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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洞房两个字,年仅十六的唐月儿脸蛋浮现出抹潮红,羞涩低下头去,两手不自觉地捏住衣角。

许三平顿了顿,重新叮嘱:“先吃面吧!”

唐月儿肚子又咕噜噜叫唤起来,她强忍着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推动陶碗:“还是当家的先吃,我喝些汤就行!”

许三平:“……”

二十一世纪女孩多大方,认识没几天就能心甘情愿去开房,尽管自己未曾体会过,古时候人真墨迹!

他当即浓眉倒竖,板着脸声调故意拔高,命令的口吻:“叫你吃就吃,听到没有?”

啪嗒!

唐月儿吓的再度跪倒:“当家的千万别生气,奴家吃。”

她慢慢伸出双手把熬煮过的康师傅方便面端到嘴边,为能符合当前时代,许三平还特意添了些野菜干。

捞起一筷喂进嘴里,现代化配料合成的浓郁香味立刻在舌尖融化蔓延,疯狂刺激她的味蕾。

面条给人的口感并不劲道,但十分新鲜独特,再小呡嘴汤,简直香进骨子里,连灵魂深处都仿佛被震撼到。

不像姜葱,也非盐芥,这种味道唐月儿从未尝过,本就饥饿的她被彻底勾起食欲,连吃面带喝汤,干净利落。

许三平满意的点点头,离开房间来到院子里溜达,想看看还有没有符合系统回收的废品。

结果一无所获,便动了歪心思走进木棚拿起口有裂痕的陶碗,场景还原摔成两半。

他安静的站立在原地,耐心等待。

电子音并未响动,只等到五月份山谷深处的夜风从脸庞刷刷掠过。

“看来只有无意中,或者纯天然造成的废品才能够满足回收条件兑换成铜钱。”

“还计划着卡系统的bug,没想到系统预判了我的预判,既然这样,明天去外面溜达溜达,看有没有能回收的吧。”

许三平嘀咕。

“三叔!”

下一秒,篱笆门口传来稚嫩又响亮的呼唤,许三平转眼看去,只见有个女孩子站在那里向他挥手,身边还陪同着位妇人。

女孩穿身赤褐色粗麻衣服,裤子因为过短导致脚踝往上半截全裸露在外,扎两条朝天揪,五官黝黑,眼睛却格外明亮。

妇人裹件头巾,左手牵女孩,右手提竹篮。

“这谁……”

许三平赶忙翻找记忆,终于认出她们,是二嫂田小芳跟侄女春妮。

原主除去兄长许大福外,还有个二哥名叫许二贵,六年前被抓去当兵不幸阵亡沙场,连尸骨都没送回来。

从他死后,二嫂田小芳沦为村中为数不多的寡妇,这些年来独自种地耕秧,辛苦拉扯女儿春妮。

“二……二嫂,你怎么来了!”

许三平走到篱笆门前,尽量模仿原主语气开口。

春妮正赶上换牙,口齿漏着风咿呀:“三叔,俺跟娘过来给你送些谷子的。”

她从母亲田小芳手中接过竹篮,两条细胳膊同时用力往过来递送,晃晃悠悠地语调:“祝三叔跟三姨新婚……”

啷当!

还不等说完,竹篮因为太重哐的下砸在地上,小丫头不好意思地挠头。

看到这一幕,许三平莫名难受,提不动证明竹篮里装的谷子沉,可二嫂分明只是个妇道人家,还要拉扯孩子,饥荒年头,她们自己又能有多少口粮呢!

“不用的二嫂,最近几年收成差大家都不容易,留着你跟春妮吃吧。”

他当面拒绝。

“不行!”

春妮跳上石墩子居高临下,一脸凶狠地警告:“三叔,你要是不收谷子,我就每天晚上过来扮鬼踹门信不信,哼!”

许三平看着肆无忌惮威胁自己的八岁小丫头,不禁感到心疼,语气温柔地解释:“三叔真不用,我还有你大婶子给的荞面呢。”

“三平,你打小就不会撒谎的!”

这时,田小芳走过来无情拆穿:“大嫂接下婚约,是为把你从家里分出去,贪拿唐家的三斗白米,她哪里肯真的送荞面呢?”

“大哥倒是有可能会偷偷帮你,就得看大嫂盯的紧不紧了。”

“啊,这个……”

许三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作为穿越者对原主身边各个人物关系还没梳理到根深蒂固的程度,撒谎的确漏洞百出。

见他被揭破,春妮得意的从石墩跳下来,提起沉甸甸的竹篮左摇右晃到跟前:“快拿去吧三叔!”

田小芳郑重道:“放心,别看二嫂是个妇道人家干不动重活,但你二哥那块地肥沃能长谷子,况且还有官府每个月下发的抚恤呢,够我跟孩子吃的”

“咯!咯!咯!”

旁边,春妮把肚皮撑的圆溜溜,配合母亲装模作样打饱嗝儿。

田小芳微笑着看了眼懂事的丫头,又继续叮咛:“收着吧三平,二嫂是个寡妇又跟大嫂不太对付,白天你婚礼不方便只能晚上来,大哥他就那个脾性,没得办法,赶快拿好谷子进屋,我跟孩子也该回家了!”

田小芳怕他再拒绝,一口气倒完全部的话,直接牵着春妮离开,丫头在月色底下挥摆小手:“三叔再见!”

“再……再见!”

许三平站在篱笆墙这边回应着,遥望母子俩渐远的背影,百感交集。

许久,他提起竹篮又看向灯火摇曳的黄土房子,暗下决心要让这个家变得富有,要报答对自己好的人。

等再回屋去,唐月儿已经吃完面并且把碗洗的干干净净,正在整理炕铺。

许三平熄灭烛火,凭着记忆路线摸索到床边压倒她,两人呼吸都变的粗重绵长起来。

但这干柴烈火的前戏很快被许三平主动结束掉,他钻进被窝头往木墩枕头一靠:“明晚吧,先睡觉!”

唐月儿兀自面红耳赤,小心脏扑通通乱跳着,保持“大”字躺开的姿势,暗地里揣测:“当家的好像还是嫌弃我,不会……下面也长出痘痘了吧!”

第二天,许三平醒来的时候大概后世九点左右,唐月儿早已在外面拿着毛穗脱落干净的扫帚打扫院子。

“唉!”

他长叹口气,昨夜中途停止洞房操作,根本原因还是感觉原主体质太差,万一秒结束,或者没有营养流出来,自己岂非尊严尽丧。

得等到先把身体补好,再洞房。

至于如何补,肉自然为最佳选择,来源渠道要么饲养,要么打猎,前者没条件,后者……

从原主记忆中不难得知东西崖湾附近的野禽早被村民打捉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坡顶酸刺林内偶尔有猎物出没。

奈何酸刺耐旱,喜热,近几年越晒长的越茂盛,道路被锋利树刺密掩深埋,人根本进不去,谈何射杀。

许三平陷入沉思当中,不知过去多久,猛地灵光乍现:“有办法了,其实不用人进去,也能打到猎物。”

他在笑,笑的晴朗灿烂,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