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胜利，第一步
“没什么好看的，如果除了所见的效果之外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那对我而言就是鸡肋。”
路明非说的时候顺手拉上了大门，然而补充道：“当然，对他们来说，这种诱惑就很大了，我能理解。”
“金钱和权力是最诱惑人的东西，这是人类社会的必要属性。”
副校长挺直了背脊，他身上穿着是格子衬衫与牛仔裤，这会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抓住了挂在一旁的牛仔大帽。
“很少有人不对他们心动。”
他说道。
“你说的对，也不对，在我看来，除非不谙世事的婴儿，世上所有人都一定会对它们心动。”
路明非说：“但是有些人知道克制，知道稀释欲望，而有些人，注定了是要将一切都攥紧在手上的。”
“你的意思是……”
副校长似乎对这个看法理解很有兴趣，沉吟了一小会说：“性格。”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路明非点了点头，意指的就是恺撒、楚子航，与苏茜。
“还有，我想问一个问题。”
“你问。”
副校长活动活动了身体。
“是不是每一任狮心会的会长都会学习这门禁术。”
路明非问道。
“这真是个有趣的问题。”
副校长说：“那你又是何出此言呢?”
“这还用问吗？”
路明非说：“本来眼看着是个无比古老，无比神秘的古本，但是这一看，很多人都知道嘛，没什么稀奇的。”
“错了。”
副校长活动过后，舒舒服服在身后那张黑皮的老板椅上一屁股坐下，沿着桌角磕了磕烟斗，准备点烟：“其实，很久以前，狮心会的每一位成员都会这种禁术，噢，对了，当时还不叫禁术，叫做新发现，新的研究发现。”
他将烟丝用指肚捻了捻，放入烟斗内，压进去说道：“没人知道「暴血」是谁先研究出来的，狮心会的他们只是复原了它。”
“或许让它失传会更好，你懂我的意思，用西方童话来说，这个就像是潘多拉魔盒。”
“也大可不必这样说。”
副校长示意路明非也不必老是站着，可以随意坐下，“知道为什么档案的名字叫做成神之路吗？”
“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我们这些混血种啊，面对真正的纯血龙类可是真如蜉蝣撼大树，没有这项技术，我们很难发展出城市，进化出现在的文明。”
“你话里有话。”
路明非看着他，一针见血地指出。
“你的风格还真是独特。”
副校长改了表情，笑咪咪的：“不过不用担心，我只是说了个人的看法，并不代表卡塞尔，仅代表我个人。”
“你也挺独特的。”
路明非直言不讳，说道：“不过我真不是龙，可能也不是混血，是人，嗯是人，我确信。”
但又念及之前副校长所说：“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也就是特殊了一点。”
路明非补充道。
“不是一点，是很，特别，非常。”
副校长加重了语气，吞云吐雾，像是面对一场重重迷雾的刑侦案件。
“好了可以了，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讨论人生的。”
路明非举着自己的钥匙扣振了振，“现在的世界，正常人反倒才是最特别的那个，不是麽？”
“……”
副校长深深吐了口烟气：“你说得对。”
然后从这阵白烟中冲出来一一圈钥匙，话语响起：“拿好了，这是房间的钥匙，我也不知道能打开那些，不过供你们日常使用是够够的了。”
路明非拿到钥匙就走，他已经耽误了太久，好在结果并没有太坏。
等到路明非关上门，脚步声也随之消失，房间中又只剩下那个怪老头。
不过现在怪老头的身份已经在新生们面前保不住了。
副校长揉了揉，将靠枕拿了一个过来垫上。
“不管怎么说，只要昂热回来了，就轮不到我操心。”
老牛仔想着，自己终于能够又放一个长假了，只不过相比于之前漫长的好似没有尽头的长假，这次的，也可能就是稍作休整吧。
毕竟，变天了啊。
抛去杂七杂八的念头，老牛仔将牛仔帽随后一飞，挂在挂衣杆上，又拧开了一瓶白兰地，加了冰块，先是抿了一口，又倒上一点。
扭了扭坐姿调整好位置，躺在老板椅上，继而颇为惬意地慢慢看着录像机上的战斗回放。
……
「惊爆！今年‘自由一日’胜负已分，路明非再次做实最强新人王之位！」
「此战告捷！守夜人稳坐第三集团位置，已经有人看见路明非得到了钟塔钥匙，猜测不日正式立部！」
当路明非盯着烈日从军事碉堡中走出来时，很明显能看到许多或隐晦或直白的视线，在护城河的另一端小树林里，像是埋伏的三百刀斧手。
不过刀斧手手里握着的是大刀和斧头，而他们则是长枪短炮，是新闻部的狗仔们，或者是特地抽空闻声过来凑热闹的。
滋滋。
那辆低调的老款桑塔纳开了过来，方方正正的外表，线条凌厉，而看其过桥时候的车身稳定感，明显是有所改装。
路明非扫了一眼四周，而后开门上车，将钥匙转手就抛给了坐在副驾驶的奇兰。
开车的人竟然是伊莎贝尔，奇了。
而看她的脸色，此时黑的如同烧糊的锅底一般，只是挂着微笑，但挂挡时候也非常暴力，足以见得她此时的心情并不美丽。
“这是？”
路明非出声问询。
“首先恭***赢得胜利。”
奇兰说，谦逊有礼，真有如一代谋士的风范：“这是学生会兑现的一部分承诺，也就是主席你赢得的。”
“呸！这是！这是岗位调动！”
伊莎贝尔有些气急，黑着脸高声道：“你怎么说的跟人口买卖似的！”
“还压寨夫人呢，人口买卖。”
路明非无语到：“所以恺撒还没有经过商议，就自作主张把人给调过来了？还有一位呢？是谁？”
“别想了，是零。”
想到这里伊莎贝尔就有些气馁，零还是那副样子，没有变化，而且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零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的？
可恶啊！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擅自去接触这个男人！
伊莎贝尔笑意盈盈着，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路明非。
不过也好，至少恺撒还算够将义气，开出的价码足够，足够让她心动，让她更有实力在这乱世中好好的活下去，连带着家人一起。
要是路明非能有恺撒那种野心就好了。
莫名的，看着路明非的坦然镇定模样，伊莎贝尔想起了两人截然不同的眼神。
恺撒的眼神，是领导者的眼神，睥睨天下，是真正有着逐鹿天下的野心家模样。
而路明非的眼神，像是迷雾，又像是深潭，捉摸不定，看似是“走一步看一步”，实际上却是像是孤舟垂钓的渔人一样，遗世独立，无悲无喜。
就像当初开学时，在校的恺撒第一个注意到路明非，想要将之收拢麾下，之后更是出台了一系列针对性的举措，简直就是要当一个周年命题来做，来办事。
而路明非，在所有吃瓜群众的眼中，是肯定会加入一个派系的。
要么是学生会，要么是狮心会。
正如当年的恺撒，拒绝了狮心会，转身走向了当时泯然众人的学生会一样。
如果不是以上两大会，那么一定就是新成立的「新生联谊会」，毕竟牵头人，奇兰这等神异人物是他的头号粉丝，对路明非推崇至极，而且若是加入其他小会，那其实这些小会也是名存实亡，不敢忤逆学生会的存在，也是一定会被归并到学生会，成为学生会一员的存在的。
但是。
江舟垂钓人路明非，稳坐舟中，归来之时竟然牵头起了另外一个组织。
守夜人。
新生联谊会plus版本。
不仅挣脱了「新生」这一局限桎梏，也削弱了奇兰的神异感，领导力。
彻底是摆脱了他人的领导，或者说，“借用”副校长，守夜人论坛的名头，给自己增加组织色彩，还多了「客卿」「外门客卿」等等实力底牌。
领军人物就是路明非本人，凭借开学以来的一连串事迹能够位列奥丁厅排行榜的存在，是一定能入奥丁厅的，载入屠龙史的壮举。
而其“创立”的组织称谓，更是让人不容小觑。
然而，就在伊莎贝尔觉得终于有些模样，有些“名副其实”，要剑指天下的时候。
路明非的眼神却是将她的想法全都摔了个粉碎。
“伊莎贝尔，我们奉行的主旨是解放全人类，好好记住。”
见伊莎贝尔迟迟没有回复，方向盘也一动不动，得，这是想什么东西走神了。
连忙拍了拍伊莎贝尔，拍醒了她。
“听到我说什么了吗刚刚，对了，先看路。”
滋滋。
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进弯。
良久，开了一小会后伊莎贝尔才支支吾吾地说道：“解放…全人类…”
“喂！我说，你是在学习马列吗？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混蛋。”
伊莎贝尔似乎觉得这样不够淑女，但也没办法，只能按了按喇叭，掩盖了下去。
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简直大聪明。
路明非靠在座椅上，慢悠悠说道：“不是马列，是将魔鬼的力量还给魔鬼，我们要遏制住这场‘瘟疫’。”
“你指的什么，不妨把话说明白一点。”
伊莎贝尔说。
“……”
路明非看着伊莎贝尔平静下来的容颜，沉默了一小会，又看了看奇兰，说：“回到过去。”
“将未来还回给它原本的模样。”
将伊莎贝尔还在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奇兰好心提醒道，做了注解。
“什么意思…对以前来说，现在这个未来，变了模样吗？”
伊莎贝尔不是笨蛋，也很快会意。
这时，路明非没有作答，而是看向了奇兰。
于是，感受到路明非视线的伊莎贝尔也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奇兰。
奇兰：“……”
“这事不能说。”
奇兰最终还是在范围内隐晦地告知了两人这个回答。
看吧，确实是变了的。
乱七八糟的世界，这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路明非有些生气。
“喂，听我说，那个预言，不是对应的这个吗？”
伊莎贝尔还有疑惑，之前学习到的龙族预言，2012，难道不是现在的末日场景吗？
“玛雅人写三年后的第五个太阳纪结束，那就会是一场空白，一场黑暗，什么都没有。
在玛雅历书中，马克拉特堤利毁于洪水，对应海洋与水之王；伊尔克特尔毁于风蛇，对应天空与风之王；奎雅维洛毁于火雨，对应青铜与火之王；宗德里里克毁于地变，对应大地与山之王。
每一次灾变都有之前文明的遗留，于是有了新的太阳纪，但是……没有第六个了。
也就是说，2012就是一切的终结，所有都将不复存在，无论是人类，还是龙类。”
伊莎贝尔复述了一遍在昂热课程上所修学到的，看得出来，她这一年学上的，基础理论知识已经相当扎实，怪不得一年级就当上了学生会的舞蹈团团长。
“嗯。”
路明非点点头，他已经知道这些。
而奇兰在一旁则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是说，与其改变世界，不如造一艘诺亚方舟。”
伊莎贝尔说的有声有色：“上帝将洪水从九天之上泄下，下了不知道几天几夜，洪水所过之处，冲毁了一切，无论是富饶还是贫瘠，无论是争端还是安宁，所有的罪恶与圣洁一同被洗刷干净，这是否是龙族们写下的，与玛雅史书相对应的，第五个太阳纪结束，那会是一场空白，一场黑暗，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留下。”
“我有个问题。”
“你说。”
“诺亚方舟上，所有的只有他和他的家人，此外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动物，这是「创世记」，也就是龙类们写下的吧。”
“……是。”
“所以有什么实现这种结局的必要吗？”
路明非说，态度恳切：“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这些牺牲了的人呢？”
“什么嘛，你以为你是谁啊。”
伊莎贝尔笑到，心里没有答案。
“我现在是你的主席，能不能认真点开车。”
路明非说：“也可以叫我头头，我们的教条可要记清楚了啊，这个满是怪物的世界，光是奥特曼可也是望洋兴叹呐，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扑街日记16，mark了一部韩剧，《对我来说珍贵的你》抽时间看看去，感觉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