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手术
“瓦波尔国王！！！”
从橡胶状态回弹恢复的王宫城堡前的雪地上，凄惨的悲呼声响彻这片雪天。
声音穿透性很强，分贝也不错，就是有些单薄。
因为看着地上的那一滩被压扁成了糊糊状的瓦波尔的“遗体”的惊恐尖叫的，只有他的那两个左右大臣，一个是带着静电头发拳套的爆炸头小胡子，另一个则是嘴巴好似波浪状的弓手。
除了他们之外，其余的士兵们早已放下火枪，被强行逮捕拘束在王宫的粉色手术服的医生20们面面相觑，让开走到了一边，甚至于就连本该忠于国王瓦波尔的护卫队长多尔顿，也仅仅只是失神地看了看瓦波尔的“遗体”，非但没有生怒，还有种在枷锁中解脱的轻松感。
多尔顿看向同样茫然无措、疑惑自己为何安然无恙的庸医西尔尔克——的背后，包括那放出巨足一脚踩下又收回的白色青年在内的几人，先后地跳上峰顶来，从从容容地落地。
“你是怎么做到的？”多尔顿怔怔地问，直勾勾盯着白色费德。
白色费德笑嘻嘻道：“恶魔果实能力咯，还能是什么？我听你这长相，你也是能力者吧，应该很能理解才对！听伱口音……似乎是动物系的，牛牛果实？哈哈哈哈！”
这恶魔果实能力还可以看外形、听口音得出来呢？
而且，就算是牛牛果实，你笑什么？
别笑了，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了，这个恶魔果实的名字，有这么好笑吗？！
“你杀害本国国王，我作为护卫队长，恕我无法视而不见。”多尔顿深吸一口气，说着冬衣下的体型迅速膨胀，个头拔高变得魁梧的同时，脑袋两侧果然冒出一对牛角，双足化作牛蹄，一蹬雪地，化作蛮牛肉弹冲击朝费德撞去。
“等一下！！”
当中的西尔尔克突然抬手制止牛牛冲撞，对众人厉声暴喝道，“都别过来！——要爆炸了！！！”
难道——奥希列许、艾斯齐齐看向西尔尔克随身的外壳上印着樱花骷髅图案的医药箱，他们的见闻色在这箱子里感知到一股即将爆裂的强大能量。
“不好啊！”白色费德爆炸脑袋惊叫，眼珠子都惊恐地要飞出来，“这是能杀死四皇的战略性武器——炸弹啊！！！”
“抱歉。”西尔尔克对库蕾哈微微一笑，旁边的手提医药箱寸寸裂开，迸射出惊人的爆炸火光。
被伊玛戈的爪子拍醒的乔巴睁开眼就看到这么一幕，嗓子眼里发出嘎地一声，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伊玛戈用自己尾巴拍脸、扶额，十分人性化地叹了口气。
然而爆炸到底是没有炸死西尔尔克。
倒并非因为他是鸟鸟果实能力者，而是——白色费德橡胶手臂伸长过去，手掌放大数倍，直接将那挂着炸弹的手提医药箱抓在手掌心里。
砰，白色费德的白色大手伴着一声震动，又膨胀了两倍。
“好烫好烫好烫好烫！！！”
白色费德怪叫着，两手合拢着爆炸的余火递到艾斯的面前。
还剩半人高的合拢大手张开指缝，爆炸的火苗涌出。
艾斯张嘴一吸，火苗扯出一道火线，被他鲸饮一般全部吸入腹中。
“咻！”白色费德拍了拍灰呼呼的手掌，尺寸夸张的手掌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
能将费德都烧得喊烫的爆炸烈火，艾斯却觉得入口柔，一线喉，吸了个饱腹后，鼻孔喷出一道利箭般的浓烟，伴着些许蓬蓬火星子，他两眼放光，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喜不自胜道：“没想到，原来火焰这么好吃？”
多尔顿等磁鼓王国的人直接看傻了眼。
奥希列许又嫌弃又好奇地道：“自然系都能这样吃吗？火焰人可以吃火焰，冰块人大概也能嚼冰层，闪光人能吃太阳光，岩浆人能饮岩浆，木头人也能啃木板咯？”
虽然如果说出口来，会十分的不雅，粗俗……但她真的好奇，自然系的恶魔果实里头，有没有**果实？
他……果然像剑士小姐说的那样……
罗宾暗暗观察费德，自从他变成这个白色的状态后，精神状态似乎就不太对……罗宾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她的视线越过费德，看向他背后的悬崖边，一个染血的身影，青皮光头的壮汉，正是之前他们对付过的来自西海的杀手达兹.波尼斯。
他满是螺旋刀刃的手臂啪地拍在悬崖边，猛地翻身滚了上来，双脚的螺旋刀刃飞速旋转，如同超级螺旋桨，将雪地绞成漫天碎尘的同时，达兹也如同一辆超高速飞驰的机车“轰——————”地冲向罗宾，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达兹撞着她飞了出去，从他登上峰顶到带着罗宾从另一端飞出悬崖，全程不到1秒钟。
罗宾短促的惊呼声，似乎还留在已经无人的原地。
对面的多尔顿等人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费德几人之中就少了一个。
“他妈的，这人怎么还没死？”白色费德破口大骂。
奥希列许道：“是船长你急着去找人，我没来得及审问他啊。”
“哦，哈哈哈，那没事了。”白色费德翻脸大笑。
“古伊娜，你没把他解决吗？”艾斯疑惑地挠挠头。
刚才达兹爬上来的地方，一个白色刀鞘拍了上来，古伊娜纵身一跃，也翻身跳上崖顶，她两手脏兮兮的，黑色短发也很凌乱，显然是自己一路从山脚爬上来的。
“还不是看到费德从天上飞过来，我好奇就没再管那家伙嘛！”古伊娜将和道一文字系回腰间，一副懒得再动弹的咸鱼语气道，“我是不想再追下去了，艾斯，你飞的快，你去追吧。”
“交给我吧。”艾斯助跑几步，跟着刚才达兹掳走罗宾跳下的悬崖方向，也跳了出去，艾斯后背喷出烈火，他砰地加速向悬崖下方追去。
“这上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古伊娜疑惑地走向众人，“坏蛋国王什么的呢……”
她看向对面那些明显是士兵的家伙，还有……穿着粉色手术服的，医生？其中一个医生指着众人，惊呼道：“他要不行了！他必须立刻进行治疗！”
“咳咳！”坐着的西尔尔克咳血不止，捂着嘴歪倒，被库蕾哈及时扶住。
医生20治疗团此刻顾不得对费德等陌生人的畏惧，纷纷围到继续救治的西尔尔克的身边。
库蕾哈打断七嘴八舌的医生20，她一根手指按在意识垂危的西尔尔克的颈部，判断道：“他中毒已深，本来就难以救治，现在体力近乎枯竭，任何急救手术都只会提前压榨掉他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说着，她话音一顿，看向白色费德。
如同心有灵犀一般，白色费德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干嘛这么严肃呢老太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对他使用你的能力。快，手按住他！”库蕾哈飞快道，“他的身体变成橡胶的话，说不定还能在手术中撑下来——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基本的手术器材，都给我拿过来！”
医生20治疗团在库蕾哈这130岁往上的老妖怪面前如同听训的小学生，手忙脚乱地一起去拿各自的医疗器材箱，争先恐后地献宝，想要库蕾哈使用自己的器材——
库蕾哈随意在一地打开的医疗器材箱里，随手勾起一把手术刀在指间飞速旋转，一把握住。
西尔尔克已被平放在雪地上，呼吸逐渐微弱。白色费德按着他的肩膀，中毒已深的庸医的肉身此刻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都变成了橡胶的材质——锋利的手术刀落在西尔尔克解开衣服的胸口，悄无声息地切开一道竖线，库蕾哈面不改色地飞速落刀，并向围观的医生20时不时地说出几个费德等人听不懂的词，医生们便争相打下手，递上她需要的器材、药品。
狐尾巴在脸上甩动，乔巴悠悠醒了过来，它想起昏过去前看到的那一幕，惊叫着挺身坐起，正坐在它身上看向前方的伊玛戈滚落了下来，不满地朝它“喵喵”呲牙。
“啊抱歉，不过你是在看什么……”
乔巴摸摸头，顺着伊玛戈所指，看向围拢聚集的人群，它好奇地biubiu走过去，在腿与腿之间挤进去，看到库蕾哈面不改色地用手术刀将躺在地上的医生西尔尔克开膛破肚，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要将嗅觉敏锐的驯鹿顶了个跟头。
伊玛戈在后头跟上来，却见小鹿直挺挺地向后仰面栽倒，不知何时又两眼翻白，晕厥了过去。
猫猫伸手在小鹿的胸口按了按，面色不禁犹豫起来——是不是因为说人话，会有严重的后遗症，所以这个鹿才会动不动就晕倒？这样的话，自己要不要学说人话呢……
西尔尔克的意识幽幽复苏，迷迷糊糊间，看到库蕾哈那张冷酷的老脸，不禁喃喃道：“你怎么也死了？也对，130多岁的老太婆，早该挂了——啊！！”
胸腔内似乎被戳了一针，他痛呼一声，彻底清醒过来，强撑着双肘，低头一看，只见四周围着的医生20之中，有人伸着手，将他打开的胸腔里头的五脏六腑、血管脊柱之类的东西拨拢、堆积到两侧，腾出地方给库蕾哈专心挥舞手术刀、缝针之类的，手法之精湛，简直是艺术级别，寻常医生毕生都难以企及。
西尔尔克脸色渐渐发白，扭头与另一个全身都白的青年四目相对。
“怪累的。”白色费德撤走手，敲了敲自己肩膀，西尔尔克顿时因为内脏、脊柱受到挤压而惨叫出声，惨叫刚一出口，白色费德连忙又按住他的肩膀，将他身体重新橡胶化，这才免疫掉正在手术中的身体所受到的绝大部分伤害。
西尔尔克冷汗淋漓，虽然是庸医，但好歹也能知道，如果不是这个白色青年人奇怪的本事，即使库蕾哈老妖婆医术再怎么通神，以自己病上加毒的身体状况之差，也绝不可能在这种手术下支撑下来。
西尔尔克的脸上渐渐有了丝丝血色。
库蕾哈剪断他胸前的缝线，这时才不易察觉地呼出一口气，旁边的医生20治疗组忍不住为她的卓绝手术的成功而欢呼，却被库蕾哈不耐烦地皱眉打断：“只是剔除了大部分毒素而已，他的不治之症，仍然是不治之症，经过这么一折腾，最多也就只有10天不到的寿命。有什么可欢呼的？”
西尔尔克反而笑道：“别这么说嘛，一小时延长到了10天，是我赚大了。多谢你，dr.库蕾哈。”
“要谢就谢他们吧。”库蕾哈擦擦手，“啊，手术刀是不是落在你肚子里了。”
“别对快死的人开这种玩笑啊！”西尔尔克无语，扭头一看，刚才还跟他开玩笑的白色青年，这会儿人也不白了，也不青年了，萎缩了一样躺倒在地，身上喷涌着滚烫的热蒸汽，底下的积雪飞速融化。
奥希列许一马当先，挥着鞭子威胁多尔顿打开王宫城堡的大门，要他们把所有能补充营养的食物一车一车推出来，他们船长急需使用。
躺在一片融雪地上的费德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古伊娜过来扶住他，柔声道：“怎么了，你要说什么？要吃东西的话，奥希去找了，别急……”
伊玛戈也喵喵叫地跑过来。
费德比出一根手指，一撇，指向库蕾哈，“老太太，问你个问题——”
库蕾哈难得没有因为这个称呼而打人，叹道：“什么问题？”
“您老活得久，见多识广，从一百多年前活到今天，如果有六七个您都能从世界政府建立之初传续到如今了——”
“……你有屁就放，到底要问什么。”
“你听说过吸血鬼果实吗？蝙蝠果实·幻兽种·吸血鬼形态？传说这个果实可以永葆青春，百病不侵……”
“传说，就只是传说而已。”库蕾哈平淡道，“就算真的有这颗果实，就算你小子好心到满世界帮他寻找这颗果实……西尔尔克这家伙可却只有10天可活，怎么可能有命等得到？”
“也许有人可以帮忙，让他多活一段时间。”费德恢复了一点，古伊娜扶着他坐了起来，在他们后面，艾斯脚踩熊熊烈焰，左手提着半边身体焦黑的达兹，右手提着紫发青年犽恩飞了上来。
费德扬声问犽恩：“话说，你能帮别人冬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