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陈侠拔掉挂在身上的各种导线，翻身下地朝屏幕看了过去。
等到看清屏幕上的内容，陈侠不由失声道，“怎么是问号？”
只见评测结果那一栏里，竟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只有董文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陈侠的能量等级还是超过了仪器的测量上限。
问号代表着没法测量，超出计算能力。
“陈先生，你的能量等级到底是多少啊？我这台新机器完全可以测量c级，你不会是b级吧？这绝对不可能。按照现在的进化理论来讲，生命体不可能承受这样的量级。”
“可是这问号又怎么解释？”陈侠指着屏幕。
董文苦笑，“我也不知道。可能仪器还不太准确吧……”
“不过……”董文忽然瞪大眼睛，“还有一个办法，或许能确定你的量级。”
“哦？”
“前几天我给你发过消息，在附近有一只变异体，我初步测定它肯定超过d级了，至少是d8或d9的变异体，要不要拿它试试？”
“不可！”黄四爷急道，“怎么能让陈先生去冒险？你忘了那东西有多可怕了？”
董文的脸色变得很差，他见识过那只灾变体的厉害，让陈侠去试确实有点冒险。
不过陈侠艺高人胆大，并不担心出什么问题，越厉害的变异体才越有可能产生让他进化的能量晶。
“我就是为这个事来的，你说那只变异体拥有四条手臂，两个脑袋？到底是什么生物？”
董文与黄四爷对视一眼，后者紧张地拿出一枚u盘，“你看看，这是我手下录回来的视频。”
视频很模糊，毕竟当时情况紧急，而且录视频的人疲于奔命，只能大概看出变异体的轮廓。
视频拍摄地在一家商场里面。
拥有十几层规模的大商场，一向是外出探险者重点关注的地方，一般都能找到相当不错的物资。
黄四爷的探险小队，就是以这种商场为目标。
前天晚上，探险小队如往常一样带着装备和武器悄悄出门。
这次行动根据以前的电子地图，锁定了两公里外的华贸商场。
刚开始很顺利，他们在第九层找到非常多的物资，兴奋之余准备继续向上探索。
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商场里不但藏匿着上百名逃难的人，还有相当多的丧尸。
探险小队不小心激活了尸群，立即遭到追杀。
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有能力杀出一条血路。
可就在即将脱困的时候，一个两头四臂的人形怪物从墙壁里冲了出来。
不错。
就是从墙壁里直接穿出来的。
它没有破坏墙壁，它的身体结构似乎可以融入物体之中，然后快速穿梭。
探险小队遭到毁灭性打击，十六个人的队伍，当时就死了十三个。
剩余几人为了逃生，冲入了人群，借助那些人勉强逃出生天。
从视频中四散逃命的人影就能看得出来，那只变异体不但凶残还很狡猾。
甚至它连丧尸都不放过，只要挡在面前的阻碍，都会被它那双可随时变化为利刃的手臂斩杀。
“陈先生，我根据资料和队员带回来的样本测过，这只变异体并非我说过的d2级，至少也是d8级，甚至有可能达到d9级。”
董文语气沉重，“你要知道，晨曦实验室对于能量分级有一套严格的体系。d级到c级，力量品质有着质的飞跃，绝非等闲。”
“如果你能压制它，就说明极有可能达到了c级，这对于现阶段来讲，绝对是史诗级的发现。”
“但是，晨曦实验室高层泄露出来的资料表明，目前联合政府最出色的科学家们曾探讨过，想要出现c级的超能者，至少还要等半年到一年的沉淀时间。”
陈侠突然想起海底那只巨鲸，若有所思地问道，“超能者是人类正向异变而来。那些负向异变的生物，会不会突破这种界限？”
“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但谁知道呢？现在大家都在摸索，谁也不敢盖棺定论。”
大概觉得陈侠不太懂，董文继续详细解释。
“这么说吧，为什么现阶段不可能出现c级的超能者。假如e9级的能量指数为1，那么d1级的能量指数就是10。”
陈侠微怔，“差距这么大？”
“这还只是保守的计算方法，真实情况差距还要更大。”
“那d9级能量指数就是100？c1是1000？”
董文用力点头，“差不多吧，有一个详细的公式计算，但你就别看了，估计你也看不懂。”
“……”
“所以呢，”董文苦笑，“我觉得陈先生你不太可能是c级的超能者，因为这已经是超越普通人数千倍的力量了。”
“而视频里这只怪物定为d9级的灾变体，是因为它拥有穿梭物体的能力。在物理学上解释会很复杂，但这种能力并非无法实现，如果有灾变体在微观能量达到一定层次确实能够办到。”
“当然，我说的是它的能量级，并不是战斗力。战斗力的话还有一套更复杂的理论，你听我跟你说……”
这时董文翻出来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估计能有个几百页那种，准备给陈侠上一课。
“咳！不必了，我大概明白了。”陈侠头都大了，他现在只想找到那只灾变体，将之击杀拿到能量晶，然后收工。
“真的明白了？”董文一本正经地问道。
“很明白！”陈侠十分确定地说道。
黄四爷忧心忡忡，“陈先生，我不太同意你现在去对付那只d9级的灾变体，小心为上啊。”
“你这是对我没信心啊。”
“不是没信心，实在是它太危险了。它会穿墙啊，万一你没搞定它，被它找到你的藏身所，后果会怎样？”
“既然如此，那就彻底搞定他。”
华贸商场本来是一方净土，里面住着不少人。
可昨天发生的事情，让这里彻底成了丧尸的乐园。
幸存下来的几十人东躲西藏，几乎已经没什么生存空间。
再加上那只恐怖的怪物一直在外面游荡，所有人只能等死。
九层一个大卖场里，十几人蜷缩在角落，吓得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双头怪把他们抓过来，并没有立即吃掉，而是当成了玩物。
吸溜！
双头怪有一条大舌头，顺着一人的脑袋舔到脚趾，沾了他满身的口水。
桀桀……
怪物发出瘆人的笑声，越是高级的灾变体，保留的神智就越多。
这只怪物显然要比其他丧尸聪明得多。
看起来它在戏耍和玩弄这些人，其实是在等更多的人上钩。
它知道在这间商场里，还有人隐藏在暗中，时刻准备救走它的猎物。
果然，角落里三个拿着武器的男人死死盯着大卖场方向。
“我妈还活着。”一个年轻男子钢牙都快咬碎了。
他亲眼看着怪物将母亲拖走却无能为力，那一刻他软弱、退缩了。
但现在他已经将生死抛至脑后，坚定地要救母亲出来。
毕竟那是生养自己的母亲，这件事哪怕拼上一条命也要去做。
“我妹应该也活着……不过，这怪物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轻举妄动。先观察清楚再说。”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妈被怪物吃掉。”
“我们的亲人都在里面，谁不急？”岁数大一点的瞪着他，“急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
“一会儿分头行动。我发现这怪物的视力不太好，我会用灭火器吸引它的注意力，然后你们两个去救人，速度必须要快。”
“好！”
三人慢慢挪动，朝双头怪不断接近。
双头怪摆弄着自己的手臂，不停在人质旁走来走去，它似是很享受自己的战利品瑟瑟发抖的样子。
而这时三人已经逼近到展厅之外。
年长者慢慢搬起灭火器，轻轻抽掉安全栓，然后朝另外两人使个眼色，“我数一二三……”
两人攥紧手中的斧子和砍刀，深深地吸了口气。
年长者数了三二一之后瞬间起身，直接拉开了灭火器的把手，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怪物冲过去。
噗！
白雾瞬间向前喷出去。
“来呀！我在这里。”年长者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加大喷发力度。
而年长者也迅速被白雾遮掩，他继续加在喷身，然后尽量隐藏身形。
他的目的就是吸引怪物的注意，然后让另外两个救人。
另外两人匍匐前进，借着浓雾掩护，朝人质方向移动。
然而双头怪一张脸狞笑，另一张脸变得冷酷，直接大步迈出，消失在白雾之中。
“啊！”
只用一秒多的时间，双头怪就将年长者一掌刺穿，并且狠狠扔出了干粉白雾。
砰！
另外两人还没摸到人质旁边呢，年长者就死不瞑目地倒在面前。
“这……”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双头怪已经站到近前，怪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噗嗤！
双头怪伸出两条化为尖刀的手臂，直接洞穿二人的身体，然后将其高高挑到半空。
吼！
双头怪兴奋地又蹦又跳，它似乎非常喜欢这种玩弄敌人的快感，拼命朝着楼内咆哮，向所有人发出挑衅。
那意思仿佛在说，没人能从我手中救出人质，最终所有人都会成为我腹中之食。