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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破晓(一)

船上打群架的事,以一百鞭重罚冯横,其余参与者各三十鞭的惩罚而告了一段落。

冉成志,白文良和侯垚三人向张江洲汇报这一事时,张江洲大发雷霆,几人原商量说这些人大都是各帮的好手,且又己经带伤,而船还在海上,前面还未知会遇到什么情况,惩罚的鞭刑待到回来时再执行。然而暴怒中的张江洲根本听不进去,执意要当即执行,不管三人说好说歹只是不应承。

三个人也没办法,犯事的是自己的帮众,也实在没脸面再求,三人灰头土脸的出了张江洲住着的船舱。

侯垚回到甲板上,当即调了人手来把海鲨帮犯事的众人打了鞭子,侯垚对执鞭的人道:

“既他们英雄,爱挑事,你需得鞭鞭见血!”

一旁听着的人不禁都从心里打了个寒战。白文良和冉成志见侯垚这般,自己这边也不好打轻了。倾刻间,皮鞭打在皮肉上的啪啪声响成一片。要说,这些人平日里虽常逞勇斗狠,可单方面让人打还真不多,有不少人忍不住的痛叫出声,一时间让边上的人不觉心生惧意。

这场风波直到申时才算告一段落。表面上风波似乎平熄了,可各帮众相互之间的关系就微妙了起来,本来已打成一片,这下子又有些各自避嫌了起来。海鹰帮和漕帮的人倒似乎关系更好了些,因为这次的群架,漕帮是帮着海鹰帮的。

这各帮帮众之间的不自在,冉成志,白文良和侯垚也看出来了,白文良找到了侯垚,提议不如三帮帮众分开不同的船,这样一来可以免除各方发生类似的冲突,二来也方便三人对帮众的管理,毕竟自己的人自己熟。

侯垚原是不愿意的,觉得一群大老爷们,哪里有那么小气,过几日自然将没事。

白文良见说不动,又去找来冉成志,两人对侯垚说好说歹,侯垚似乎是被磨得不耐烦了才勉勉强强的同意了。

侯垚看着白文良和冉成志的背影,嘴角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丝笑意来。

因为几十个人受伤,船板上原来的热闹一下子冷清了起来。张江洲在船上日常打发时间的法子除了看书,就是和候垚下棋,因为船上突发的变故是海鲨帮的人挑起的,侯垚这两日除了来和张江洲报备船上的事外,也不多作停留了,似乎是有些愧疚。

张江洲象是也在气头也,对侯垚的离开也不作什么挽留。

这天,侯垚刚出了张江洲的船舱,便碰上了冉成志,侯垚打个招呼原是要走,冉成志拉住了他,问道:

“这两天你们帮里那十几个人怎么样了?”

侯垚摇了摇头:

“情况不大好,冯横也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冉成志面色有些难看,也摇了摇头道:

“我这边和漕帮那边的情况也不好,全都还发着烧,杜俊更是烧到说半天糊话了……”

侯垚抹了一把脸,长出了口气才道:

“幸好算日子和航速,也快到新罗国海界了。”

冉成志闻言笑了笑,道:

“说的也是,老艾也是这样说的。”

冉成志和侯垚别过的时候,侯垚感觉冉成志似乎比刚刚轻松了许多。

冉成志进张江洲的舱里,接过张江洲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

“杜俊很肯定那冯横是倭人,他用的刀一眼看去和倭刀不同,但他的手法却掩盖不了,杜俊跟倭人打了十来年,不会认错的。他们这几日一直在想法子把我们两帮最强的好手都集中在了一条船上,然后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把能打的都伤了,他们动手应该就是这两天。你这里到时肯定是他们首要的目标,你得多加小心。余春是韩少将军指定的人,必定是可靠的,你到时候听他的才是。”

张江洲笑笑:

“他们的目标是一网打尽,未拿下你们之前,我还是安全的,只是不知到时候韩少将军那边……”

冉成志也不敢十足十的肯定韩谨西一定能出现,毕竟这茫茫大海,全是未知数。

这一夜,对于张家的船队而言,注定是个不眠夜。

这天老艾头在酉时就吩咐抛锚停了船。大家和往常一下,把大船舶到一起,拉网收鱼,做饭,饭后安排夜间轮值,不当值的便进舱休息。

子时劳累了一天的船工睡得正香,忽然大家被几声尖锐的响声惊醒,睁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信号弹升空,信号弹炸裂的火光中,几艘状似冲锋舟的战船隐隐可见。

战船和普通的商船是不一样的,张家船队的人大都分辩得出来。若是白天见了,还可能是哪个水军巡视的船只,可这三更半夜的,还发信号弹,明眼人都知道来者不善。

几声信号弹过后,张家船队瞬间就灯火通明起来。张江洲这几天都是和衣而睡,当弹声响起,他便起了身,听到门口塌上的长随正细声和谁说着话。张江洲问:

“谁?”

余春应声道:

“在下余春。”

张江洲下了床,自己点着了腊烛,然后向外道:

“进来吧。”

余春应声进了门。

张江洲借着烛光看着余春:

“你倒是面生。”

余春躬身行了礼,才道:

“在下一直在桨手那边。”

张江洲见他不卑不亢不慌不忙,这种情况还礼数周全,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于是笑着问道:

“你是郑国公府上的还是韩家军里的?”

余春微笑道:

“我是东平侯府的侍卫。”

张江洲一愣,不由多看了余春一眼,续而笑了起来:

“你倒是实诚,只是你说这话,不知道郑国公知不知道。”

余春也笑了:

“自然是知道的,来的时候韩少将军便说,都是自己人。”

张江洲这下不仅愣住了,还有点回不来神。正在这时,不远处船上的信号弹竟又接连响了两声。

余春似乎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很寻常,听到信号弹响起,抬头看了看,见信号弹的光亮在空中闪亮的时间比之前的久了很才,这接着又说道:

“韩少将军应该也看到了信号,我估摸着在赶来。”

张江洲奇怪的问:

“他在附近?”

余春摇头,应该不近,因为这几天倭人准备行动,必然是四下巡视过了,所以不可能在附近。

张江洲不觉有微微的失望:

“在远处,那恐远水救不了近火,先不说能不能来,看不看到信号都两说。”

余春笑了,指着夜空中信号弹还留着的一点亮光,道:

“这信号弹是特制的,比普通的信号弹升得更高,而且停留的时间更长。”

张江洲问:

“后来这信号弹,是你的人发的吧?”

还不待余春答话,张江洲就听到了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是白文良不放心张江洲,带着两个自己最得力的好手来了。

张江洲一见他,便说:

“他们怕是很快便到了,我这船上的浆手,都是我张家特训的,就是真的交战起来,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想办法别让人混进来就行。”

白文良当然知道张家商船的桨手个个都不是普通人,可就是怕万一,毕竟张江洲肯淌这一趟浑水,多多少少和自已有关系。

事态紧急,白文良也不再多说,而冉成志那边早就开始调动船只,把几艘装着最多箭矢的船调到东面,其余船只全部紧紧围住张江洲所在的船。

而不远处的两艘冲锋舟也是抛了锚,不动如山的看着这边,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且船上还有隐隐的肆无忌惮的笑声传来。

冉成志,白文良这边忙着,侯垚那边也没闲着,海鲨帮的除了躺在床上实在动不了的人之外,其余人都已是一副备战状态,每个人脸上神情都极是严肃。

侯垚安排好人员,自己也是手提长剑,匆匆来到了张江洲的船上。

张江洲一见他,便抖着声音问:

“可是海贼?”

侯垚道:

“看来是倭人。”

张江洲脸都白了,直问:

“这可如何是好。”

侯垚看着他这时与平日一副精明极不相同的懦弱无能样,不禁有些嗤之以鼻,但强忍着厌恶,安慰道:

“来的人未必有我们人强马壮,你且放宽心。”

张江洲似乎想站起来,但只挪了挪又坐了下去,仿佛脚都软了,他一味只重复道:

“一定要挡住,你们可一定要挡住啊!”

侯垚点点头,他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张江洲了,装做心急匆匆忙忙走了出去。一直当作鹌鹑低着头的余春看着侯垚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这人就是笑着都有股阴冷感,像个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