桌就成了议事桌,饭厅成了议事厅。

郑国公也不墨迹,开门见山的对孟无忧道:

“侄女,以我们两家的交情,伯父也不和你客套了,原本你这一路车马劳顿,原该让你好好歇上一两日的。只是眼下情况实在紧急,你就多受累一些。”

孟无忧脸上的神情少见的严肃:

“韩伯伯,您就不必和我来这客套的,若怕受这累,我人也不会出现在这了不是?有什么事,您直说,但凡我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国公高兴道:

“果然是孟家人,这性子,象你爹和二叔。”

说完,便对韩谨东道:

“还是你说吧。”

韩谨东站起来,对孟无忧行了个平辈礼,孟无忧忙站起来回了礼,各自坐下,韩谨东才道:

“妹妹着诸先生,田先生送来的船,我在小松江和千岛湖里试过,海里也试过,速度确实极快且平稳,就是极浅的滩也不会搁浅,田先生现下按图打造两艘,一百多工匠,基本上是日夜赶工,几个月了也还是只成了主体,按我们接到的线报,倭人年后恐有大动作,谨西之前曾说也许妹妹对用旧船改造有些办法,可我们的旧船都是些尖底船,可有什么影响?”

孟无忧想了想便道:

“平底船有平底船的优势,特别是在浅滩或有樵石的地方,但尖底船也有它的优点,在深海处吃水较深,若加上帆,也有它的优势所在,更主要的是,甲板若受到强攻,被击穿,船底受的影响相对小些,沉没的风险也相对的小上一些。”

韩谨东闻言,语气中带了些轻松,道:

“那就是能用?”

孟无忧道:

“这个是自然。只是这船,我也就是平日里没事瞎琢磨,很多东西还是纸上谈兵,改装上具体如何操作,还真得依靠田伯父和田家两位哥哥才是。”

田坤忙道:“不敢!”

郑国公是个爽快人,之前与田坤虽不熟悉,一个是京官,一个是长驻军营的将领,见过的次数都不多,但这几个月来,常来常往的,倒熟悉了,于是郑国公哈哈笑道:

“老弟你就别客气了,所谓能者多劳,往后,你也多受累了。”

田坤父子在营中呆久了,居然也豪气了很多,也不如从前那般拘谨了,拱拱手道:

“田某之幸。”

孟无忧心下感叹:“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孟无忧也不摆什么姿态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父亲,叔父那边自己也交待过了,这事还是宜快不宜慢,于是变戏法似的从袖里取出一摞图纸,摆上桌面,招呼众人道:

“这个是我偶尔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的,传说当地有个极大的湖,湖水又深,有位原是水军的将领后来带着亲兵隐居湖边,他们把原来的战船经改造后便作了渔船,这就是那传说中的船模。”

孟无忧拿出的,是岳家军“七桅风帆战船”的图,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作为一个资深的军工研究者,七桅风帆她是有见过现船的,岳家军退隐后,的确在太湖上以打渔为生,可那船却并未经改造,也无需改造,当时的造船技术几已登峰造极,无论速度,灵敏度还是防御力等技术,都己超越当时的欧州数百年。只是曾用于杀敌保家卫国的船改作谋生之用罢了,船依然还是那些船。

郑国公一时忍不住,先伸手拿了起来,只见船图上的帆纵横交错大小不一,只看了两眼,竟觉得有些眼花缭乱起来,他把图纸递给田坤:

“这个还是你来看。”

田子津自孟无忧拿出图纸时,便暗地里对着她挤眉弄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之前藏着掖着有什么意义?”孟无忧一脸无辜,轻眨了两下眼,无声道:“我那不是没办法吗?”

韩谨西一直半垂着眼帘,余光却一直注视着孟无忧,看她那搞怪的表情,嘴角不由微微勾了勾。

田坤拿到图纸后,把它抻开,招呼田子渝与田子津过来,也没做声,只是无声的逐一指着桅杆的位置,田子津还没见过现在军中使用的战船具体模样,田子渝却己烂熟,田坤每指一处,田子渝都细细的在心里比对一番。

众人也不出声打扰,因为这技术上的东西,大家也真的是不懂,所以都静静的退到一角去。

郑国公这会才有机会问孟无忧:

“你怎么跑到刑州去了?”

孟无忧道:

“我母亲在刑州有一个田庄,是外祖父给置办的嫁妆,那里的地肥沃,气候又好,冬天不太冷,夏天也不太热,一年四季都有出产,这几年东丹有些异动,我二叔要长年驻军在外,偶尔回家时总抱怨说冬天吃不上菜,一到冬天,看到树皮草根,都想放进嘴里嚼上一嚼。东丹的冬天极漫长,八月开始飘雪,直到来年三月才化,我就想着,能不能种些不怕雪又能放一冬的菜,到了冬天就运到东丹去,这样,也不用我二叔馋到见着草根都觉得美味。”

郑国公哈哈的笑了两声:

“你二叔吃东西最喜清淡,还不喜欢吃面,只想吃米饭,但听说,供东丹驻军粮草的几个城,都是不种稻谷的,只种麦子。”

孟无忧道:

“正是呢,他还说要找圣上,让圣上给他换一换供粮的县城,换成产稻子的,一日三顿面,吃得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散发着面的味了。”

韩谨东都不由笑了起来,道:

“那确实是你叔父会做的事情。那你如今可种出了能放一冬天的菜。”

孟无忧有些自豪的微仰着下巴:

“当然,往年没种出很多,就够他们吃一两个月的,今年种的,有好些品种,如果全部运过去,能吃到明年开春。”

郑国公一阵惊讶:

“还真的有能放一冬天的菜?”

孟无忧笑道:

“我来的时候,菜都长得很好了,过几天第一批就可以开始采割,但通常第一批都是晒成菜干的,这时候刑州北风大,还有太阳,连风带晒,两天就十足干了,菜干不但好存放,味道也好。”

郑国公有些羡慕的道:

“唉,我们老韩家怎么就没生个这么贴心的闺女?还是你爹和二叔有福气。”

孟无忧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韩伯伯如果想吃,我也让人送几车来?”

郑国公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那敢情好,就冲你这话,你伯父也得给你点小玩意,别的没有,珍珠倒是有些,不但有白色,紫色,粉色的都有,等会你让你二哥带你去库房挑几匣子,到时候带回去玩儿,串个珠帘什么的。”

孟无忧一听,半张着嘴,有些夸张的对郑国公道:

“韩伯伯,您确定是让我串个珠帘子,而不是串个手串项链什么的?”

郑国公摆摆手:

“就串个珠帘子,如果有成色极好的,串个手链也使得,只是这个你伯父我是不懂的,库房里若有什么你还看得上的,尽管拿去。”

孟无忧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送礼送得这样“随便”的,还“随便”得如此豪横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