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杂鱼
末日人机，好像确实是搞不出来啊！
费德坐在纯白一片的空间里，对着眼前的“系统面板”长吁短叹。
按照他的设想，末日人机的难度，以他自己为例，起码是需要自己启动觉醒，才能满分通关的那种……放到艾斯、古伊娜他们身上，就是必须自然系、霸气、剑术等等使出浑身解数，超出“游戏果实”可以复刻的框架，才有希望打通关。
游戏果实当然有其局限性。这玩意儿虽然很适合配合脑洞来进行发挥，现在来看，最大的用处就是制作“空间系”道具，在一些时候确实是非常方便；但在需要“上强度”的时候，却有它的极限——眼前这个“巨神峰训练场”，可以根据进入者的力量，相对应地模拟出“人机”靶子，但却无法制造出凌驾于训练者的敌人。
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捏好几个四皇大将级别的强者天天给咱开小灶单练吧？
这只不过是一个超人系游戏果实，哪有那种好事。
费德依次点了“简单人机”“一般人机”“困难人机”，纯白训练场里接连刷出了一片片人影——依次是衣衫褴褛的三流杂鱼海贼、奇形怪状的路过赏金猎人、身披正义大衣的海军骨干的三种画风。
对付那五十个“简单人机”杂鱼海贼，费德眼神一瞪，霸王色霸气熟练地释放，直接将他们全部撂倒，口吐白沫化作白光消失。
而那三十个“一般人机”赏金猎人，费德再用霸王色霸气，他们就只是全身动作一僵，还不至于立刻就晕死过去，费德便挺身冲进人群，化作黑电般飞速穿梭，将三十人尽数解决，在他身后化作三十团白光消失。
而那十八个“困难人机”正义大衣海军，费德又试了一下霸王色霸气，这些人最多也就只有动作一瞬的停顿，并不受太多影响，接着朝费德开枪的开枪、挥刀的挥刀、轰拳的轰拳……费德脚下一顿，小腿肌肉充气似的鼓起，瞬间席卷全身，蒸汽澎湃，他化作筋肉模式，一拳一脚，每一击都有一个正义大衣海军飞出去，都化作白光消失。
等纯白训练场再度空无一物，费德解除筋肉模式，身上热蒸汽流溢着往上流动，他心道：“又是一个局限性，游戏果实再能‘设定’，也框不住霸王色……霸王色在对付弱于自身的对手时，优势实在太大了，实力差距越大，人数的意义就越小。”
费德估摸着，以自己现在的水平，如果是一般路过的普通士兵集结的军队，就算有千军万马，自己一个霸王色下去，只要还能站着的，那都是兵王中的兵王了。
他心中一动，打开面板对着“简单人机”疯狂连点，唰唰唰唰……空白一片的训练场他的周围，50个一批，一次次刷新出密密麻麻的杂鱼海军方阵，转眼间就到了数以万计的程度。
等到终于停手，费德看了一下面板上的人机数量显示：\/
50万！
自己这一会儿功夫就点了一万下面板，这手速！
不打电竞可惜了。
50万的杂鱼海贼大军潮水般向费德包围过来。
他自语道：“应该让佐伊设定可以批量生成人机的……”
人机毕竟是人机，没有自我意识，不会喊不会叫，千军万马涌向费德，也显得很安静，挥舞着手中的形制一样的长刀，乍一看去就好像一片鱼鳞似的。
乱刀加身之际，费德深吸一口气，霸王色向四周喷涌而出。
砰，砰，砰……成千上百的杂鱼人机口吐白沫，倒地后化光消失，好像有一个超级巨人挥舞着镰刀，在50万杂鱼人机中划拉镰刀乱割，一片片的人机消散，在费德四周迅速清空出一大片空地。
但大部分人机还站着。
费德看了眼面板上的人机数量：\/
一记全力的霸王色横扫，最多撂倒10万杂鱼吗？
如果杂鱼的实力提升，这个数字应该会急剧缩减……费德心中高兴。一直以来，霸王色的修行，基本都是两眼一抹黑，纯靠直觉和本能，香老师也只教了武装色和见闻色，至于霸王色，用他的话说，他也不知道怎么教，这玩意儿是全靠99分的汗水，以及9901分的天分。
一个字，只能靠自己悟。
费德也是一个字，就瞎练。
现在有批量造的杂鱼人机，至少是有个比较直观的东西来衡量自己霸王色的进步……你别说杂鱼不杂鱼，你就击晕的数量有没有提升吧！
最后设置了一下进入的口令为“费德提克”后，费德神清气爽地离开训练场。
白光一闪，他从巨神峰脱离，外面的天海交界处泛起鱼肚白，已经是清晨了。艾斯、古伊娜、罗宾、奥希列许、犽恩几人都已经在他之前出来，在主桅杆或者巨神峰前的甲板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分享着对巨神峰训练场的感受。
“还好我们在里面的时候，天气没有变化太多，没有偏移航向……”古伊娜稍微有点后知后觉，松了一口气，见费德终于出来，说道，“伱可算出来了，看看她吧。”
费德正抬头打量着巨神峰上那一纵列的标记，苍白火焰、指天剑、荆棘心、霜炭……最上面的那个他自己的，则是一个稻草人的图案，在他们出来后，这些图案都是灰暗的颜色，在他们进入其中的时候则会点亮，也算是对船上伙伴的提示，别到处找找不到人。
而最底下的那个图案，则方方正正，古古怪怪，俨然竟是一团文字。
他看向不言语的罗宾，听见古伊娜的话后，又很快扭头朝她所指的看去——却见甲板上伊玛戈驮着个手办大小的女孩到处溜达，只不过现在这小姑娘一副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样子，pia在猫背上，任由伊玛戈奔跑的颠簸也不动弹一下。
“她怎么了？”费德问。
“我们还想问你呢。”古伊娜无语道，“她应该是累了吧？我就说——她毕竟是一把匕首啊，就算和恶魔果实融为一体，又怎么可能一直使用能力呢。”她嘀嘀咕咕。
奥希列许道：“那现在怎么办，她累了，休息之后会恢复吗？不会是一次性的吧！”
……
一盆海水里，手办似的佐伊漂在上面，半个身体淹没在水中，星空般绚烂的长发在水面随意散开。
“她不是能力者么……”就连犽恩都觉得奇怪，佐伊身为能力者，泡在海水里怎么，怎么没有现出原形？
古伊娜推了推眼镜，“不对，严格来讲，她是自身游戏果实制造的游戏道具。费德他就算泡在海水里，身体的橡胶特性也不会消失，那么我推测，像是游戏果实制造的游戏道具，也不会因为碰到海水就自动解除……”
艾斯道：“就算如此，泡海水就能恢复吗？没觉得啊！”
他伸出手指拨了两下水盆里漂流的佐伊，后者就跟个芭比娃娃似的真的漂来漂去。
“她？”
伊玛戈变成白发小罗宾的样子，走到水盆边缘往里看，好像很疑惑，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伙伴，怎么变成了这副德行。伊玛戈现在语言能力还很有限，好像只能发出简单的一个字一个词的音节。
费德却想到别的，心道：“那种没有‘通关条件’的道具，似乎也根本不存在时限？就跟砂糖的童趣果实制造的玩具士兵一样？可砂糖是人，童趣果实制造的玩具在她被吓昏过去后，就会自动解除……佐伊又不是人，她又不会吓昏……哎呀。”
正这么想着，水里漂着的佐伊往下沉了更多，连小脸都被水淹没，眼看就不行了的样子。
与此同时，那边的“巨神峰”也好像没电了的屏幕似的，滋啦闪烁几下，悄无声息地恢复成了原本的主桅杆的模样。不只是巨神峰，包括佐伊之前制造的几个道具，也都恢复原形。
看来，当佐伊“体力”枯竭，“死机休眠”的时候，她制造的那些游戏道具，就会瞬间解除。
“不过，我们在福尔夏特岛碰见的那个地洞，就算在能力者死后都能存在……制造那个貌似能永久存在的空间并留下游戏果实的家伙，我估计起码是个觉醒了的游戏果实能力者……”
不止如此，那家伙恐怕是制造了永久的地洞空间后，随身还携带了一枚水果，如此一来才在死后可以确保自己的游戏果实能力，能转生到最近的水果上，轮回为新的游戏果实。要不然他费那半天劲，最后的通关奖励游戏果实跑了，那岂不是——咦？
费德心中一动，或许是那个地洞空间作为游戏道具，本身就有“最终奖励是游戏果实”的机制，因此在对方死在地洞——不，对方甚至不需要死在地洞里，如果是游戏果实的话，或许能做到这样的效果：曾经的那个游戏果实觉醒者制造了永久地洞空间，然后自己满世界该吃吃该玩玩，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死掉，死后游戏果实都会遵循地洞空间的游戏设定，飞回来乖乖地充当“通关奖励”。
转着这些念头，费德问艾斯借了匕首罗杰，在指尖摩擦两下，轻轻一割，划出一道伤口沁出血珠，他将冒血的指尖递到水盆里几乎要完全沉下去的佐伊的面前。
几乎跟佐伊脑袋差不多大的指尖掉下一块血珠，糊了半沉在水下的佐伊一脸。很快，“咻”的一声，佐伊将糊在脸上的血迹吃了个精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抱住递到面前的指头，贪婪地对着割伤的伤口吸了起来。
“以精血喂食，这怎么看都不像正经路数啊。”费德不动声色，心中想，“魔器？邪修？画风更奇怪了……”
费德指尖的伤口很快愈合，他只能又用罗杰划拉，几次三番，总算将佐伊喂了个半饱。
满嘴血腥的手办女孩精神头似乎好了很多，biabia嘴后，一个猛子扎下去，潜泳了一阵又在水面冒出头来，呼噜噜地就用盆中水漱口，呼噜噜又吐掉，最后在盆边踩着，纵身一跃，空气中出现一个孔洞，她传送到费德肩膀上坐下，哼唧唧地扭头看费德，蹭了蹭他的脸颊。
古伊娜全程注视，忍不住喃喃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她似乎更像人了一点……”
罗宾幽幽道：“毕竟血脉相连。”
还挺幽默！奥希列许看了一眼罗宾。
“弄点吃的吧。”费德拍拍艾斯的肩膀，“折腾半夜，都饿了吧。该吃早饭了。我再研究研究，这个……算宠物，还是女儿？”
他扭头看肩上的袖珍女孩。佐伊古灵精怪道：“讲话别这样难听嘛！呵，不过没关系。”
确实……
确实是在佐伊身上有一种血脉相连似的感应。
明明是自己按照上辈子打游戏玩的角色捏的一个手办玩偶……费德走到主桅杆前，心中又想，游戏角色怎么了，这船上的有几个还不是漫画角色呢？自己随手捏的又怎么了，海贼王世界有几个不是被某个姓尾的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出来的呢？费德隐约记得，罗宾的草稿人设还是个皮衣搜查官呢，人原本不是历史学家，人是搞谍报的！
是真是幻，置身其中，谁又说得清呢。
活着这一点，至少这是真实的。不论顶着什么外皮，生命至少是真实的。
听着耳边的海潮声，费德不再纠结，伸出手掌，佐伊跳了上来，蹦蹦跳跳，古灵精怪地仰头看着他。
“一起？”他说。
“嘿！”佐伊抱住他的大拇指。
费德就这样几乎半握着她，伸手按在主桅杆上。
他有种感觉，通过手中的佐伊，似乎能运用游戏果实的力量……这么想着的同时，之前巨神峰的构造、设定，以及最后在离开训练场时抱怨的应该加一个大批量生产人机的功能，悉数在眼前一闪而逝。
费德轻轻一按，手掌离开主桅杆时，主桅杆已经又变成了巨神峰的“皮肤”。
而且从上往下，稻草人、苍白火焰、指天剑、荆棘心、霜炭、古代文字这几个图腾依然还在。
“这确实是，古代文字，对吧？”费德仰头看着说。
后头，搬了张椅子坐下，乘着清晨的海风的罗宾头也不抬地说：“‘奥哈拉的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