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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的公开检查和全国通报批评,起到的竟是反面提醒和打击一大片的效果。

见世风日下、帮派林立、腐败蔓延,加上高歌这个前车之鉴,很多人解下了认真原则。认真,就是得罪人;认真,就是犯傻;认真,就是和自己过不去。自己就是打工仔一个,何必自寻烦恼。遇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不好吗?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正的好。抓住机会,大家心有灵犀的闷声发财、共同致富,何乐而不为?

永陵市SZ公司经过一番内部风波与大调整后,再次回到平稳状态,员工的工作激情与工作信心继续保持旺盛。在高歌向葛总的推荐下,公司市场部经理小钟被提拔为公司副经理。

姐姐们得知高歌一心为公司尽职尽责、兢兢业业,反还遭到全国性通报批评和差点撤职,一个个愤愤不平。

“高歌,估计你们公司玩不过三年了,现在的繁荣只是金玉其外。若真到那一天,你就留在永陵市发展吧。无论你做什么,只要是不违法的行业邱姐第一个罩你。”卫生局的邱姐首先开口,她一直以最先发现高歌这个优秀弟弟而自诩。邱姐是七十年代初的中专毕业生,虽然年过四十四,但风韵犹存、性格直爽。当然,这些姐姐都好看,且各具特色气质高雅。

“邱姐,你过分了吧,难道我们就不能帮他?真是。”年龄最小,仅比高歌大三岁,姐姐中最漂亮的沈秋怡不服气道。她是重点本科学历,在市场监督局工作,是高歌放纵自我时第一个欠下孽债的女人。

“哎呦,行了,行了。不要争了!我们就这么一个共有的乖弟弟,无论今后帮他做什么,那都是轻轻松松的事。高歌,你记住大姐的话,私营企业老板大多只注重利益,说翻脸就翻脸不认人。我建议你明年考虑开一家广告公司好,只要把身份证交给我们就万事大吉。”年龄最大的卜大姐公平道。她是七十年代大学工农兵学员,16岁上山下乡到农村,26岁才参加工作。最不愿提及的就是过去,一句往日不堪回首来回避所有。

姐姐们的一番话也提醒了高歌该做好后备,万一哪天出现不测,在永陵市发展是最好不过了。

SZ公司继续在发展,继续在辉煌,全国各地子公司也继续着不断的麻烦和投诉。有一家子公司还被人起诉,遗憾的是后来因处理不当,最终成为整个集团溃败的导火索。

总部的全国工作会议开始巡回在各主要城市进行,让高歌有幸去了bJ、武汉、重庆、西安、郑州、上海、昆明、南京、广州和深圳。遗憾的是两次乘飞机都遭遇到气流,吓得他不再坐飞机了。他并不是怕死,只是觉得自己万一是这样的死法很不值。

不管在何地开会,会议结束的高歌最热衷去的地方是当地的知名学府。在大学校园内,只要遇见清纯靓丽、活泼可爱的女大学生,他就驻足欣赏、遐想连连。假如婉儿还在,她是一定能考上好大学的,高歌一直肯定,也经常通过对比来假设婉儿青春期的美丽和优秀。若是真这样,她一定会被哥哥宠成最快乐无忧的女大学生。

高歌在管理上已接近无懈可击、八面玲珑,哪怕是一周时间不出现在公司也没什么问题,多打几个电话就行了,这也让他回家的次数出现了增多。孟玲的刁蛮、挑剔和喜怒无常让她妈妈难以忍受,恳求她不要长期住在娘家好。她自知之明不受师父婆家人喜欢,选择住回柴油机厂宿舍,请了一个小保姆便万事不管。休息日和每晚,皆沉醉在打麻将的活动中,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市井女人。

高歌猛地发现,自与她结婚以来,从未见她看过一本书、一张报和什么刊物,心机与城府越来越深,让人越来越看不懂她。最令高歌头痛的是她的无羞耻感超然突出,无论被惹怒的高歌如何斥责或大骂她,她绝对不会感到耻辱和难堪,只知道紧缠着高歌苦求原谅。特像高歌的母亲,不懂得沟通、不懂得关爱、更不懂得珍惜机关算尽的得到,让所有家人看她一眼就晦气,再看一眼就是失望。高歌因此在一次回家忍无可忍的愤怒中,抱起她就丢进了垃圾堆,结婚照也当众烧毁。

因为她的高高在上、无礼刻薄、嘲笑宿舍邻居们的生活朴素与节俭,越来越不被人喜欢,越来越被人讨厌。人们在议论中纷纷说:她当年要是真跳了楼就好了,少了一个祸害精,高歌随便在大街上找个女人都要强她十倍。

由于嫌弃宿舍内麻将打得小又不被人喜欢,她便去宿舍外打大牌。她确实有这个经济条件。

这次夏末,高歌开车回家还不到晚上八点,下车的他与宿舍内柴油机厂的老同事和邻居们不停地招呼,一包香烟只剩下了一支。

“高歌,你真是越来越发达了,又有手机又有吉普车。只怪我们以前不了解你,给你添了乱,要不然你那会有这样的闷日子。你呀,都好就是老婆不好。这也是你这辈子的有得有失吧!想开点,大不了明天再找个年轻又温柔漂亮的,这年头都看开了。哈哈哈!”同事们的玩笑刺痛了高歌,傻瓜都听得出孟玲已经很不招人喜欢,甚至是厌恶。

推门进家,只见坐在前屋沙发上吃饭的小保姆停止吃饭扭头胆怯地看着他,这是高歌第二次与她见面。小保姆来自于县里的偏远山区,才16岁。她这种胆怯表情加上全身陈旧的穿着,很让高歌心疼。如果不是因为贫穷,谁会让家里这么小的女儿出来讨生计?

儿子已在床上睡着,毛巾被子盖得好好的,高歌看到了这个小姑娘的责任与细致。

“你怎么才吃饭?玲姐呢?”放好行李的高歌问。

“玲姐吃完饭就去打牌了。我要喂念祖吃饭,还要带他玩,帮他洗澡后再等他睡了我才能吃饭。好在他很乖能自己照顾一会,不然我打水的功夫都没有。”小姑娘回答。她叫秀秀,干净整洁的外表和太多的顾虑掩盖了她属于好看。

“玲姐一个月给你多少工钱?”高歌再问。上次回家过于匆忙,没来得及与她说上几句。

“包吃包住150。”秀秀继续胆怯地回答。高歌听后生出一种新的痛与恨,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冷狠。

“她骂过你吗?”听到高歌这样的询问,秀秀惊愣了一下,扒了一口饭菜艰难的摇了摇头。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高歌拿出500元一定要秀秀收下。“秀秀,辛苦你了。明天哥哥带你去上街逛逛好不好?想必你还没上过街吧。这钱不要对阿姨说,今后我每次回家就给你补偿欠缺的部分。就这样!”

秀秀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委屈,忍着泪快速吃完饭,马上收拾去了厨房洗碗。饭菜应该是早凉了,幸好不是在冬季。家里两个房间都还整洁,高歌用脚想都知道这是秀秀的付出。

有高歌照看孩子,秀秀不停地忙做家务活,一直到九点过。

快两岁半的儿子张念祖醒了,忽见爸爸就在眼前,开心得爬起来就扑在爸爸怀里大声叫唤。高歌很是疼爱、愧疚、担忧和无奈,看来儿子今生今世与母爱无缘了,他加大了父爱的传输。

给儿子穿好衣服鞋子再背上他。“秀秀,你先洗澡,我带念祖去外面走走。”

“好的。”秀秀脸上不再有胆怯,正常的回答。

宿舍内的路灯很昏暗,好在大门外路上还人来人往的热闹。放下儿子让他开心地小跑,小家伙跑着、笑着、叫着、跳着,不一会就进入厂里下岗的潘师傅开的小商店内。

“潘爷爷,我要娃哈哈。”念祖稚嫩的声音非常好听。

“哟,是小念祖来了呀,爷爷马上拿给你。咦,你家小阿姨怎么没来?”潘师傅拿着一板娃哈哈问。

“我爸爸回来了!”念祖大声骄傲地回答。

“潘师傅,您还好吧。”高歌招呼道。

“好,很好,非常好。没病没灾、有吃有穿的。”潘师傅诙谐说。

闲聊一番,看到有红塔山香烟,高歌要他拿一条。

“一条没有,只有六包。这里高档香烟很少有人买,备货就少了,小店小本经营。嘿嘿。”潘师傅笑道。

再买了两样包装好的零食、牙膏、香皂和卫生纸,实在是没什么再能买了。高歌接回找零,随即将一包红塔山拆了封递给潘师傅,“潘师傅,这包烟您拿着抽吧,谢谢您以前对我的关照。”说完,提着购物袋牵着儿子告辞回家。

秀秀已洗完澡晾好了衣服,正坐在沙发上梳头看着电视,进门的念祖嚷嚷着要小阿姨吃零食,他则开了一瓶娃哈哈美滋滋地吸着。高歌陪他俩坐下一起看电视,玩累的儿子没多久再次睡了。叮嘱秀秀也去睡,高歌便去了后房拿出一本书翻阅。

时间到了晚上十二点,孟玲依然还没回家。恼怒的高歌管不得那么多,拿起电话就拨通了岳父家。

是岳母接的电话。“妈,孟玲是不是回家了?”

“没有啊。”岳母的语气中包含着不安的感觉,高歌问候两声便挂了。打电话的目的只是间接通知两老,您们的女儿深更半夜还不回家,家里还有年幼的儿子呢。

一小时过去,孟玲才回来。也许是自知有愧,蹑手蹑脚地洗完澡再小心地上了床。高歌懒得理睬她,面对这个不可好转的女人,哪怕是前两次下跪向他保证都没出现好的迹象,高歌还能指望什么呢?无聊的争吵只会影响到明天去看婉儿和张爷爷的心情。得了,就这么过吧,待到儿子长大成人再彻底分开,没必要给儿子带来不幸。

次日上午,先带儿子和秀秀上街,开开心心地给秀秀买了几身衣裙和鞋袜,还有两个她看中的发夹。见他俩戴上新的同款太阳帽很是有趣,高歌才有了一种弥补后的舒缓。开车来到墓地,儿子下车便乐颠颠地跑上前叫唤:“爷爷、姑姑,我和爸爸来了,还有小阿姨。”

念祖懵懂地跪下磕头,最后跪在姑姑墓前好奇地抚摸碑上那两个红红的婉儿大字。秀秀第一次来,同样是站在念祖身旁好奇地看着。换上新的淡黄色花连衣裙和新的凉鞋,人也跟随出现了一点清纯少女的秀美,女孩子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将一瓶五粮液在张爷爷墓前倒完,高歌想起第一次给他送上茅台的情景。“看你浪费得,买这么好的酒干嘛!不晓得多给念祖存点钱,今后用得多着呢。个败家子!”张爷爷喝完一口,满意地畅骂。

“你这老东西真不识好歹,喝着儿子孝敬你的酒心里乐着,就是这张嘴不饶人。”张奶奶哪会不袒护宝贝儿子?

高歌不再敢违背,一直只敢买最多18元一瓶的本地大曲酒。

这对酒是广告商送的,一瓶给张爷爷,一瓶留给师父。想必他老人家知道后不会在那边骂人了吧?高歌流着泪想着,抱起儿子继续伫立在两座墓前。

山风轻拂,风里有清香、有鸟鸣、还有大树枝叶间淅沥沥的声音;蒲公英被吹落的花种,随风盘旋、飘拂、漫舞,带上高歌的思念慢慢的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