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计划
夕阳西下。
经过一个白天的睡眠休整，饥肠辘辘的三人在摩尼亚赫号的食堂不期而遇。
“吃完饭一起过去，有新的安排。”
楚子航率先开口，接着三人各自打了饭挑了个座位坐下，其中酒德亚纪脸上还敷着一张白色的面膜。
“嘿！boys！”
正准备开动的时候，一道爽朗的男声从门口外边传了进来，是芬格尔。
“还有这位美丽的女孩。”
酒德亚纪明显不是很想搭理他，亦或是敷着面膜必要保持脸部肌肉正常，于是头也没有抬，思考着如何优雅而精确地消灭掉眼前这盘菜式。
“喵！！！”
思绪被猛然打断，酒德亚纪耳朵明显地动了动，迅速扭头过去，是…芬格尔怀里！
这里怎么会有猫？！
还没想明白，那只大尾巴的灰白色缅因猫像是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立即全身的长毛都炸起，随后挣开芬格尔的臂膊，逃也似的飞速跑开了。
“唔。”
芬格尔无奈地摊摊手，随意走到窗位前打了一份饭过来，和他们一齐坐下，“盯着我做什么，都吃啊。”
“有事说事。”
路明非说，随后收回视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okay，那先说结论。”
芬格尔作为协调卡塞尔和中国分部，以及军部队之间的复杂关系，自然作了很多努力，现在他要说的，就是卡塞尔在这样的时间变动中，对这两个一小一大，但是又是相辅相依关系的力量势力作何种态度。
“在联系不到校董会的情况下，昂热最后的态度是「在可控范围内能允许他们」，也就是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不会有任何新闻被表示，守夜人论坛也不会有讨论。”
“啊哈，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酒德亚纪说，声音清淡：“校长一直是铁血做派不是吗？我以为我们下一个任务安排会是出手清理掉他们。”
“时不同往日，校长应该是不想看到内斗发生。”
楚子航说，餐刀划在牛肋排上，精准分割出肉的部分。
“也许吧，昂热还说中国分部可不能随意从卡塞尔挖人，这是面子，若有一些必要的事情，可以采取谈判的方式安排解决。”
芬格尔说道。
“那就是看筹码够不够多了。”
路明非终于开口，已经从坐位上站起，准备要去打第二份餐食了，喝下半杯冰镇蓝莓汁，路明非接着说道：“这艘摩尼亚赫号呢？还有接下来的行程是什么，我可是听到了一些声音，说是天气十分糟糕。”
……
等到路明非回来，芬格尔便回答了这个问题：“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建立起一个超级信号塔用以于诺玛进行联系，剩下的按计划返程，预计航程1~7天，准备一个月的食物。”
“看来是做好了海上搏击的打算了。”
“没错，有人说海面上也出现了死侍，而船上拖着的这架龙骨十字，就像是致命的诱饵般吸引者他们，知道吗，我们没派多少小组出去，大部分人手都用在了守卫江面下偷袭者的出现。”
“我要留下。”
楚子航忽然开口，在这个话题下面，像是个胆怯作战的懦夫。
芬格尔将目光看向路明非，路明非悄无声息点了点头。
“那我帮你说说话。”
芬格尔会意，又撇了眼酒德亚纪，心想这是个电灯泡摆这了啊，还有奥丁一事没有说，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如何想法。
“你也想留下吗？”
芬格尔对酒德亚纪说。
“靠，大老爷们天天眉来眼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吧。”
酒德亚纪当然不会这样说，默不作声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随后和路明非楚子航点头打过招呼后，拎着吃得差不多了的餐盘径直离开了。
“快快快，那个那个，那个是不办了吗？”
酒德亚纪前脚刚走，芬格尔便俯低了身子，领口几乎要沾到餐盘油渍样的急切问道。
“现在仅有一点收获，关于他的，他的实力，所以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
楚子航说，他也吃的差不多了。
“噢，这样，那‘门’呢？”
“还在考虑。”
路明非撇下一句，随后闭着眼睛想了想，随后又摇了摇头。
“啊？那这几天就这样过去了。”
芬格尔有些失望，而后又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Rainbow呢？有什么想法没有。”
“Rainbow能全球联网，我们可以不用‘门’也能见面。”
楚子航收拾好餐具，慢慢品尝起了玻璃杯中的果汁。
“你有事我懂，有什么需要叫哥们一声就好，哥们永远在。”
芬格尔不是傻子，这一反常态的话语让芬格尔明白楚子航是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了。
“好，那你们聊。”
楚子航离场。
“真好啊。”
芬格尔看着楚子航的背影竟然有些羡艳：“不像我，浑浑噩噩的。”
“你也差不多了，EVA不是你的路吗？”
路明非淡淡一笑，“Rainbow号称能实现一切愿望，现在可以直接宣告我们的炼金计划破产了，你在里面应该能如鱼得水的吧，任务对我们而言，很简单，只要时间足够，我们能拿到很高额的积分用以许愿。”
“是啊，这个巧合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芬格尔敲打着不锈钢的餐盘（有两种材质的餐盘，芬格尔似乎更钟情于不锈钢金属类的更多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青铜与火着一系的偏好。）
“这是一种魔力路明非，它意味着瓦解，意味着自由，解放。”
“我知道，你是想说这个节点是吧。”
“不，我是想说卡塞尔，龙族和人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昂热有意领导下的卡塞尔现在已经是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势力了，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昂热能逐渐了解到你的力量，你的潜力，甚至于你的‘忠诚’，他能毫不犹豫的将欧洲秘党那些人模狗样的家伙统统踹到一边，不仅仅是为了打击报复，更是为了人类社会的繁荣稳定，再之后的计划应该就是像这样，周游世界，找寻龙王的蛛丝马迹，一个个捣毁消灭，避免2012预言中的‘命运’出现。”
“这本是完美的剧本。”芬格尔说。
“是啊，那本是完美的剧本。”
路明非也是感叹道。
“但是还是出现意外了。”
芬格尔有些惆怅。
“不不不，这不是意外，是人为。”
路明非说，“难不成你还相信会有神明吗？”
“在遇见你之前我是打死也不信的，但是之后我…我不好说了。”
芬格尔笑笑。
“那就当成是和我一样的怪东西吧。”
路明非无奈地摇了摇头：“Rainbow，背后是怎样的一群东西呢？你的认知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就像是‘偏信神明’。”
“人类在面临灭顶之灾时，通常会流露出这样一种情绪，如果我体现的较多的话，那也许说明我F级的龙血血统没有毛病。”
芬格尔打着哈哈，开了个玩笑。
“也许吧，但我更倾向于这类似‘催眠’一样的言灵，就像富山雅史那一脉，他们家族。”
路明非说，心里暗暗想着其中的门道，“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有发现我最近有哪里不对劲吗？”
“重要的东西？那说说你在乎什么东西吧。”
芬格尔来了兴致，小跑着过去，从窗口旁边的‘饮料自助处’抱了一堆冰镇啤酒过来，是燕京啤酒，看来已经真的是已经谈判好了，所以现在难得有一段放松休憩的时间。
“金钱？女人？对了，你想要什么现在？”
芬格尔没用酒起子，两瓶互相一碰就直接开了，瓶口瞬间膨出淡金色的酒沫。
“金钱我们作了风险处理还不太缺，也保值不必太担心，而美女……”
路明非笑笑，掠过了这个，说道：“还有什么，权利吗？保持秩序是一种美德，况且我自认我有能得到自由承认的力量。”
“好，你说的对。”
两人碰杯，对饮，芬格尔终于问道：“那家人？楚子航那模样，就是为了家人吧，值得钦佩。”
“家人，对，就算他们在美洲丛林进行科考是个假消息，那我也得找到他们。”
路明非点头同意，默默记下，接着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tmd，我就像是想要普普通通的生活而已啊！”
听到路明非那恍然大悟的咒骂声，芬格尔不觉也摇头笑了笑：“噢果然，开学那天你就说了，呵，说是开学，其实也就是一个星期而已，你那时还诧异为什么我们的生活如此正常，实际上，我们除了出一些任务，生活轨迹完全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
芬格尔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那是我们还有各种各样的比赛，就像昂热那家伙喜欢看密歇根湖的帆板女孩，实际上，我们用彼此的沟通消去了血之哀的影响，各种兴趣爱好层出不穷，所以学生们在面对规划社区化宿舍楼的时候才会那么热火朝天，激动异常。”
“是啊，我学都还没有上过一天。”
路明非说：“Rainbow的出现平衡了死侍的出现，但这也导致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战场，实力至上。”
“实力至上，弱肉强食。”
芬格尔点头：“不过终归有新的秩序升起的，放心吧，若是想要平静的吹吹海风，拥有一片美丽的沙滩，略去用什么‘积分’实现的话，对我们来说并不难。”
“而且，关于新秩序，真的没有想法吗？”
芬格尔意有所指，“量产坂御妹妹，这也是突破口啊。”
“那就意味这我们的作战重心要移到Rainbow上面来。”
路明非眯着眼睛。
“可行，昂热，楚子航，甚至那屁股一撅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的欧洲秘党，如若不出意外，他们的注意力，都将被Rainbow吸引。”
芬格尔犹如智珠在握。
“怎么说？”
路明非问。
“…长生！那群老家伙，那群都要挨到棺材钉了的老家伙，面对这样一个貌似全能的许愿之主，可是会像是疯狗一样，把自己的赌注全部抵押上去当做赢下所有的筹码的啊。”
芬格尔分析到：“就像是你经常说的，直来直去，不用再多施加什么阴谋诡计，只要足够多的积分，就能快速达到一切目的。”
“听起来真令人感到害怕。”
路明非忽然想到了那个保镖，山鹰，这种事情，可不太妙啊。
“害怕？”
芬格尔听出路明非并不是真的害怕，而是意有所指，于是路明非换了个代号，省略了大篇细节，囫囵说了一下事件始末。
“……这种事情，有些野蛮了，不，这就是Rainbow想要看到的吧。”
路明非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同为兄弟，芬格尔和路明非丝毫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怀揣一切，倒是颇有崇以阴谋论大旗的意思。
“重回文明，重回秩序，避免末日。”
路明非最后说道，“这就是我们应该干的，也是所有掌握着力量的人应该干的。”
“你期望卡塞尔与你同行吗？”
芬格尔起身，拎着那瓶已经喝尽了的啤酒。
“它不选择这条道路我会失望的啊。”
路明非没头没脑忽然说了句。
“行，我去游说，相信我，我可是一把好手，成功概率——999%！”
芬格尔走了，剩下路明非将喝剩下的啤酒放回原处，又收拾了餐盘，这才施施然迈出食堂。
食堂外面撞见了整装待发的酒德亚纪和楚子航，得知他俩被委派了任务，他们要先训练出一支小队熟悉Rainbow系统后才能继续跟着摩尼亚赫号返回校本部和暂时留在中国江城，这是合理的计划，合理的筹码摆放。
至于路明非，现在还没有别的任务委派，得以自由的行动，这让他有时间考虑自己的青铜宫到底该不该放在纵横山里，‘门’放进青铜宫里自然稳妥无比，而且进出方便，可容纳的空间也大。
但是……移动的城堡也很酷呐。
想到昨天的巨型穿山甲，路明非觉得先去看看Rainbow在做计划，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特别的道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