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分头
一大片阴影漂来，遮住头顶水面晃动的阳光，鱼群受惊四散。
不多时，几根细长的竹管伸出水面，贴近海贼船边。
隐约能听到高处传来的甲板上恶魔海贼团的那几个人的交谈声，夹杂着吵吵闹闹的声音……呵呵，他们的船长被那个海军大将盯上，换谁都会不安的啦。
几根竹管底下，藏在水里的几个赏金猎人看向头目，巴洛克工作社的亿万长者，只需要立下一功，就肯定能得到boSS的赏识，位列mr的序列。亿万长者头目打了个手势，示意再等等。
真正的猎人，比谁都有耐心。干完这一票，起码要拿到mr.5以上的称号才行，mr.6～mr.12那种不入流的干部级别，他堂堂亿万长者根本瞧不上。
群贼无首，很快就会彼此争吵，意见不一，甚至直接内斗，分崩离析都有可能。
不求这些海贼立刻内斗起来，只要等到他们心浮气躁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机会……
机会来了。
头目带着手下出水，戴着特制的密钉手套，小心翼翼地攀爬船舷，整个过程无声无息，远远望去，好像几团贴着船边往上飘的水草。
“那毕竟是海军大将啊！费德是很厉害，但以他现在的实力，未必就能打得过……”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哼，什么未必打得过？
说得好像有可能打得过一样！根本活不下来好吧？
头目一边轻手轻脚地往上爬，一边腹诽，这恶魔海贼团……人数虽然不多，漂亮姑娘却愣是有好几个。真他妈羡慕。
“他未必能赢，但肯定不会输。”是个青年的声音。
声音听着挺沉稳，怎么说出的话这么飘呢？
快爬到甲板线了，头目对几个猎人手下打个手势，几人纷纷取出各自的武器——多数是匕首，头目自己的则是左手袖箭右手匕首。相同的是，他们的武器都是涂了特制毒的。
哼，海贼与猎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谁跟你讲什么大海义气，能用毒药干嘛不用？一把剧毒，海贼王来了都得撂倒！
咚，那个说话烦躁的少女往他们头顶的船边围栏一靠，还重重叹了口气。
就是现在！
头目纵身一跃，踩在黑色短发的眼镜少女的背后的围栏上，右手匕首挟住少女柔嫩的脖颈，左手袖箭蓄势待发，对准甲板上的那几个人，“嘿嘿，都别乱动喔。”
艾斯叉着腰，奥希列许抱着手臂，两人看了过来。罗宾坐在不远处的楼梯，托着下巴沉思，跟没听见一样往下别处海面，不知在想什么。她腿弯底下，伊玛戈冒出头，冲几个湿漉漉的家伙呲牙。
“啊哦，动了。”挟持古伊娜的头目笑道，冲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刻掷出匕首，击中紫发青年犽恩的太阳穴，没入头颅只剩刀柄。“事后声明，我们的毒……”
“你干嘛还不动啊？”艾斯奇怪地对古伊娜说。
“嗯？”头目觉得自己没有被尊重，“我跟你说话伱没听见啊？”
被挟持的古伊娜道：“我还以为你又要用霸王色耍帅呢。”
头目低头一看，自己的匕首抵住少女的脖颈，然而这之间又有一把长刀隔开——好漂亮的刀刃！不过，这女的什么时候拔的刀？！
头目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古伊娜手腕一振，和道一文字的刀刃将匕首弹飞，转着圈插到甲板上，边缘的木地板立刻就被剧毒腐蚀变色。
犽恩拔出太阳穴的匕首，反手一甩，插中一个来袭猎人的大腿。
头目大惊的同时，对艾斯、奥希列许几人腾腾射出淬毒袖箭。
艾斯张口一吐，熊熊火球将袖箭吹飞，落出船外。另外一根袖箭飞向罗宾，被伊玛戈一个跳跃，用尾巴卷住。就算是普通猫的反射神经，都是人类的数倍，何况是吃了幻兽种的超级猫。
几个猎人转身想跳船逃跑，落到半空，船上飞出来一条长鞭，将他们团团捆住，扯回甲板上时，他们的头目已经被古伊娜一刀柄敲翻在甲板上，古伊娜还在嘀咕：“不公平啊，猎人抓了海贼能去换钱，海贼抓了猎人，就不能换点什么吗？”
犽恩道：“我们可以自己做，悬赏赏金猎人，甚至悬赏海军。”
古伊娜道：“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我是想赚钱，而不是分钱出去。”
奥希列许道：“财迷啊你？我们的钱够多的了吧。”
古伊娜道：“谁财迷？我只是觉得烦，有的没的家伙跑来找麻烦，感觉自己在打白工一样……”然而奥希列许抖着鞭子去审问这几个赏金猎人去了，没接她的话。
“结束了。”艾斯忽然说。
从港口城镇拿哈那向西不远就是圣多河入口，一路向北深入圣汀岛内陆。暗裔号现在拐入圣多河，贴着大河东岸停泊，艾斯眺望拿哈那方向的天空。或许是吃了烧烧果实的缘故，艾斯对热量变化有些敏感，加上见闻色本就不错，隐隐能看到，一大团冷气的寒潮冲天而起，充斥了那片天空。
而造成这样冲天寒潮的那个气息，那个叫青雉海军大将，已经离开了。
犽恩已经听他们说了青雉的能力，倒是有些想要与对方比较一下，同为冰雪系的恶魔果实能力，谁更厉害。
“犽恩，来点吃的。”艾斯扭头说，“我去看看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犽恩钻进船舱冷库，拖了一袋船里常备的冷冻餐品，融化解冻后可以即食的那种，预制菜了属于是。
艾斯拎上百斤重的袋子，纵跃几步，跳出海贼船，在半空双腿化作烈焰喷射，一飞冲天而去。飞到半途，忽然低头一看，远离城镇的山地崖壁上，有个人骑着自行车从上往下慢悠悠地在山壁上骑行落地，又很自然地继续在平地骑远……
青雉脸上蒙着睡眠眼罩，晃晃悠悠骑着自行车，忽然抬头“看”了一眼。
不容小觑啊，这个海贼团……
妮可.罗宾如果真的是被俘虏的，那么青雉表示一万分的理解——以妮可.罗宾的实力，那位年轻的海贼船长如果铁了心要俘虏她，她不可能逃得出对方的掌握。
如果不是被俘虏的，而是自愿待在那艘船上……
青雉打了个瞌睡，双手拖把抄着口袋，脑袋一点一点的骑着自行车，从岸边骑到圣多河河面，一路晃晃悠悠地骑远。他确实是出来休假的，下一站就去度假岛逛逛好了，不知道有没有很多大波姐姐……
如果妮可.罗宾是自愿待在那艘船上，那么希望她这一次找到能够真心对待她的伙伴吧。
奥哈拉的幽灵，究竟能够走多远呢？萨乌罗……
“大哥！”
艾斯飞了一会儿，很快来到已经完全化作冰封世界的那片城镇外的高地。到处插着巨大的冰剑、冰峰，交错的冰块如同监牢，又能看到被打碎的痕迹，冰地上到随处可见各种破坏的残留，融化的，炸裂的，切开的……而一片放射状融化的坑洞里，费德正躺在正中央的坑底。
艾斯降下火势，飞落下去，几步跳到冰坑底部，不管三七二十一，抖开带来的麻袋，手上火焰一烧，将解冻的食物一股脑倒向费德的嘴巴。
“卧槽，你干嘛？”费德被食物淹没，挺身坐了起来。
艾斯咦了一下，“大哥你没事啊。那你躺着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快挂了呢。”
费德倒也没浪费，索性就吃起来，说道：“我还没有那么不中用，觉醒一次就得狂吃一次……这个能力用了这么久，就是硬堆熟练度，也能堆了不老少了吧。我只是稍微复盘一下跟那家伙的战斗，学到了一点小招数，很有意思哦！”
“他是冰冻果实，是自然系，他的招数大哥你用不着吧。”艾斯诚恳道。
“傻缺！我说的是招数，谁说能力了？”费德将个甜甜圈砸他脑袋上，遗憾道，“可惜，没薅到月步……这家伙该不会是不会月步吧？”
不会也很正常。人家白胡子海贼团、大妈海贼团哪个不是牛逼轰轰的皇级大团，不是照样一个都不会或者没几个会月步？否则登个和之国哪至于那么磨磨唧唧的？
铁块也没见青雉用……或者他其实用了，但没感觉出来？又或者铁块其实就是武装色防御？
艾斯道：“说到能力，大哥你这到底是什么能力啊？”
“怎么现在想起来问了？”费德笑道。
艾斯也笑了，“因为你以前从来不说这是‘觉醒’。总感觉，你好像不太回避这个话题了。”
费德道：“真是冰雪聪明。知我者，二弟也！”
他吃干抹净，咕咚一声，百斤食物落入肚中，起身的同时，全身惹蒸汽升腾，膨胀的腰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好像肚子里有个超级熔炉，将任何落入胃里的食物分解为纯粹的能量消化吸收。
望着天空，费德缓缓道：“我的恶魔果实能力嘛……以前因为力量太弱，所以不好声张，怕有些人急眼。我倒是还有机会跑，不过风车村、霜月村之类的可跑不掉……现在，反正都出来当海贼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有人派杀手来，咱也不怕。”
艾斯越听越迷糊，满头问号道：“你吃的是什么啊，暴露出去就会引来杀手？谁？”
费德嘿嘿一笑，“等以后咱们被暗杀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随口将尼卡果实的真名告诉艾斯，艾斯也没当回事，只道：“我是自然系，我不怕暗杀。倒是你们才要小心……”
费德勾住他肩膀，“都是能力者，谁瞧不起谁啊！落到水里，都得喊救命。”
艾斯哈哈一笑。
笑了一会儿，扭头看仍然勾肩搭背的大哥，他疑惑道：“怎么不走？”
“走个毛啊走！哥哥累了。”费德道，“来，你负责起飞。”
“靠！”
艾斯无语，幻兽种啊，有“累”的感觉吗？
无奈，谁叫这位是大哥呢？还是顶头上司船长，双倍的老大，绝了！
艾斯充当司机，双腿化作火焰，喷射冰地滚滚火浪排开，带着费德也如同火箭升空，飞至高处转了个弯，朝圣多河岸边的暗裔号而去。
高空风声猎猎，费德道：“再说了，这次咱们来对付沙鳄鱼，我的能力肯定是想藏也藏不住了……”
“说起来，大哥你为什么非要对付这个七武海啊？”艾斯一边飞一边大声问，“难道你想顶替他，自己当王下七武海？”
费德提醒道：“二弟你能不能心里有点数，你是谁的种，咱们有可能跟世界政府混吗？”
艾斯叫道：“关我什么事啊！”
费德道：“也没什么，就是看沙鳄鱼不顺眼，来都来了，不踩他两脚心里不舒坦。”
艾斯道：“海军又未必知道我是——哦，这样啊。”
倒是费德反过来问道：“既然觉得我针对沙鳄鱼莫名其妙，你们又是怎么想的呢？”
“你是船长，你说打谁，咱们就一起上咯。”艾斯笑道，“香克斯不是也说过吗，不跟真正的高手较量，是无法真正地增强实力的，更不可能站在世界的顶点。这个大海上有名有姓的高手就那么多，不论是我还是古伊娜，都不会放过任何与高手较量的机会的！”
费德道：“想的美，沙鳄鱼是我的。”
“总得给我们分点汤吧！”
“到时候再说……”
数公里转眼而过，两人回到甲板上平安着陆。
费德全须全尾，古伊娜见状，心中甚慰，问道：“什么汤？”
“鳄鱼汤。”费德拍拍手，环视一圈，看到被奥希列许当陀螺抽的家伙，“这几个货是谁？”
奥希列许道：“巴洛克工作社的猎人，好像还挺有地位的，叫什么亿万长者。”
“哦。”费德没太在意，任由奥希列许自己玩耍，“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去干正事——”
罗宾这时站起身走过来，说道：“是啊，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分开了。”
众人将目光齐刷刷投向她，包括伊玛戈。
罗宾面色不变地说：“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