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虫才
普普通通的水杯，转眼就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魔方。
六面的3阶魔方，颜色也是打乱的。
艾斯他们瞬间领悟佐伊的游戏果实用法。
直接拜托她就行了！
就是这么纯粹。
或者说，她本身就是被赋予了“被拜托制作某种游戏道具，就会将之实现”规则的游戏道具。
于是，古伊娜也立刻行动起来。
“佐伊，”她没舍得用自己的爱刀和道一文字，心中一动，指了指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可以把它变成能够……嗯，能够夜视的特殊眼镜吗？”
谁知道，巴掌大的长发小姑娘在魔方上跳着格子，闻言疑惑道：“那是什么？你真奇怪！”
我……
古伊娜额头蹦跳青筋，旁边的奥希列许很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起。
费德提醒道：“也不真的就是许愿机了，让她制作道具本质上就是在借助她使用游戏果实的能力——游戏果实也不可能想做什么东西都能实现的吧？不然不叫游戏果实，干脆叫造物主果实算咧。”
古伊娜、奥希列许、艾斯都不禁沉吟。犽恩疑问道：“这二者，区别在何处呢？”
费德看向聪明的罗宾小姐——虽然是花分身。
花分身也摇摇头，表示她也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她的手还托着变出来的魔方，佐伊坐在上面，晃悠着小腿，低声啦啦啦地哼着歌。
忽然，罗宾心中一动，拿起这魔方，佐伊因此滑落下来，掉到地上，不过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还跟阿拉蕾似的伸直双臂在地板上到处跑——罗宾借助花分身的双手抓着魔方检查一圈，修长的十指灵活地开始拧动魔方，若有所思道：“既然是游戏道具，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那或许是……必须要考虑到‘玩家’的存在。它是设计出来，给某个特定或不特定的对象来玩的，需要有这种类似设计的感觉……”
“要有‘交互’。”费德这样总结。
花分身转动魔方的动作略一停顿，赞同地点头，这个词十分精炼。
“也就是说……”奥希列许若有所悟，四处转了一圈，那个袖珍姑娘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可能因为个子太小，气息也不显眼，见闻色竟然也一时间难以发觉她的去向，只能扬声喊，“佐伊～！”
“嗯？”
床底下，冒出来佐伊的脑袋，给其他人吓了一跳，这小东西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万一用她那传送孔洞一样的能力穿透船舱，掉进海里去……
奥希列许指着古伊娜的眼镜，指尖在后者左耳上的眼镜腿说道：“只要划动这里，就能调节透过眼镜片看到的夜视程度，划动另一边，就能调节眼镜片放出来的光的亮度……能不能做出这样的眼镜道具呢？”
佐伊歪歪头，“好呀～！”
她蹦蹦跳跳地爬到古伊娜的肩头，又跳到古伊娜的镜框上，在古伊娜的眼角余光中伸出小手——古伊娜担心把她摔下去，动作有些僵硬，递过来一根食指，被佐伊抱住。
眼镜似乎也没有多少改变。
然而当古伊娜在另一侧镜框脚侧边划动的时候，眼镜片居然像柯学眼镜一样亮起白光，反倒给佐伊这个始作俑者吓了一跳，从镜框上掉了下去，然后在半空掉进突然出现的孔洞里，瞬间出现在艾斯的头顶，神气地一览众人小。
“这样就行了？”古伊娜不可思议地用手指滑动着眼镜腿，镜片上的白光忽亮忽暗，突然她无语道，“一边是夜视效果，一边是放光，都是为了看清东西，不是重复了吗？”她一扭头看向旁边的奥希列许，两眼放光，晃了对方眼睛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摸清楚了使用规则，艾斯也很感兴趣地尝试了一下，他想了想，也抽出自己的匕首罗杰，说道：“佐伊，把这个变成……‘匕首放进刀鞘后，就变成海贼王罗杰的玩偶——打不坏烧不坏的那种，但是如果拔他的脑袋，就又会变回匕首’，总之就是这样的，游戏道具。”
他着重强调，这是游戏道具。你看，互动性很强嘛！
佐伊站在他头顶，抱着双臂抱怨道：“都是些什么罗里吧嗦的？不过算了，原谅你！”
她飘下去，站在罗杰刀柄上，伸出小手掌与艾斯递来的食指“击掌”，瞬间，她脚下插在鞘中的匕首咻地一下，就变成了一个惟妙惟肖的海贼王罗杰的玩偶手办。
而且，还是跪在罗格镇处刑台上临刑前的限定造型。
艾斯见状终于确定，说道：“果然，是根据我脑海里想的样子制作的——”
闻言，古伊娜他们也跟艾斯一样看向费德。
费德摸摸头，笑道：“似乎是给她加入了类似心灵感应的能力，不过放心好了，只是在读取‘玩家’需求的时候才有效果，况且——佐伊小姐的嘴巴很严的，不会把心灵感应的内容到处乱说。”
听到佐伊关键词，佐伊回头冲他“噗噗噗～～”吐舌头。
与其说是嘴巴严，不如说是没有与其他人泄露玩家隐私的高智能吧？古伊娜不禁汗颜地想。
“……”那边，艾斯拿起这特殊的手办，手上蓬地燃起一团火焰，把佐伊吓了一跳，不小心被烧成一团灰，她气呼呼地像落水狗抖水一样抖掉身上的黑灰，在艾斯醒悟过来想道歉之前跑掉了。
犽恩自语道：“本体是短剑，故此不惧火焰么？”
艾斯神情复杂地捏住罗杰手办的脑袋，往上一提，“锵”地一声，手办又变回了原本的匕首罗杰，被他一把抽出，艾斯又将匕首插回鞘中，瞬间，匕首又变回了刚才的处刑台限定罗杰手办。
犽恩也凑趣，一边元素化为寒霜人，从手臂里取出武器寒铁棒降魔，同时喊了一声“佐伊”，对她说了什么，很快佐伊如法炮制，站在降魔顶端与犽恩击掌，刹那间听到了他对想要的游戏道具的构思雏形，与此同时，她踩着的寒铁棒砰地一声，发生了一些改变。
费德看了一眼，哦，原来是在寒铁棒的两端，加上了旋钮和显示屏——显示屏上的数字此刻是73公斤。很明显，这是变成了可以自由调节重量的“训练道具”。
古伊娜了然地点点头，心想这东西可比什么可以放光的没用眼镜实在多了。
不过，眼镜变成了这样，又该怎么变回去呢？
这么想着，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罗宾——却见她手上的魔方早已不见，正端着个水杯喝着热茶，不禁诧异道：“这，罗宾姐，魔方呢？”
古伊娜16岁出头，而罗宾已经23岁有余，自然是罗宾姐。
罗宾的花分身淡定道：“拼好之后，就又变回了原本的水杯。”顿了顿，“似乎是我在要求的时候，被读取到了模糊的念头——魔方只要拼好一次就行，所以做出来的游戏道具变成了这样的设定。”
“那她这个应该是常用的那种类型了吧？”奥希列许笑呵呵地指着古伊娜的眼镜，被后者瞪了一眼的同时，划动右耳上的眼镜腿，顿时两只眼镜片喷射白光，差点闪瞎奥希列许，古伊娜哈哈笑了起来。
“幼稚！”奥希列许捂着眼。
“还不是伱的馊主意？”古伊娜不断划动镜框调节亮度，“既然会见闻色，根本不太需要夜视吧？不如说昏暗的环境刚好可以锻炼见闻色霸气——还不如干脆弄成可以透视的眼镜呢。”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奥希列许一脸严肃地沉吟起来，“透视眼镜啊……”
花分身在旁道：“古伊娜，最近要小心保管眼镜。”
古伊娜认真点头，还对佐伊道：“佐伊，这家伙要是让你做透视眼镜，别听她的！”
佐伊脸上还残留有一道一道的黑灰，闻言瞪了一下奥希列许，说道：“我不喜欢黄头发！”
奥希列许很受伤，怎么船上一个两个的团宠都不喜欢自己？
“船长，你到底给她灌输了多少设定啊？”奥希列许对费德抱怨。
费德摸摸头，“当时感觉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可能是一股脑地把能想到的没意识到的都给糅合进去了……”
“这是在找电影彩蛋吗？”奥希列许吐槽。
她说到电影，费德倒是感兴趣起来了，没记错的话，海贼世界也是有文娱产业的，漫画里的灵魂歌王布鲁克开巡回演唱会自不必多说，穿越之前好像是听说有新剧场版，主角是世界级大明星歌姬……
嗯？
这歌姬的设定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费德好奇地问了一下奥希列许，她看过的电影都是怎么制作的。
这个世界的科技树是很奇怪的，至少应该是没有正儿八经的电视机，毕竟就连新闻都是靠新闻鸟满世界送报，那估计可能大概是没有人造卫星的……
奥希列许很自然地回答，电话虫啊！
至少她看过的电影，就是通过电话虫制作的。
“难道说……”费德生出一个猜想。
奥希列许笑着点头，“是啊，听说负责后期剪辑的就是电话虫自己呢！”
何止是剪辑，摄影师也是人家电话虫好吗？
不对，不是摄影师，电话虫根本就是摄像机本机啊……费德很感兴趣地又打听，奥希列许毕竟曾在海军本部混过，那里靠近香波地群岛，她自己也时常外出执行任务，去过不少地方，见识很多，便回答说——没错，像这种能够自我剪辑摄影材料的电话虫，是很稀少的“虫才”，笨一点的则需要好几个人类作为剪辑助理陪同训练才行；相反的，有些非常聪明的“虫才”，甚至不止摄影、剪辑，连导演的活都能包办。
费德听着听着，总觉得以电话虫的神奇电波能力，似乎也未必不能用电波自我编辑信号，来制作动画片之类的……这样就连拍摄这一环节都给省了。
嗨呀，都能开一本电话虫同人了！
《虫在海贼文娱拉满》《我，海贼电话虫，世界顶流名导》《海贼：开局放送顶上之战动画》……
“费德你是想做什么呢？”古伊娜问。
“文抄啊。”费德回答。
“啊？”古伊娜头冒问号。
“哦，”费德回过神，见古伊娜指着挂在罗宾花分身发尾冒充人形耳环的佐伊，意识到她是问自己大费周章做出佐伊是要做什么……
“应该是有着想要做成的游戏道具的……”古伊娜问，“吧？”
“别这么不确定啊！”费德拍拍她肩膀，“搞得好像很怀疑我的样子。”
“你偶尔也是会不靠谱的。”古伊娜在偶尔两个字上加重语气，也不知道是在强调还是说反话。
费德笑道：“要做的‘游戏道具’啊，那当然是有的。”
连把玩罗杰的艾斯也看了过来，费德也不卖关子，说道：“毕竟也是我倡议的，所谓伙伴之间，修行经验互相分享，又带着大家搞什么内部武道会……”顿了顿，“但其实很不方便吧，在船上根本没有能够尽情施展，用来修行的场地啊。”
他这么一说，艾斯他们立即就领会了他的意图，于是都看向袖珍女孩佐伊。
“佐伊。”
费德说了一声，当先一步离开卧室，招呼着艾斯古伊娜等人，沿着过道往船舱外而去。
“怎么走了？”佐伊被关键词激活，古灵精怪地跟上费德，一路蹦蹦跳跳的，借助她那传送孔洞的本事又十分灵活，时而出现在天花板，时而又冒到费德的肩膀上，一刻没个停歇。
“她到底是靠着什么在行动的呢？”
一起鱼贯往外走的路上，古伊娜看着围绕费德蹦蹦跳跳的袖珍女孩，陷入了沉思。
本体是一把短剑，又不是生物，总不会有“体力”之类的设定吧？
如果不是靠体力在驱动她行动，驱动她使用游戏果实的能力，那又是什么呢？
能量？
什么能量，哪里来的能量，有多少够她消耗的？
艾斯、古伊娜、奥希列许、犽恩、罗宾……跟着费德走出船舱，外面还是夜晚，星空很亮。一路上，几人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个问题，也似乎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同一个答案。
是费德的血？
他们看向费德和他肩膀上模仿他的神态动作的袖珍女孩，他们正站在暗裔号这艘船的主桅杆面前。
奥希列许抬头看了看，顶端的了望台里，并没有“奥希列许”，而是一个妮可.罗宾怀里抱着一只小猫，发现她仰头看过来，妮可.罗宾解体化作花瓣，小猫呲牙咧嘴地跳了下来，扑向奥希列许。
费德对肩上的佐伊嘀嘀咕咕说了什么，佐伊嗯嗯点头，然后两手抱着费德的手指，蹦跶起来“嘿”地给主桅杆飞踹了一脚——她一脚下去，瞬间，整个主桅杆发生变化。
变成了一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